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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忧郁感。
她突然有点儿想家了。
距离上次回家已经过了整整半年,每周末去杭州录真人秀,录完之后,其实她大概有时间回趟家住一宿的,不知怎的,一直没回去。
大概人生病的时候就会脆弱,心思比之前更加敏感,思想的情绪更切。
男人随手给她挑了件白衬衫,娴熟地拔掉她身上的衣服,要套头给她穿上。衣摆攥在手心里,他才突然想起来,她还没穿内衣,于是又打开衣柜随手拿了件白色内衣。
赵继川把她抱在怀里,架着她的胳膊,帮她把内衣穿上。她浑身软的像是一滩烂泥,害得他系搭扣的时候却废了半天力气。三排搭扣,前两排系上了,去系第三排的时候,第一排又被弄开了。
男人蹙了蹙眉头,这东西他只晓得怎么解开,随便一扯就能扯开。至于怎么系,以前他都是随缘,毫无章法地替她弄过两次。大概是今天有些心急,反复失败。
终于,最后一下,三排卡扣都搭上。男人见状,舒了一口气,立刻帮她穿上了衬衫。
整个过程,韩娆一直闭着眼,没骨头一样靠在他的身上,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般任他摆布。
男人掀开被子要帮她穿裤子,提起她的脚腕,韩娆这才睁开眼,她打了个喷嚏,警惕
得收回腿,声音沙哑地问他:“赵继川你干嘛啊?”
她都病成这样了,他不会还想那门事吧!这也太他妈的禽兽了。
韩娆抱着胳膊,随手推了他一下,跟挠痒痒一般,没有一点儿威慑力。
“带你去医院。”他言简意赅地说。没空理睬她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龌/龊想法。
韩娆眉头蹙了起来,“我不去医院。”
她最讨厌去医院,讨厌白大褂,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而且他是听不懂人话吗?她要他帮忙找片退烧药,他却把她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还有那个破内衣要把她勒死了!
这件内衣她一般都要扣第二层扣才舒服,结果他硬生生给她勒到最里层了,她都要喘不过来气了,觉得胸都被勒小了。
韩娆烦躁地将双手从衣摆探进去,一把扯开拿出来扔在他脸上,又顺势躺在了床上,缩成一小团用被子把头蒙住。
她只是想要一片退烧药,现在她要怀疑他是不是想谋害她了。
赵继川真是被她气得没脾气了,他垂眸看着她,弯腰捡起她的内衣放在一旁,又去摸她的头发,强势地说:“起来,去医院。”
韩娆烦躁地拂开他的手,“你别管我了。”
他永远听不懂人话,她只想要一片药而已。
韩娆闭上眼,她现在不想动弹,只想躺在床上自生自灭,最好睡一觉一命呜呼。
赵继川不知道她这些想法,他要是知道她这样,肯定得指着她的额头笑话她,说她怂到这个份上,生个病就要生要死的。
男人顶了顶后槽牙,用了两秒时间说服自己不要和病号斤斤计较。而且,他觉得她突然发烧,很可能是昨晚做狠了,她小身板受不住。也可能是着凉了,毕竟最开始他把她放在盥洗台上,连条浴巾都没给她垫。
他被愧疚感裹挟,无论如何都气不起来,即使他知道他那种怀疑的可能性很小,却还是把责任揽在了自己身上,说服自己勤勤恳恳地去照顾她。
赵继川直接下楼打开医药箱,医药箱里满满都是药,他一时不确定该给她吃什么药,便掏出手机给林匡打了个电话。
林匡和他父母是世交,按辈分他得喊一声“林叔”,这个半吊子时间打扰人家确实不太好。但他没有其他办法,楼上那位生个病脾气臭得厉害,她不想去医院,他总不能真把她捆过去,那成什么样子了?
若是真捆,估计明天能上新闻头条,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思来想去的功夫,那边的电话已经接通了。
“林叔,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打扰您了。”
“没事,我在晨练,怎么了?”林匡习惯性早起在四合院里练八段锦。
赵继川径直问:“发烧了应该吃些什么药退烧?”
“烧到多少度?家里现在都有什么药?谁发烧了?你自己还是月月?”
一个一个问题顺着电话抛过来,赵继川突然有些觉得手足无措。他第一次面对长辈提起韩娆,却不知道如何介绍她的身份。
男人顿了两秒,“我女朋友。”
对面似乎也沉默了两秒,随即爽朗地笑了,“什么时候谈的女朋友,改天有时间带来店里让林叔看看,林叔请你们吃火锅。”
林匡在颐和园附近开了家火锅店,纯经营着玩儿。
赵继川应下,又说:“我给她测一下温度,随后发给您,得麻烦您了。”
“嗯。”
赵继川拎着医药箱上楼,韩娆似乎又睡着了,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
他把她蒙在头顶的被子掀开,只见她素着一张小脸,看上去脆弱极了。他想起昨晚他都要睡着了,她突然起床折腾着要去卸妆。他问她不卸不行吗,她说她还不想闷痘。
于是昨晚,他闭着眼躺在床上,听着浴室的水流声,听着她细细簌簌地护肤,最后蹑手蹑脚地上床。
他伸出长臂一把就把她抱到怀里,低头嗅她身上的清香,没多大会儿就睡了过去。
赵继川用体温枪给她测了**温,三十九度一,烧得这么严重。他怕不准,因为上次韩娆和他抱怨过这东西是智商税,于是男人又取出体温计,抬起她的胳膊塞到腋下。
他想:一会儿先给她吃一片药看看吧,要是不退烧,还是要带她去医院打退烧针的。
等体温计的时间,他下楼给她冲了一杯蜂蜜水。
“娆娆。”
韩娆闭着眼,她困得厉害,可能是发烧引起的,特别嗜睡,压根不想睁开眼睛。她抬了抬手,表示自己听见了。
赵继川把她抱起来,让她拿着蜂蜜水,“喝点水儿,不然嗓子不舒服。”
韩娆张开手去接杯子,也不知道是她没攥住,还是他放手太快,杯子瞬间从掌心脱落,滑落在床边,滚到了地上,摔碎了。那杯水三分之一洒在了床上,三分之二撒在了地上。
赵继川穿着黑色的拖鞋,低头只见杯子四分五裂,大块玻璃落在了他的脚边。
“砰”的一声,很清脆。
韩娆人也清醒了过来,倏地睁大眼睛,她惹祸了?
她低头,因为隔了层被子,她身上没沾一滴水。倒是他,灰色的居家服晕上一片濡湿。
男人的脸色沉得可怕,他起身站起来,静静地看向她,那眼神大概比要杀人还瘆得慌。
韩娆缩了缩脖子,小幅度地往里挪了挪。
她在等着他发脾气,结果等了半天,男人开口来了句:“烫没烫到?”
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