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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力行地告诉他,什么叫受魔法影响的梦;也可以回到他的童年,虽然他会忘记这一切,但凡是倾注了感情的记忆,总会留下痕迹。
这也是她第一次,既不是为了攻略、也不是为了探寻过往,而仅仅是想要对一个人了解得更多一些,才选择兑换的药水。换句话说,这是一次不在乎奖励的选择。
犹豫片刻,她选择了其中一瓶。
天旋地转之后,艾米出现在了陌生的巷道口,一盆脏水泼在她的脚下,还没来及避开,头顶的晾衣杆又打到了她的肩膀。
这里是内河和城墙交汇形成的冲击地带,昨夜暴雨带走了一些肮脏的垃圾,但湿漉漉的地面也进一步增强了泥泞感,艾米每次抬起脚,都感觉自己的鞋底黏黏糊糊不知踩到什么软烂的沉积物。 w?a?n?g?阯?发?布?页??????ü?????n?Ⅱ??????????????ò??
不过她已经体验过南境闷热潮湿的环境,最起码这里没有那种发酵后混合着香料的古怪气味。
这里是米迦尔的童年,他在贫民窟长大,想必应当就在附近生活。
除了高塔上的布利斯少爷,进入其他人的过去,首要的难题都是去哪能找到他们。这里道路狭窄,仅仅一两分钟,艾米就被穿着草编鞋子和破旧袍子嬉戏打闹的小孩撞到了好几次,幸好他们都是些半大的孩子,又玩在兴头上,没在意自己怎么办会忽然撞到空气里的不明生物,最多疑惑地打量一遍四周,就再次高高兴兴地跑开了。
艾米也顺着这条街巷观察起左右两边的棚屋。这些半腐的烂木头搭起的屋子透着霉气,黑色的污渍不均地爬满门窗下的墙根,大家都挤在外面,因为屋内盛不完这么多人,年轻的母亲背着孩子,坐在门槛上缝衣服,那个位置有着仅有的漏进来的一缕阳光,刚好照在她的手臂上。
米迦尔十来岁才被圣殿接走,在此之前,他在这种地方生活了十年,还带着自己的弟弟,从时间上来算,现在沙利希恩应该还没出生,在这里应该只能找到他一个人。
不知道他的童年是怎么度过的?艾米倒是没有非常担心,毕竟这位大人六岁就学会了杀人,而据他的弟弟来说,米迦尔甚至在喂饱他之后还有多余的面包用来做善事。
街道错综复杂,每条小巷看起来又这么相似,不过走了一会,艾米就有点记不清自己过来的路了。
她站在路中央左右张望,试图寻找刚才扫过的面孔、或有点印象的房门。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显得格格不入的男人闯进了她的视野。
有意遮掩的深色长袍没有一丁点污渍,厚实的版型一打眼就能看出绝非是出自贫民窟布料。
男人似乎也在寻找着什么。
艾米快步上前跟在他的身后。
然后在他拐弯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那是她的父亲,年轻的克莱恩先生。
第104章
年轻的克莱恩先生更为挺拔瘦削,但现在他却佝偻着肩膀,努力将自己的脸隐没在帽檐之下。尽管身穿黑色的外袍,但艾米还是留意到他腰间的皮质腰带上绑着银质的搭扣,这是只有贵族才会穿的配饰,很明显,父亲有意遮掩自己的身份,但并不完善,如果莉亚在这里,她只需要扫过一眼,就能看出面前这个男人是附近这片最肥的羊。
艾米小心谨慎地和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心底有点忐忑。
父亲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他是来和什么人进行秘密会面的吗?那个人会是自己的母亲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她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
“喂!当心!”
克莱恩先生的面前忽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原来是不知道谁从二楼丢下的垃圾径直砸在地面,狭窄的街巷内,除去两旁摊贩伸出来的货架,仅供人通行的地方也就那么一点。
他被突如其来的坠物吓了一跳停下了脚步,艾米紧随其后来不及躲避也整个撞上,于是克莱恩先生困惑地左右打量,然后揉了揉被撞得酸痛的肩膀。
这么一个小插曲之后,新的岔路口出现。年轻版本的克莱恩先生彻底暴露了自己的外来者身份,他谨慎地犹豫了片刻,才选择了其中更为狭窄的那条。
一走进去,周围顷刻暗了下来。阳光在这个街区是奢侈品一样的存在,遍布污渍的墙根处永远布满潮湿的菌斑,散不去的腐臭味丝丝飘进鼻腔。
就在这时,巷口阴影处不知从哪窜出来一个裹着破旧麻布的男孩,和艾米在外面看到的男孩一样的打扮,像小炮弹一样横冲直撞的气势,克莱恩先生和她一样都侧过了身体,以便在这条过于狭小的通道里让出两人对向并行的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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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两个人都猝不及防。
男孩在路过克莱恩身侧的时候,忽然从怀中掏出匕首捅了进去,锐利的刀片撕裂衣服时有一
丝顿感,然后很快便顺势扎进了腰腹部。克莱恩先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甚至还没来及发出声音,就踉跄着靠上了墙壁,捂着渗血的部位身体缓缓向下滑落。
黑呢外袍裂开的口子露出里面浅灰色带绣纹的马甲,但现在上面全被血迹染红了,男孩瘦的见骨的手指正从麻布下伸出来,熟练地翻找着男人身上的钱袋,将他能解开的所有银质的扣子用力拽掉,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般迅速。
短暂的愣神后,艾米下意识便冲了过去,却仍然没能拦下行凶者。他的动作很快,拿完东西后就再次狡猾地从原路逃窜,像老鼠一样不知道钻进了哪条巷子里。
父亲的手指还在用力按压着伤口,血从指缝间溢出,艾米匆匆沿着刀口的位置撕开他外袍的布,然后扶着他的腰部小声说,“克莱恩先生,能坐起来点吗?我搀扶不住你的身体。”
克莱恩还没从刚才的惊讶中走出来,就陷入了另一种不可思议的境地,他眯着眼睛左顾右盼,开始怀疑自己因为失血而神志不清。
“你看不见我,但是我真的是在帮你!你现在需要包扎!”艾米又急又重地说着。
男人借着无形的倚靠艰难地挪动了片刻,松开了按在腰上的手,任凭长条布料在自己身上缠裹。两人都不是有着丰富受伤经验的人,因此包扎的过程也并不顺利。
“你可能需要——”
“你到底是——”
他俩同时张口,然后又同时停下,父女俩露出了相似的客气和礼貌。
艾米顿了一顿,看着自己似乎聊胜于无的包扎,小心翼翼再度询问,“你可能需要别人的帮助。你还有力气吗,我先搀着你走出小巷,找个正经的医生。”
克莱恩也恰有此意:“所以究竟是只有我看不到你,还是其实所有人都看不到你?”
“实际上所有人都看不到我。”艾米将父亲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肩膀,用力撑起他的身体,“您现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