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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元也明显看到了程梨两人,微微一惊,脸上现了明显变化,但只有一瞬,马上恢复了常态。
程梨与他对视,眼眸朝着一旁的一座假山示意了去。
宁元微微点了下头,而后别开了视线。
程梨双手微颤,心中更是紧张至极,也早移了目光,暗暗地缓了好久。
主仆拐进了那假山之中,大致等了小半个时辰,假山之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
二人屏息凝神,不敢轻易出声,恐极了人不是那宁元,如此又是好一会儿,方才听到对方很小的声音。
“程小姐?”
程梨提到了口边的心终于落了下,辨出了那正是宁元之声。
小姑娘出了来,如此也便与宁元照了面。
“程小姐!”
小太监显然对她很是亲切,当即奔了过来。
程梨长话短说:“昨日的字条.....”
宁元不住点头:“是奴才,奴才写给程小姐的。事情已经有几日了,奴才一直寻着机会去东宫,但直到昨日方才得来这机会。”
程梨急着问关键的:“你见到了我的母亲?她病几日了?现下如何?”
宁元直言:“奴才没见到夫人本人,但见到了李嬷嬷,奴才五日前奉永阳公主之命和师父出宫办事,恰巧遇上了外出买药的李嬷嬷,事情尽是李嬷嬷同奴才说的,程夫人病了有一阵子了,现下不是很好,没有银子吃药,日子艰苦,李嬷嬷很惦念程小姐......”
程梨鼻息酸楚,强忍着没哭出来,既是见到了李嬷嬷,那也同见到她娘本身无甚大差别了。
如此也便是了。
一年前的那次,她入宫恰是身边的三名宫女和李嬷嬷陪同的。
是以,李嬷嬷知道宁元落水一事,见过宁元。
暂且没工夫难过,程梨赶紧说了那最最关键的。
“银子我有,但眼下我身边无人能出去,你可还有机会再出宫?可否帮我给我娘亲送些度日。”
宁元重重地点头:“奴才有机会出去,但怕是要等上三五日,奴才的命是小姐救下的,如何报答尚且不知,自然愿意帮小姐。”
程梨立马从怀中拿出了两个银锭,多了她怕被人发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是以此番出来时,姑且只先拿了两个。
“你先拿着,这两日如若有机会,你去东宫北墙外第三棵柳树下,长三短三敲六下,我日夜派人在那守着。如若没机会,便先把这两个给我娘带去。”
宁元应声,接过程梨递来的银子。
“程小姐放心,奴才一定交到夫人手中。”
程
梨点头,恰逢这时,守在外边的惠香传来了催促的声音,程梨与那宁元道了别,而后先他一步,快速出来,心口狂跳着连同惠香疾步离去。
此番还算顺利,也算幸运,一共一个多时辰,但愿宁元那边也都顺遂。
程梨心中对今日之事很是满意,但却不知为何还是不安。
她想了想,思绪落到萧怀玹的身上,知晓是因为他。
如此正匆匆行着,还未待想后续和夏荷说些什么,突然,心口像是被什么重击了一下一般,程梨脚步顿滞,眼睛当即便就定在了前方。
她看到了什么?
前方不远处,男人一身墨色龙袍,负手在后,高大的身躯侧立在几簇万寿菊前,在她看到他之际,微微转了头来,也看向了她。
人,不是萧怀玹是谁?
双腿骤软,程梨呼吸当即急促了去,着实比此时见到了鬼还令她毛骨发寒。
自己的脸色是什么模样,她不清楚,唯知脚软的像棉花,竟是一动也动弹不得。
只那一眼,但见那男人就缓缓地转回了头去,继而接着,抬步走了。
程梨有着一种很是强烈的直觉,他是在特意等她。
随后,程梨便见张明贤快步朝她过来。
到了她身边,笑着道:“太子妃,陛下请太子妃去碧霄殿。”
程梨应了声,脚仿若不是她的脚了一般,终是不知怎么到得那碧霄殿。
大殿上金碧辉煌,奢华至极,燃着龙涎香。
程梨微低着头,刚一入内便听到了几声鸟叫声。
小姑娘缓缓抬了眸去,遥遥地,那男人立在高台一侧,身旁是一盏镂空玉柱灯盏和一只镀金鸟笼。
鸟笼中有两只鸟儿,正在叽叽喳喳地叫着。
然,那很是分明的双鸣声,突然便有一个戛然而止,随后,一具鸟尸被丢在了大殿上。
程梨猝不及防,也万万未曾想到,向前而去的脚步陡然就停了下,一颗心就要从口中跳出。
她的视线定在地上的鸟尸身上,心口起伏。
笼中雀,一对杀了一个,其中的寓意与警告很是分明。
程梨浑身冷汗,再也动弹不得,却听那男人冷声勒令:“过来。”
程梨紧攥着柔荑,贝齿有些微微打颤,终是再度迈开了脚步,迈过鸟尸,朝他而去。
将将接近,她的脸便一把被那男人捏住抬起。
眸光骤然对上。
一个颤颤巍巍,眼含泪光;一个凛冽嚣张,不可一世。
萧怀玹嗤笑一声,缓缓挑眉:“好嫂嫂,你很给朕面子呀,真敢不老实......”
程梨脑中“嗡嗡”直响,一片混乱。
然,即便如此,却也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几日来心中的那点困惑此时解了。
他故意放她回去,是试探,看她可敢有什么动作。
程梨唇瓣嗫喏,刚想说话,这时,殿外押上人来。
程梨余光看得一清二楚,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和她分开的宁元。
小太监双股战战,被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滴落,亦说不出话来。
程梨终是语声微颤地张了口。
“陛下有所误会,妾身是撒了谎,但不过,不过就是想给生病的母亲送些钱财而已,没有旁的心思。”
萧怀玹风轻云淡,慢慢悠悠:“哦?是么?”
地上跪着的宁元急忙将怀中的银锭拿了出来,放在了地上,头都未敢抬起,说出了话来。
“陛下,此事不关太子妃的事,是,是奴才,太子妃昔日对奴才有救命之恩,奴才想要报恩,方才......方才传了程夫人生病的消息给太子妃......太子妃真的只是,真的只是让奴才去给程夫人送些度日的钱财而已,没有,没有其它的了......”
“啊,有恩啊。”
萧怀玹垂眼,瞧着地上瑟瑟发抖的美人。
“那你到了报恩,还命的时候了,来人......”
程梨脑中当即“轰”地一声。
殿上已传来了宁元的求饶,但那声音并未持续很久,人很快便被拖了出去。
面前的男人拇指缓缓地摩挲着程梨苍白的小脸,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