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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染满了狠厉的眸子,无疑更重一层。

人缓缓挑了下眉,咬着牙,薄唇微起,语声却轻描淡写,重复了一遍。

“避子药啊!”

恰在这时,搜查的太监打开了一个木箱。

木箱之中空荡荡的,只有一物,是以那一物格外显眼,显眼到萧怀玹一眼便瞧了见。

那是什么?

是他的那块白玉。

一个月前,他扯出她香包中的手帕,顺带着扯出了这块白玉的事浮现在眼前。

由此他也便再度想起四年前,那段他早忘得无影无踪了的往事。

男人垂眼盯着那块白玉,半晌,抽动了下唇角,继而扬声,唤了张明贤。

太监躬身听着。

男人盯着那白玉,慢慢悠悠,却斩钉截铁地道了话。

“传朕口谕,加派禁军两万,马上,把人给朕抓回来!”

张明贤立马领了命,快步离去。

他没说抓的这人是谁?

但是谁却是显而易见。

他便只对了那一人,没下诛杀令。

*********

宫外,蜿蜒的古道向远方伸展,两辆马车如离弦之箭,在路上疾驰。车轮滚滚,扬起漫天黄尘,马蹄声急促如骤雨,在寂静的道路上敲打出惊心动魄的节奏,一路飞奔向前,留下两道模糊的残影和渐渐消散的尘雾。

几人早已换下了衣服,程梨紧裹披风,用帕子捂着嘴,阵阵作呕,想吐的很。

“小姐!”

车上四人,程梨与三名宫女,车外是程泽安。

许是听到了内里的惊唤,程泽安心下担忧妹妹,扬了声音。

“阿梨可安好?”

程梨不好,她恶心的就要受之不住。

但眼下是什么时候,逃命的时候。

小姑娘忍下了不适,扬声回口:“哥哥不必担心,我没事,尽管,尽管前行便是。”

她软糯柔弱的声音消散在风中,但程泽安听见了。

适才出来到现在,妹妹已然作呕多次,显然很是不适。

虽是男子,程泽安却也想到了什么?

可兵变发生在妹妹与“太子”的大婚当夜。

“太子”前去宫中之前一直都

和他在一起,后续便中了毒。

俩人多半应是未圆房才是,可未圆房妹妹如何......?

程泽安心中担忧,又隐隐地有些不好的预感,但他没说什么,只下意识地减慢了马车行进的速度,想着让妹妹不那么颠簸,舒服一些。

转而没多久,程泽安瞧见了一家药馆,直奔了去。

车中,程梨正再度就要受之不住,突感奔驰的马车渐慢,终是停了下,接着不及反应,也不及发问,车门被程泽安打了开。

“阿梨。”

男人伸手揽着妹妹的腰肢,把她抱了下来。

程梨没相拒,因着她,确实是受不了了。

待得被哥哥抱下,绣鞋落地,仅一瞬,程梨便推开了人,一下跑到了一边,到底是吐了出来。

“小姐!”

“阿梨!”

惠香几人赶紧拿来水袋,给程梨送去。

程梨呕了好一阵子,方才舒服了些,继而接过宫女递来的水袋,漱了口,用帕子擦了干净。

她直了身子,转过头来就对上了哥哥的视线。

“阿梨,怎么了?可是......”

程梨水灵灵的眸子看着哥哥,唇瓣微启,但没说出话来。

她知道哥哥在怀疑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正这时,手腕一把被程泽安攥了住。

“阿梨,来......”

小姑娘一声轻咛,瞬时有些发懵,转而目光茫然地朝着前边望去,待得看到了那个“医”字,知道了哥哥的用意。

“不,不用了......”

她不大想查,一来时间紧迫耽搁不得;二来三日前,萧怀玹还给她查过。

她觉得她应该只是有些紧张,有些身子骨不适。

然并未拗过程泽安。

“阿梨乖。”

程泽安停下,扶住了她的肩,看着她的眼睛,摸了摸她的头发,继而接着,一把把妹妹抱了起来。

程梨搂住了兄长的脖颈,没再相拒。

那,便再查查吧......

第二十五章

程泽安三两步将程梨抱到了医馆门前。

那是家很小的医馆,此时,几人所在之地乃半个荒郊,周围人烟稀少,只大致有十多户人家,却也是方圆几里内唯一的一家医馆。

程泽安推开医馆的门,里面是一个老者与一个小童。

俩人正在整理药材,老者耐心地给那小童讲着如何分辨药材。

见来了顾客,祖孙俩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朝程梨二人看来。

程泽安开门见山:“大夫,我妹妹身体不舒服,现下可否为她号脉瞧瞧?”

老大夫弯着已驼了背脊,马上起了身,声音苍苍:“小娘子怎么了?”

程梨已被哥哥放了下,坐到了椅上,与那老者直言:“我这两日有些想吐,另,颇感乏累。”

老大夫听罢打量了程梨一番。她看起来年岁不大,约莫能有个十六七岁,发髻上瞧着,却是已经成了亲。

老大夫抬手,马上为人诊脉起来。

将将一搭上,他的脸色便略微有变,程梨瞧见,心中颇慌,而后没得一会儿老大夫便挪开了手去,笑的见呀不见眼:“小娘子莫慌,好事好事,是喜脉!害喜而已。”

说着更朝程泽安看去:“恭喜这位公子,要当爹了!”

他显然是把他二人当成了一对。

虽是天大的误会,但眼下俩人的注意力显然都不在这。

程泽安与程梨皆心口“砰”地一下,尤其程泽安。

人脸色当时便变了,但姑且什么都未说,从腰中拿了碎银子,给了老人家,道了谢,而后抱起妹妹,马上出了门去。

直到返回车中,程梨都未从这惊吓中脱离出来。

程泽安随她一起上了车去,灼灼目光紧紧谛视着妹妹。

“阿梨同太子圆房了?”

程梨慌乱地抬头,对上哥哥的眼睛,摇了头。

程泽安的心更是冰凉,无底洞一般地沉了下去,但还不待张口再问什么,程梨的手已然抓上了他的衣袖,呼吸急促:

“哥,你,你去,你去给我买些药来,我,我不能要这个孩子。”

程泽安反手紧紧地握住了妹妹的柔荑,眸色瞬间猩红,问出了那最不想问之言:“是萧怀玹的?”

程梨的心一紧,也是这时方才镇静下来,望着哥哥,点了头。

程泽安顿有心在遭受凌迟之感,握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了车壁上。

“萧怀玹!畜生!”

“哥.....”

程梨知道哥哥会愤怒,但她眼下也没了旁的心思,晃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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