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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把推开了前来束她的宫女,一下便从最近的一名士兵腰间抽出了长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朝着那前去抓他哥的几人厉声:“放开他!”

她那话音还未出口,仅是听得了抽剑之声,萧怀玹便骤然,一下子抬起了手,制止了派出的士兵,也是与此同时,目光落到了程梨的身上。

程梨亦然,死死地盯着萧怀玹,没半分余地,退让,以及退缩,张口勒令:“让他们全部退后,放我哥走!不止,把姜承翎叫来,让他把自己的身子绑上,站在这!”

萧怀玹的眼睛半垂,眸子中覆着一层薄冰一般,毫无温度,眯着她,半晌一动未动。

俩人视线直直相对。

良久,那男人缓缓地轻嗤了一声,然冷若寒冰的脸上却根本不见一点笑意......

她连姜承翎都想到了。

除了姜承翎,没人能抓得住程泽安。

程梨接着便再度朝那男人勒令:“快点!”

说着,手中的剑已更贴近了她的脖颈,甚至,已然有血就快渗出.....

第三十九章

“阿梨!不要!哥就擒便是,你不要,刀剑无眼,危险,把刀拿下来!听话,快把刀拿下来!”

程泽安顿有心被千刀万剐了般的疼痛之感。

他的妹妹从小被他捧在掌心,磕一下碰一下他都忍受不了,他怎能受得了她把刀架在脖子上。

程梨没有答哥哥的话,亦没听他的话。

她不会让她哥被擒,落到萧怀玹手中极可能生不如死。

她依旧直直看着萧怀玹,而后再度扬声勒令:“我数到三......”

言讫,那“一”字尚未说出,便听那男人几近是咬上了牙槽,马上朝下吩咐了话:“传姜承翎,按她说的办!”

身边的人立刻去了。

俩人目光依旧相对,没人有变。

待得派出的人走了,萧怀玹方才朝着程梨开口。

他的目光幽深,冰冷,凉薄,疏离,又含着几分分分明明的轻蔑。

“程梨,你当真以为,朕在意你的生死?”

程梨斩钉截铁,毫没示弱地回口:“你不在意,我也没觉得你在意,赌命罢了!因为,我有筹码,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而你想要这个孩子。你我都有要保护的人,你想保护你的孩子,我想保护我哥,就这么简单,你不信我做得出,大可以试试看。”

她说着便更将那刀贴向了自己。

雪白的脖颈被划破一丝,鲜血流下。

萧怀玹眸色骤变,极不易察觉,脚步顷刻朝前一动,但又马上止了住,稳稳地攥住了手。

明晃晃的威胁。

萧怀玹生平从未被人威胁过。他也从不会给人威胁他的机会,更从未想到 ,有朝一日能被一个女人威胁至此,且他还顺从了她的威胁。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尤其她架在脖颈上的刀,声音寒的像冰,抬手朝她勒令:“你别乱来,拿下来。”

程梨未拿。

萧怀玹更咬住了牙,冷声再度,仿是压下了无尽怒火:

“朕放他走,你把刀拿下来。”

程梨依然未动。

她怎么可能信他的话?

萧怀玹自觉耐心已到了极限,双手被他攥的“咯咯”直响。

一阵风起,吹动地上的一缕雪尘,空气凝结,比这冬末的天还要寒上几倍。周围雪松、梅花皆在风下摇晃,士兵林立,弓-弩、刀剑寒光森森。 网?阯?f?a?布?y?e?ì????ü?????n????〇?Ⅱ?5?????o??

俩人对峙而立,中间不过五步之遥,心却隔着千山万水。

半晌,一句话没有。

直到那姜承翎被带到。

程梨马上瞧了过去,人如她的要求,是缚着身来的。

程梨当即再度勒令:“把他绑在椅子上!快点!”

程梨知道他的身手,她哥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而且,他的身上好像哪都有刀,程梨也见过他用刀子,肉眼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区区一层捆绑又怎么可能缚得住他?

她话音刚落,便听那萧怀玹的声音随之而起,像裹着冰碴,从齿缝间挤出:“按她说的办!”

当即有人搬过了椅子。

姜承翎懒懒散散地倚靠在那坐了下。

士兵给他身上又缠了几道绳子,将他的身子固定在了那椅上。

他的眼睛状似哪也没瞧,低着头,实际却几眼便将这周围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若非他全身受缚,他能轻松弹开她手中的剑。

不仅他能,其实,陛下也能。

陛下的身手没与他相差甚多。

他是怕.....

他不是裹挟于她腹中的龙裔,是裹挟于她。

程梨眼睁睁地看着姜承翎被二次绑了上,人也很识相地低着头,不参与,方才提了那下一项要求:“让我哥走!”

萧怀玹重复:“让他走。”

士兵顷刻让出路来。

程泽安喉咙哽咽,心如刀绞,眼圈已然泛红,鼻息微酸。

“阿梨.....”

程梨只催促:“哥,快走,逃的远远的!别管我......”

她适才所言,是说给萧怀玹听,也是说给她哥听,让她哥宽心放心。

她腹中有萧怀玹的孩子,萧怀玹暂时不会把她怎样。

但程泽安如何能宽心放心。

那是他恨不得含在口中护着的妹妹。

“哥,快!”

程梨继续催促。

程泽安纵使千般万般迈不开丢下妹妹,独自逃去的脚步,却也深知他若不走,便白费了妹妹的苦心,终咽下了酸楚,动了步伐。

“阿梨珍重。”

程梨哽咽,应下声音。

程泽安飞身跃起,转瞬逃离。

人走后,四下再度恢复死静。

程梨最后一个要求:“谁也不准动!”

她泪盈盈地盯着萧怀玹,给她哥赢得最后的逃离时间。

姜承翎不出手,他哥便有九成的机会逃得掉。

毕竟往昔,萧怀玹又不是没派过别人捉拿她哥。

时光静静流逝。

姜承翎低着头,用皂靴在地上画圈圈,状似无辜又无害,实则注意力都在程梨的身上。

大致过了一刻钟左右的功夫。

那小姑娘终是太柔弱,手上没了力气,再举不动那剑了,如此也便露了极大的破绽,一直很是集中的注意力有了分散,仅此一瞬,千钧一发,萧怀玹骤然弹出手上的扳指,打在剑身之上,震力传到了程梨的手上,顷刻便震掉了她手中的剑。

程梨一声轻吟,自是毫无准备,一连后退好几步,险些跌倒,但披风的衣领一把被上前的萧怀玹拽住,拎起。

俩人的脸面瞬时贴近,咫尺距离。

他的声音像被霜雪包裹,牙槽紧咬,似冷风吹过荒芜的雪地,让人从心底泛起寒意:“你,真是活腻了!”

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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