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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沿途没怎么听她二人说话,到青禾镇便下了。”
第四个是个老伯:“草民所载之人共有四个,两男两女,相貌草民记得不清,但四人很着急,给银子很痛快,多给了草民不少的钱......”
陆续又有七人讲述,到了第十二人。
那人是个男子,三十多岁,中等身材,略一迟疑,而后方才道话:“草民所载之人是两个少年。俩人个子都不甚高,都有些瘦弱,其中一个大约能有五尺六寸,另一个却是比他还要矮了些,感觉年岁都不甚大,还没太长开的样子。但草民并未见到两人真容,两人皆戴了面具。矮个子的与草民有些许交流,车是他雇的,那稍微高点的少年,草民并未与他交流过,没听到过他的声音。有一件怪事,草民当时瞧着便觉得有些古怪,但并未多想,现在想来,却是好生奇怪。”
“什么?”
他说到此,万万未曾想到御座之上的帝王竟是突然插了口。
男子正色,更加认真起来:“是,回陛下:便是明明是个男人,下车的时候,那稍微高一些的少年竟是被矮一些的那个搭手扶下来的......草民当时心中还在犯嘀咕:怎么一个大男人还让人扶?但转念想着他可能是生病了,或是腿受伤了,也便罢了,如今听了陛下的......”
他话说到此,突间那上位的男人骤然抬了手,却是打断了他的话。
不止,他的身子朝前而来,单臂搭在了玉案之上,没了适才的慵懒之态,沉声只问一句:“到了何处?”
男子立马回答,不敢有半丝含糊:“京泽县。”
萧怀玹眸色明显有变,目光似电,接着竟是没让剩下的几人说,抬手让人尽数退了。
他问过那望月楼中丢失的小二的相貌。
人就是个个子很矮,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
另一个高为五尺六寸上下、瘦弱,这两个特征便足够了,偏偏他下车的时候,又是被那少年扶下车的,哪会有那么多巧合?
这男子所搭载之人就是那程梨!
“赏他!”
待得人都被带了出去,他方才开了口,而后朝着屋中的禁军统领与那金吾卫上将军俩人下了令:“城中毋庸再行搜检,着力严查往来进出城之人。即刻起,增派三千兵马,将京畿各处道路严密封锁,以京泽县为中心,展开大肆搜捕,一旦找到了人,立马来报!”
“是!”
俩人当即领命,下了去。
萧怀玹双眸被寒霜笼罩,眸中冷光如利刃。
搭手,少年......
他恨不得下一瞬就能把她抓到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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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与灵鸢所入的村落唤名溪山坞,因着依山傍水而得名。
另四名暗卫离开了去,程梨未让人跟着她。
一来有事安排几人去做;二来她也想经常得知外边的消息;三来,她带着这么多人入了个小乡村,太过引人注目,显然不合适。
到后,灵鸢先入了村中四处打探,租下了半间房屋,而后方才带着程梨进了去。
程梨穿着身很普通的衣服,因为是早上,几近没遇上什么人。
屋中陈设简单,可用简陋二字形容,好在颇为干净,即便如此也是程梨未见过,未住过的环境。
刚进来没多久,旁屋的婶婶便笑吟吟地过了来。
然刚一进屋看到程梨,人便就呆了一下,只因,她还从未见过这般美丽的女子。
“哟,这是哪来的大家闺秀么?”
程梨立马回口,极为有礼:“姐姐说笑了,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家父不过经营些小本买卖,家在江南之地。半月前,我随父亲前来清平县,谁料途中突生变故,不慎走散。如今我身无多少盘缠,实在难以踏上归乡之路。故而想寻觅一处资费低廉之所暂且栖身,也好有个容身之处。待安顿下来,便即刻修书一封寄往家中,静候家人前来接应。”
这话也算是滴水不漏,那婶婶眉开眼笑:“原来如此,小丫鬟适才只简单说了说,我想着过来瞧瞧你,那你便住着罢,有什么需要便同我说,我姓张,你便叫我张婶婶就好。”
程梨有礼地应了声。
那张婶婶而后也便走了。
程梨瞧着她出去的背影,也朝门外望了望这两间房屋。
两间房屋是一个院子,但中间隔了一道栅栏,走的是两道门,也算是互不干扰。
她口袋里并非没钱,香囊之中有玉佩,脚踝上有脚链,也有一对女扮男装时摘下来未戴的耳环。那耳环还是萧怀玹赏的,价值连城。
必要的时候,她可以都当掉,但要极其必要之时,毕竟她身上的很多东西都非民间所有。
程梨又给了灵鸢一些铜钱,让她去买些过日子需要的东西。
人到了下午方才返回,捡着要紧的买了一些,铺了床榻,换了干净的被褥,简单吃了些东西后暮色便降了下来。
俩人只点了一盏小油灯。
程梨睡在主榻上,灵鸢睡在了一张简陋的小木榻上。
俩人小声地交谈。
灵鸢道:“王妃害怕么?”
程梨闭着眼睛,心口正“咚咚”地跳动,毫无隐瞒。
她应了声。前路茫茫,她自然害怕,但并不后悔。
现在唯独期盼上苍庇佑.......
第五十二章
转眼过了半月。
程梨只出过一次门,剩下的时候都是在屋中看书,写字。
与她恰恰相反,灵鸢除了睡觉几乎都在外边。
半月内她把方圆几里都摸了个透。这溪山坞中有多少户人家,甚至几里外的云岫村中有多少户人家,她都已了如指掌,再有便是外边的消息,离着最近的一个县是清平县,那三个暗卫中的其中两个一直守在了那,每隔两日便与灵鸢或是见面,或是飞鸽传书,传着消息。
另一人亦如他二人,居在了更远一些的高陵县,每隔一两日,给那清平县的两人传着消息,如此反复。
程梨始终提心吊胆,也做了那最坏的打算。
眼下村中除了那张婶婶外没人见过她的容貌,如若萧怀玹的人真搜到了此处,她逃无可逃,会躲到深山老林中藏起来数日,也会临走之前,给那张婶婶灌上令她神志不清,记忆错乱,短暂失明的药,以保行踪。
药已就在她的手中,程梨不想害人,但实在没法子,只能接受灵鸢的法子,委屈那婶婶两日了。
如若躲到深山中还是不行,她便只能行那最后一个计划——跳河。
当着他手下的面“死掉”,是程梨摆脱萧怀玹的最后
一个计划。
她胆子小。如若可以,她希望永远也不要用上!
溪山坞两面环山两面水,村庄背后的山脉另一侧正对着一面水,水流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