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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回到书房,萧知砚瞬间被怒火点燃,眼中寒芒一闪,猛地挥臂,桌上的物件如遭飓风席卷,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纸张飘飞,墨水溅洒,在地面上洇出一片深色的污渍。

他眸色泛红,咬着牙槽,双臂支撑在那案上,撩起眼皮,浑身轻颤。

书房中除了他外只有陈公公一人。

陈公公一言没发,只安安静静地低身捡起被他打落在地的东西。

未几,护卫来报,语声颤颤巍巍:“启禀殿下,没看到人,但......确是有人来过,王妃后窗附近有痕迹。”

听罢,萧知砚发出一声闷声,拳头砸在了桌案上!

“滚!”

士兵马上退了出去。

“姜承翎!!”

萧知砚狠狠地道出了他的名字。

来无影,去无踪,进他这宅子犹如进他自家一般,一百多个巡逻士兵形如虚设,无一人捕捉到他的影子,无一人发觉有人来了!

如此身手,普天之下,还能有谁?

他确是因为疑心重,相继看到她房中的两个婢女都出了去,方才前去一看。

可他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烛台之内的灰烬,那分明是张字条!

她在告诉姜承翎,萧怀玹身在何处?

萧怀玹果然还活着!

他的妻子,那是他的妻子!

她没有把萧怀玹的藏身之处告诉给他,没有助他一臂之力,没有!

却告诉了另一个男人!

却在保护萧怀玹!她分分明明,在偏袒他!

“杀了姜承翎!决不能让他和萧怀玹会合!”

萧知砚将手攥的咯咯直响!

陈公公已然站直了身子,立在了一旁。

这时他也徐徐地开了口:“姜承翎必须得死。”

是的,他必须得死。他活着,他们没有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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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战无不胜之人!

只要有兵,没有他打不赢的仗,没有他攻不下的城池!

他护在萧怀玹身边,萧怀玹便无敌。

“但,没人能杀得了他。”

那陈公公的话说完之后,徐徐地又补充了这第二句。

萧知砚渐渐镇静下来,喉结滑动了下,转身倚靠到了椅上。

陈公公继续:“刀剑杀不了他,因为没人是他的对手,没人能近他身;毒药亦杀不了他,他百毒不侵,换句话说,就算侥幸让他中了毒,他内力深厚,再烈的毒,他都能逼出来,伤不到他分毫。”

“所以呢?”

萧知砚显然没了耐心。

陈公公道:“所以杀他之事,还需从长计议,眼下姜承翎有了好消息,我们也有。”

萧知砚知晓他说的是什么。

就在今日,他确是也得到了一则关于萧怀玹多半没死,有关他下落的消息,人已经派了出去。

陈公公继续:“就算他命大,解了毒,还活着,中了两箭也够他受得,方才二十几日,能不能走都是未知,必然虚弱的很,只要我们在姜承翎之前找到他。一切,还和他死了一样!眼下棘手之事,怕是,在于王妃。”

萧知砚听他提及王妃二字,心口狠狠地一缩,一连几下。

陈公公道:“她好像开始有所怀疑了......”

萧知砚明显变色,抬了眼睛,看向他:“此话怎讲?”

陈公公道:“奴才黄昏的时候瞧见她叫住了云隐、星藏。奴才跟了上去,听见她在询问,程泽安.....”

萧知砚分明更紧张了几分:“她二人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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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梨房中。

翡翠莲炬耀出澄澈光芒,碧绿如湖,柔亮漫洒四周。

被支走的两名婢女已经回了来,在屋中为她准备着就寝之事。

程梨安静地坐在矮榻上,眼睛看着她适才烧掉字条的那灯盏,耳边听着外边士兵匆匆的脚步声。

她知道萧知砚看到了灯盏中的灰烬,看出了那是张字条,参透了和萧怀玹有关,也断出了姜承翎来过。

对于萧知砚,她心中有些亏欠之感。

那事他没有承认,归根结底也只是她的猜测。

彼时他已被连灌了几天的药,昏昏沉沉,所作所为是不是别有用心,不好评断;至于暗杀萧怀玹时拿她做诱,到底是不是他的授意,程梨也不好评断。

只是两件事加在一起,太微妙了,她身为他的妻子,心里上不能接受,已无法和他再走下去。

但扪心自问,她没希望他败,更没希望他死。

她也没希望萧怀玹败,没希望萧怀玹死。

她确是不想再参与此事,甚至不想再听说此事。

程梨想来想去,很想快点结束这一切,离开他,也离开萧怀玹,早点去过平静的日子。

既然今夜她的所作所为已经被他发现,便今夜与他说清楚,亦说清楚自己的想法,不等哥哥了罢。

思及此,程梨起了身,让婢女给她拿来了披风。

她穿上,没叫人跟着,独自一人朝着他的书房走去。

沿途,她想了一路,想着如何与他说。

不时到了他书房的门前。

深夜,门口守着的人已被屏退,屋中亮着灯火。

他显然尚未就寝。程梨拾级而上,抬手正欲敲门,然,那悬在半空的手还未落下,但听屋内陈公公的声音悠悠传来:“......眼下棘手之事,怕是,在于王妃。”

程梨心口一颤,听得与自己有关,心中本能地有所波动,不及反应太多,陈公公的话已再度传入她的耳中:“她好像开始有所怀疑了......”

萧知砚回口:“此话怎讲?”

陈公公压着声音道:“黄昏时分,奴才瞧见她叫住了云隐、星藏,跟上去时,听见她在询问,程泽安.....她在问她二人在陇右可曾见过程泽安。云隐、星藏自是答着没见过。她们也确实不可能见过。王妃很聪慧,既是已经开始询问她人,怕是心中已有所怀疑。那事恐是快包不住了。为今已经过了六日,程泽安还是未到,再有六日,陇右的大军怕是都到了。到了那时,她还是没见到程泽安,还能再信殿下的话么?殿下打算怎么办?”

萧知砚道:“孤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待得拖不了了,传他的死讯,把他的死,嫁祸给萧怀玹。”

陈公公道:“殿下高见。”

萧知砚道:“你清楚,孤实非忍心杀他。往昔,孤一直将他视作挚友,奈何他聪慧过人,竟只根据一些蛛丝马迹便识破了甲胄一事的背后乃孤之所为,又偏偏性情太过刚硬,宁折不弯......芝兰当道,孤不得不除。”

陈公公长叹一声,宽慰道:“殿下何错之有?彼时殿下已被逼至绝境,生死一线。这人心,本就变幻莫测,挚友又怎样?岳父又如何?王妃才刚嫁入东宫,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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