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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哥”回头瞧了一眼星藏与云隐。

俩人点头,星藏道:“一码算一码,王妃把我三人从天牢中救出,若不是王妃,我三人现在没准早就死了。”

云隐道:“我们与他无冤无仇,大家只是阵营不同,效力的君主不同。既然已经死透,就遂王妃所愿,让他体面一些吧。”

霜刃、疾风与另三名男子不语。

那“大哥”冷然:“不成,殿下的意思便是补刀,我如何抗命?”

话虽如此说,但却还刀入了鞘。

他们是无冤无仇,只是阵营不同。

他虽杀了他不少兄弟,却也皆是奉命行事。

若是他们能,他们也会杀了姜承翎。

没杀,只是技不如人。

姜承翎往昔正如他们,所做一切也皆非本心,不过是奉命行事。

大家都是习武之人,没人比他们更懂,其实没人不为他感到惋惜。

他虽死了,但让人钦佩,更让人敬畏。

灵鸢会意,立时道:“大哥,让我来,交给我三人吧,我定然不会放过他!”

那“大哥”依然冷着脸,负手不语。

灵鸢马上转头看向霜刃、疾风几人。

霜刃先说了话:“我看行。”

疾风亦道:“快点解决,饿了。”

另几人也别了头去,嘻嘻哈哈,说起了旁的。

那“大哥”,抬步离去......

灵鸢大喜,顷刻笑了出来:“谢谢大哥!”

但鼻息一酸,黑葡萄一般的眸子不知怎地就涌出了眼泪。

**********

一连三日,程梨未曾下床,滴水未饮,滴米未尽,亦未曾与任何人说过话。

萧知砚来过无数次,无论是温柔亦或是逼迫,她皆不为之所动,皆不屈服。

“你到底要怎样?你想死么,不要命了?!”

美人坐在床榻上,倚靠在床头,盖着被子,别开脸面,头上系着抹额,素面未妆,即便如此也美的惊为天人。

萧知砚坐在她身前,起先温和,终是压不住火焰:“程梨,是你夫君死了么,嗯?孤受萧怀玹凌辱之时,你可曾也如此逼过萧怀玹?姜承翎算个什么东西,你真的就那么难过?!如若有朝一日,孤死了,你可会也如此伤心!”

程梨依然不语,不与他多说一个字,甚至不曾看他。

以前她确实犹豫,不想见,不想听,不想参与他兄弟二人的皇权之争,不想帮着任何一方,也不想任何人死。

她确实没希望过他死。

她好像没真心地希望过任何人死。

现在不然,她希望他死!

“程梨!!”

萧知砚愤怒至极,但没有任何办法,浑身轻颤,紧咬牙关,渐渐地再度温和下来,求道:“你吃些东西,别再折磨孤,孤放你走,你养好身子,过阵子,孤放你走,阿梨,成么?”

她依然不曾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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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灵鸢来了。

人笑吟吟地哄着她,给她变着戏法,与她闲聊。

她也依旧几近没有什么话语,直到寻到了机会,屋中只剩了她二人。

程梨马上紧张地盯住了灵鸢,灵鸢从怀中拿出了个帕子,交给程梨。

程梨颤着双手打开那帕子,期内赫然是一颗碎成了不知多少半的玳瑁扣子。

他,果然是把她的扣子缝在了心口......

他终究是为她而死,她如何能不伤心......

**********

柳烟村。

时逾一月,已入了二月。

黄昏,皑皑白雪覆于错落屋瓦,枯树寒鸦静立,远处山峦银装素裹,偶有几缕炊烟于冷寂中袅袅升起。

小房简朴,陈设简单,不大,但很干净。

田阿福扶着萧怀玹在屋中练习行走。

男人一身粗布衣服,衣上甚至打了补丁,但他生的太好,即便是这般穿着,也是气

度不凡,一看便不是这小村庄中的人。

“再讲一遍。”

他沉着声音朝着那田阿福道话。

田阿福道“好”,一边扶着他,一边便又把昔日程梨交待他的话说了一遍。

“仙子说每日都要换药,都要重新包扎伤口。内服可活血化瘀的桃红四物汤;清热解毒、消肿溃坚的仙方活命饮。外用消炎止痛的如意金黄散、促进伤口愈合的生肌玉红膏。平日要让你多修养,多卧床,半月后再试着站起,练习行走。饮食上多食用些营养之物,以促进伤口愈合。莫要给你食用辛辣、油腻、刺激等物,银子问题,先把她这玉佩当掉,日后你会十倍偿还于......”

“好了,后边不必说了。”

“好。”

这事他已经让他讲了无数遍,差不多每日都要听上一次,田阿福已倒背如流,自然,每次讲述田阿福都要提一遍十倍偿还之事。

他也差不多每次都如今日这般,到了后边便打断,不让他说了。

不想听,田阿福也得说,他怕他忘了。

田阿福说完之后看向他,他再度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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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阿福每次讲完,他都会失神。

起先几次,他听完后脸色很沉很沉,田阿福还在他的眼中捕捉到过泪光;但后来竟是截然相反,他听后会笑,那笑起先看起来有些苦涩,后来,竟是分分明明地变成了得意。

田阿福的父亲参过军,昔年在战场上受了伤,好不容易捡了一条命,回来之后没几年,一次瘟疫,让他生了病,落下了病根,始终也没好,没准什么时候就会发病,卧床,一连数日,甚至不省人事,随时都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人说上京有神医,神医医术高超,可医治爹爹的病,让爹爹的病去根,田阿福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能有银子去上京,给爹爹治病,但,他们没银子。

母亲与父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相知四十余载,十分恩爱。

虽日子过得不富裕,父亲还偶尔发病,但他夫妻相濡以沫,恩爱有加,日子过得温馨,惬意,日日都能传出欢声笑语。

父亲有时候会给母亲洗脚,为母亲画眉,揉肩;母亲也常常捧着父亲的脸,顶着他的额头,笑意盈盈地与他说些悄悄话。而后,俩人一片嬉笑。

每每看到类似场景,这京城来的公子哥总会对他说上一句:“我的梨梨也很爱我。”

第一次时,田阿福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更不知他的梨梨是谁。

他冷着脸,声音很沉,说话的语气中带着几分炫耀。

多次之后田阿福才反应过来“他的梨梨”是谁。

有一次也便问了出来:“就是仙子?”

“是啊。”

他依旧,倚靠在那,很是慵懒,头枕着一支手臂,半眯着眼睛看着他,声音很沉,但却含着几分不难听出的得意。

田阿福是个耿直少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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