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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的心!你为什么要如此伤害孤,为什么要如此刺激孤!程梨!!”
程梨摸到了他不住跳动的心口,因着怒火,因着气焰不住跳动的怒火,但无动于衷,脸上没有一点异样的表情,眸子冷漠异常。
萧知砚死死地盯着她。
良久,他“嗤”地一声笑了。
“别以为,孤识破不了你的伎俩程梨,别演了,你不就是想让孤误以为你爱上了姜承翎,好不拿你去威胁萧怀玹么!你真的爱他爱的好深啊程梨!你是不是还想让孤,帮你给萧怀玹传话,告诉他,你移情别爱了,早就不爱他,爱上别人了,他好对你生恨,死心,好不管你的死活,不受孤的威胁啊程梨,嗯?”
程梨不答他的话,一句都不答,但目光落到了他的脸上。
那眼神冷漠的好像冰霜,平静平淡的好像他是空气。
萧知砚暴怒:“回答!!”
她没因他的威胁妥协,依旧一言没发!
萧知砚狠狠地道:“你做梦!孤不会帮你传话,不会现在刺激他,孤要等到他为了你束手就擒之后,再把那事告诉给他!”
“明日他就会来,孤帮你考验一下,试探一下,他对你的真心,试探一下,他萧怀玹是不是输的一败涂地!”
他话说完,一下甩开了她,冷颜,离去。
程梨被他甩到了床榻之上,眸色有变,眼神飘忽,紧紧攥上了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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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淮,临时营地。
萧怀玹闭眸坐在军营之中。
淮南道与河北道的大军与将领已到,虽暂不如萧知砚的人马多,但他有全胜的把握,可他,不能和萧知砚硬碰硬。
因为,程梨在他手中。
如若真打了起来,他怕伤到她。
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意外都不行!
萧知砚也一定会用她威胁他。
这局面,姜承翎必然已提前预见,或就是他拼命救她的原因之一。
只是,陇右大军七日前才抵达,据赵锐所说,姜承翎是在八日前的那天夜里去营救程梨的,彼时陇右大军尚未赶到,姜承翎理应无人能敌,理应是把程梨救出来过一次。以他的身手,程梨在他身边,绝无可能再度被抓走。那究竟是何缘故,程梨会再次落入他手?
萧怀玹不知道,他也没打探到。
赵锐与另两名将军你一言我一语,商讨着明日大战。
那赵锐言辞决绝,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浓烈的复仇怒火,所言激进激动,恨不得今夜便要去杀萧知砚,为姜承翎报仇!
然,他正说得高亢,被萧怀玹打断了。
“明日,不与他打。”
赵锐万万未曾想,陛下沉默良久,竟是道了这样一句。
“为何?”
萧怀玹道:“杀他不难,不急,他早晚必败,朕要先救她,要确保她安全。”
“陛下......!”
赵锐甚急:“可是,如若他拿娘娘威胁陛下.......”
萧怀玹打断道:“他就是会拿她威胁朕。”
赵锐道:“那,那,那......”
萧怀玹身子慵懒地倚靠到了椅背上,平平静静,从从容容:“朕已有对策。”
赵锐立马相问:“什么对策?”
萧怀玹没说,半眯着眸子,过了会,朝他勾了勾手。
赵锐当即过去。萧怀玹侧头,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
赵锐闻言大变:“陛下要那物作甚?”
萧怀玹略挑眼皮,语调慵懒:“别管,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赵锐自是不敢抗旨不遵,领了命,但心,不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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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他,心乱了一夜的还有程梨。
她几近一宿未睡。这七日来,她虽始终没睡过安稳的觉,但前几日不会翻来覆去,还能忍住,今夜心绪彻底混乱了去,便是连装,都装不得了。
翌日一早,她刚刚梳妆完,还没待想好对策,萧知砚便负手进了来。
程梨看得清楚,他身后跟着的婢女手中拿着绳子,缚她的绳子。
程梨心口起伏,再也忍耐不住,眼中含泪,一把拔下头上的珠钗,马上便朝脖颈而去。萧知砚瞳孔大放,当即弹出手中的扳指,打到了她的腕上。
她的手被震的麻了一下,终是太柔弱,力气不挤,那珠钗一下子便掉到了地上,下一瞬,手腕一紧,已然被萧知砚攥住,扯了过来。
程梨的身子贴到了他的身上,胸口起伏,被迫仰着小脸,含泪,却也不屈地盯着他!
萧知砚的眼中明显带着怒火,但他一言没发,也只是死死地盯着她!
良久,他的话语仿若从牙缝中挤出:“你宁可为他而死?嗯?程梨!”
“你不是爱上姜承翎了么?”
程梨的心口起伏的更加厉害。
那男人直直地逼视着她,愈发地不正常:“嗯?你不是爱上姜承翎了么程梨?!”
程梨依旧不答他的任何话语。
那男人接着便疯了一般,一手抓住了她的双腕,一把将她背身转了过去,亲自把她绑了起来,一面捆绑,一面发疯地道:
“程梨,你放心,待孤夺了这天下,杀了萧怀玹,还会封你为后!还会视你为妻,还会永远爱你!”
“孤怎能不爱你?怎能忘了你,孤爱了你六年,撕心裂肺,生不如死地爱了你六年!但就换回了,你宁可为别的男人而死!!”
第九十五章
程梨挣扎了几下,但挣无可挣。
她被萧知砚带到了马车上。
看着她的是四名女杀手,程梨都不认得。
大军携着马车驶出彭城,列阵于城门之下。
程梨始终在车中。
她听得见脚步声,也听得见外边的风声。
甲光曜日,枪戟成林,森然不动,只待那萧怀玹。
萧知砚安坐马上,身畔是彭城刘氏的掌权人——刘昭,几名亲信将领拱卫在旁。
所有人皆盯瞧着远方。
没多久,他们,看到了人影。
萧怀玹与赵锐并辔而行,身后两名偏将率军列成雁行之阵,铁蹄踏地,发出闷雷般的声响,旌旗招展间甲胄生光,大军如洪流,漫过大地,缓缓而来。
萧知砚看到他便慢慢地攥紧了手掌,心中恨意满盈,尤其看到他那副依然嚣张,不可一世的模样。
就是他,夺走了他的一切!夺走了他的阿梨!
枯槁的梧桐枝桠刺破铅灰色的天幕,两军阵列在冻土上投下交错的阴影,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惊起数只蜷缩在荆棘丛中的寒鸦。
大军停了下。
萧怀玹勒住缰绳,模样依旧,身披战甲,瞧上去很是闲散,与他血洗东宫那日一样,眼中有的是胜券在握,仿若俯视蝼蚁,唇边甚至含着抹笑,抬高声音道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