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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针线和钳子、剪子都在篓子里。”

“等缝补好,那我还有饭吃吗?”姜时愿问。

叶婵翘着腿:“柳儿三人向来都是吃我剩下的,而你和三七没有饭吃,若晚上饿极了,可以效仿武将食冰充饥,饿一顿又不会死的。”

姜时愿眼眸黑亮,唇角一勾,荡漾着笑意,一笑便会让人觉得此女颇为乖顺、温和,是个听话的人,叶婵以为她应了,也就没当回事。

谁知下一瞬,姜时愿径直与她坐在一条长凳,不顾她诧异的目光,摆好四副碗筷招呼着其余人趁热吃,而后才对上叶婵惊讶的神情。

“民以食为天,叶蝉姐姐见谅,一顿也不能少。”

柳儿三人大气都不敢喘,时愿显然不懂世故,怎么第一天刚来就得罪贵人宫中的?

叶婵眼珠子都突出来了:“你个从辛者库来的,知道自己宫籍几品吗,凭什么和老子平起平坐啊!”

姜时愿淡淡一语:“凭我们以后要长久葬在一处,自然是要和睦相处。”

当真是被她的外貌给骗了!竟然来了个刺头!

“贱人!高低贵贱都被你忘得一干二净。”

叶婵径直站起身子,抬手欲给她一巴掌,姜时愿反擒住叶婵的皓腕,三七赶也忙上前劝架,扯着她的衣襟,语气畏畏道:“叶婵姐姐可是辰妃宫中的呢,得罪了她,万一哪天辰妃想起了她的好,调她回宫,准没有你好果子吃。”

叶婵威胁道:“听到了吗,还不撒开!”

“松开可以。”姜时愿嗓音依旧温婉:“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这脸,你可打不得。”

“老子说打得就打得。”叶婵都不知道一个辛者库出来的,无身家、无背景、怎么敢跟她唱反调。

“你可不敢打。”姜时愿按住她的手腕,“别忘了,我可是崔嬷嬷亲自领过来的。”

一提崔梅,叶婵嚣张地气焰瞬间就焉了,又红着眼看向姜时愿:“这又如何,虽是崔嬷嬷亲自领来的,可你又不沾亲带故的,我怕什么?”

揉肩的柳儿立马反应过来,“叶婵姐姐,她不一样!你忘了嬷嬷当着咱们的面收下她送的香囊呢,她说不准真是嬷嬷的人,咱不好得罪。”

竺儿也跟着想起来:“咱三儿不也贿赂过嬷嬷,可嬷嬷为人清正,不都一一拒绝了吗?可唯独收下了她的香囊,还当着面亲自系在腰上,这关系匪浅啊。我们得罪了她,就是得罪了嬷嬷!”

叶婵脑中过了一瞬,好似是这么个理,她要不是崔梅的人,崔梅不可能不避嫌,当面刻意系挂香囊就是在点她们,这姜时愿是她罩着的人。

姜时愿见叶婵彻底没声了,招呼其余人赶紧坐下吃饭,就连一下战战兢兢的三七也头次坐上了桌,眼神飘忽,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

叶婵脸黑得发紫,一碗筷甩了下去,便离开了。

待她走后,三七轻轻在姜时愿耳旁道了句“谢谢”,极其轻微,又小声说道:“时愿姐姐真的是崔嬷嬷的人吗?谎言如纸,是包不住火的,叶婵不

是好惹的主,要是日后被发现了...”

姜时愿一怔,没想到三七虽然生性胆小,但心细如发,早发现了端倪。

没错,她撒谎了,她并非崔梅的人。

但说谎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入默心斋时,姜时愿闻到三七身上的一股药味,再想到进门前曾听到的啜泣声,那时她就隐约猜到了屋内发生了何事,再从三七闪躲害怕的目光进一步锁定了叶婵。

接下来当着众人的面叫住嬷嬷,还给她掉落的香囊,就是为了想要借崔梅在皇陵中的威严防患于未然,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而姜时愿故意不吭一声归还香囊,就是为了欲盖弥彰,故意让叶婵三人遐想猜测她和嬷嬷关系匪浅。

果然后续的一切都如她所料。

这一顿晚膳吃得实在香,久违的饭饱。

饭饱后,姜时愿躺在通铺上,虽然这铺子不比姜府柔软金贵,但也是她这几月里睡过最好的,她翻了个身,心念道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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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向来觉浅,虽然有个声音已经几近轻微,但她还是被吵醒了,揉开眼睛。

夜寒如水,所有守陵人窝在被褥之中鼾声绵绵,唯有角落的一个铺子上空空如也,少了一个人。

姜时愿披了一件外衫,走出默心斋,看见一个人影慌乱躲在樟树之后。

幽幽叹了口气,温声道:“四面环山,深夜摸黑可不好走。侥幸天亮被人发现前逃出皇陵,可仅凭一人又如何能应付守在外面成千上万的禁军。”

躲在树后的人明显被说动了,低声哭泣:“那我该怎么办?我不能留在这里,我必须今晚就得离开这鬼地方。”

“我想出皇陵的心与你一样。”姜时愿垂下眼睫,“但冲动行事,对我们没有好处。”

人影从树后现身。

两行泪珠挂在三七的脸上,尤为清亮。

姜时愿懂她心中的害怕,柔声道:“圣人如今正值壮年,身体康健,我们暂时不用陪葬,不用害怕。”

三七摇着头,泪意不止:“不,姐姐,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皇陵有多可怕!它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烈狱,必须尽快离开此地,不然我们都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在这!”

第6章

姜时愿:“此话何解?”

三七缩着身子,止不住地发抖,姜时愿将外衫披在她的肩上,轻握着她的臂膀,许是久违地接触带来的温暖,让三七渐渐地没有先前颤了。

她弱弱出口:“这里每三个月就会有大批与你我一样的守陵人失踪,了无踪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是逃走了吗?”

“不是,是莫名其妙地消失。”

眼见姜时愿皱了下眉头,三七急得双眸通红:“我没有骗你!与我一起进入皇陵的沈娘子和妙娘子都消失不见了。我察觉不对,还去禀告了崔嬷嬷,可崔嬷嬷说许是她们私自逃出皇陵,不必管她们。”

“可我知道她们不会的!沈娘子和妙娘子胆子小,不敢逃跑的。可崔嬷嬷不信我,我只能自己去寻遍一片片的竹林,可连尸骨都没找到。”

“时愿姐姐,你说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我了。”

三七抬着双眸望向她,姜时愿安抚这些只是她的臆想罢了,哄她早些回屋,而自己则是若有所思,提着手中的灯笼试图照亮身前的皇陵,寒风冷冷划过,竹叶簌簌作响。

眼前皇陵。

深不见底,当真可怖,宛若沉睡的猛兽。

三七说的话,她不得不放在心上,若是真的,她不禁寒颤,是谁有着弥天的胆子敢在皇陵生事?

远处的密林在静谧之中似有暗潮涌动,如一头沉睡的凶兽伺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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