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
姜时愿冷冷答道:“有缘之人,自会再有相见之日,国公不必觉得可惜。”
“有缘之人?”紧接着她听见谢循轻笑了声,嗓音清清冷冷:“若那位故人是日夜想着索谢某命的人呢,这也算是缘吗?”
......
待谢循离去,李奇邃的腰板重新挺了起来,气宇轩昂地开始指点江山,先是命人将崔梅关押起来,严刑拷问,务必吐个干净,又驱赶着所有守陵人各自回到斋中,唯独留下来了一人,那就是姜时愿。
而后,姜时愿被司直带来了一处偏僻的阁中,说是少卿要见她。
咔咔几声哑声过后,李奇邃一下从太师椅上蹦起来,颇为警惕地嘱咐司直在外候着。
等那扇门扉合拢之后,他连忙朝着姜时愿扑过来,谁料姜时愿轻易一个转身,他直接重重砸在地面上,捂着红肿的脸,“姜姐姐,你咋对我还是冷淡,我可是为了你不眠不休地赶到皇陵,你就这么对我!”
“快些起来,堂堂少卿如个不讲理的孩童般撒泼打滚,你不怕被人瞧见笑话。”
或许是他鼻青脸肿的模样过于滑稽,姜时愿没忍住笑声,这让李奇邃多少觉得没有面子。
李家和姜家在姜家未出事之前素有往来,甚至还结过几次姻亲,李奇邃与姜时愿自小一起长大,以姐弟相称,印象里,李奇邃不务正业每日热衷于斗蛐蛐、研究旁门左道,惹得父亲好几此扬言要把逆子逐出家门,每到此时,他就会躲到姜家兄妹身后,寻求庇护。
毫不夸张地说,那时姜家兄妹就是他的‘在世父母’。
李奇邃见姜时愿还能欢笑,心里已经好受了许多。姜家出事之后,他常常责怪自己的无能和人微言轻,不能替姜家伸冤,也是沦为眼盲嘴哑中的一位。这份愧意日益激发着他,倒真的让他搞出了些名堂,混上少卿之位,不过这得手的位子多多少少也是依着家里的关系。
愿以为姜时愿恨透了他的懦弱,两人之间会再无交集,直到大理寺收到一则密信。
李奇邃立马认出那是姜时愿的字迹,自此,便下定决心,说什么也会助她逃出皇陵。
李奇邃:“姐姐放心,我回京就即刻面圣言明你的功劳,你只需要在此安心等着圣人的大赦就好。”
姜时愿原可以安心,可是谢循突然的插手又放权,如同一个诡异的谜题,始终缠绕着她。
她看似不经意追问道:“对了,魏国公为何会与你在一道?”
她与谢循有种不可化解的恩仇,而李奇邃却没有,顶多是是官场对立之势,所以并不想将他扯入自己的恩怨之中,装作随口一问。
“此事就有些说来话长。”李奇邃绕着头,有些不知从何讲起。
李奇邃收到姜时愿的消息,就即刻动身,为了不走漏消息甚至还未禀明大理寺卿就急匆匆喊人备马。
腊雪寒门,事急从权,他也顾不得城中不能纵马的规矩,在街上驰骋。汴京城中人群熙攘,还有不少商贩沿街摆摊,李小公子的横冲直撞不知惹得多少百姓的暗骂。
正当李奇邃欲从怀中掏出文牒甩给城门校尉时,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小毛贼一把夺过。
谈到此处,李奇邃又感觉遭受了奇耻大辱,拍案而起“你也不知这毛贼有多可恶,小小年纪不学好,抢什么不好,非要抢通关文牒?没了通关文牒,那群只认死理的城门校尉就不放我出汴京了。”
“我软磨硬泡了许久,那为首的校尉还是黑着脸告诉我,他们也是按规矩方式,叫我不要再纠缠他们,让他们耳根子落个清闲。”
“这...他们还嫌弃起我来了,简直过分!到时候,我定要向户部参他们一本...”
姜时愿有些无语,李奇邃是个话碎的,弯弯绕绕许久,就是没有谈及谢循。
干咳几声,道:“还没到魏国公的部分吗...”
李奇邃:“急什么啊?马上来了。”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ì?????????n????????????????ō?m?则?为????寨?站?点
李奇邃是个急性子,眼看就要和校尉以武力论高低,恰好在此时闻到丝竹雅韵,婉转缠绵的曲调顿时化解剑拔弩张的局势。
兽耳博山炉腾起的薄薄烟雾之后,司乐(1,古代乐师的雅称)素手拨弄琴弦,曲调千回百转,为上首品茶之人增添一分雅致。
能唤宫中司乐出宫独奏的,加上还有如从闲情雅性的。
李奇邃唯能想到一人。
那就是,谢循。
许是李奇邃的吵闹之声吵嚷到了听曲品茗,谢循稍含燥意地捻开茶盖,水雾腾起,他以瓷盖刮起细细的茶沫,这动作反复数次,留下澄清的茶汤,这才满意,遂才抬眼扫向李奇邃。
李奇邃一怔。
他虽身在官场,但骨子里终究是个不不成器的半吊子,朝中的尔虞我诈、党争派系,他向来摸不清也不屑于参与。就如大理寺是被典狱日益抢了风头、失了地位,按理说他不应当跟这位死对头有啥交情,可李奇邃向来粗线条,大理寺是大理寺,他是他,大理寺的荣辱和敌人关他李奇邃什么事?
他还有一个‘优点’,就是脸皮厚。
李奇邃朝着谢循就是挥手大呼道,好似热络的感觉:“国公,国公!还请您帮忙。”
陆观棋接到谢循的示意,请李奇邃上前回话。
陆观棋替李奇邃倒茶:“圣人于三年颁布此律,无论官员进出汴京都必须有文牒在手,防的即是有心作乱的胡人潜入进京,还有则是急欲撤京的叛贼。”
“身居在官位的人,都不容易,校尉也是规矩办事,少卿不必如此气怒。”
理是这么个理,可李奇邃完全听不进去,“我也不想,可文牒就在须臾前被一个小贼摸走了。”
陆观棋:“少卿莫急,典狱会帮着拿人。”
李奇邃激动道:“那便来不及了!”
茶盏碰到嘴边,谢循眯着眸子,终于发话:“是什么紧急的案子,亦或者是有什么要紧的人,竟让少卿连行囊也来得及收拾,还有身边也未有司直、案吏和仵作跟着?”
语气分明很是平淡,毫无情绪起伏,却无端给人刑讯的感觉。
李奇邃坐立不安,光是谈笑间就差点被谢循猜到大半,正想着如何圆谎的时候,谢循忽然说道:“少卿既然有求于谢某,那谢某定会帮你。”
李奇邃眼睛亮了“当真。”
“正巧,京中腊梅都已凋谢殆尽,谢某有心赏景,可惜美景不等人,只好出京再另寻山水。李大人,不如与我一道出城,这样文牒之事也妥善解决了?”谢循眉头一挑:“而后谢某赏景,少卿办案。”
李奇邃咬着牙,一拍大腿,赞道:“当真是双赢之策!”
....
“国公言出必行,你看此案果真完完全全交给我一人主审。”
李奇邃摇着叹道:“世人都说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