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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方名药,跪了无数神佛观音,可皆无济于事,宋子墨的身子每况愈下,医官更是说可能就挺不过这三日。
宋清远更是要将双眼哭瞎了,以为宋子墨时日无多的时候,忽然府上来了一位神秘的黑袍使。
宋清远唉声,悔恨:“那位黑袍说他手中有一个蛊虫可以救犬子,我当然救犬子心切,只听能救犬子,就等不及将蛊虫喂到犬子口中。”
“谁知.....谁知这蛊竟然这么邪门,我也不想杀人取血的,我真不想的....”
“事到如今,说这些追悔的话还有何用。”赵谦对他毫无怜悯,寒声道:“那位黑袍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帮你,说,他与你谈了哪些条件?”
“不是条件,是威胁。”
“刚开始他没有谈任何要求,就将重生蛊给了让我救子,可我后来才知道犬子体内的仅是子蛊,还有一个能操控子蛊的母蛊在黑袍的手上。黑袍以母蛊威胁我替他办事,否则就要我儿的性命。”宋清远泣不成声。
姜时愿道:“他让你办什么?”
“起初只是索要些钱财,后面...后面便是让我利用监察司都察百官的权利帮他搜集情报,然后以机密换母蛊。”
赵谦怒不可遏,一脚踹倒宋清远,“亏你还为朝廷命官,竟敢将朝中机密交于他人之手!”
“说!黑袍到底是谁?”
“我不知啊,我真的不知道啊...黑袍不让我过问他的身份。”
“混账!”
赵谦忽然提剑逼至宋清远的眉心,汗毛竖起,姜时愿急忙拦在两人中间,“把剑收了,赵司使别急,我可能知道黑袍的身份。那夜我从宋府中盗取重生蛊以后就遭到了三名顶级高手的刺杀,幸得袁处即使救下,才逃过一命。”
“那些杀手是哪的人?”
“暗河。”
“所以,黑袍也大概是暗河的人。”
闻言,赵谦往后退了一步,握剑的手几乎渗汗,“暗河....,难怪,他们要杀你,应是不想暴露蛊虫的存在。”
“为什么?”姜时愿微微蹙眉。
“我对暗河知之甚少,但曾听顾处说过,暗河最善用蛊来培养武学奇才,也最擅长用蛊来操控杀手。”
话音甫落,远处传来一声清越的鼓掌声。
只见一名玄衣男子无声无息地长卧在屋檐上,一半眉眼清隽出尘,一半满目疮痍、巨大的浓瘤遮住右眼。
他咧着满是红疮的嘴角,看向众人,笑里藏着几分妖异。
宋清远后脊生汗,在地上踉跄了几步,道:“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给我重生蛊的人。”
“抓住他!”
赵谦赶紧下令,玄衣男子笑着一跃而下,任凭典狱司使和李府卫兵从四周的草木间隙中穿出,将他团团围住,犹如一只巨大无形的铁网将他包裹其中。
可玄衣男子依然不慌不忙地,鼓着掌,朝眼前的一片寒芒中走去,赞扬道:“不错,不愧是典狱,确实有些能耐。”
他越过密密麻麻围劫在前的司使,目光落在姜时愿的身上,“姑娘好厉害,在下派了三个天字高手去杀了你,结果皆被你逃掉了。”
他眯了眯眼睛,舌尖舔过巨大的瘤子,歪着头:“把重生蛊和宋清远交给我,饶你们不死。”
赵谦趁他不备下令动手,所有人蜂拥而上,而男子闲庭信步地走在包围之内,唇角噙着浅笑,下一瞬,血光迸现。
不消片刻,司使、卫兵的颈下、四肢皆被一根红针线刺穿。
无数根牵头他们的红线被握在男子的手中,只见他指尖微动,所有人便被迫互相残杀起来,一时间,满地尸首,血染一片。
无数尸骨、首级铺在男子的脚下,他提步朝着庭中仅剩的三人走来,一出手,一缕红线却在飞驰时分为无数股越出,密密麻麻束缚着几欲逃跑的宋清远。
姜时愿刚想出声“住手”,下一瞬,红线迅速收紧,伴着惨绝人寰的哭喊,宋清远碎成肉沫,温热的鲜血飞溅至姜时愿的眉眼。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姜时愿甚至都来不及反应,看着青砖上满地腐肉,几欲要呕出来。
她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凶残的场景,地上流动的血好似磅礴的水将染红她的群衫,她还看清了宋清远的眼珠咕噜滚到她的绣鞋旁边,她看着玄衣男子步步走近他,眼睫翕动。
姜时愿压抑着几欲喘不过气的胸口问道:“你....是谁?”
下一瞬,她的四肢皆被红线束缚,被迫坐了下来,而玄衣男子也撩起衣摆席地坐在她的面前。
“你....究竟是谁?”姜时愿整人都是麻木的,眼前这人太危险,出乎意料地危险。
男子撑着头,语气森然:“姑娘可听过‘绝’?”
“你是‘绝’?”
“天之上,便是绝,也这世间武学最高的人。”
男子笑着说道,掰着手指,“绝者,仅有四人,为魑魅魍魉。我们四人皆是被暗河一手蛊虫、一手神功培养出来的顶级杀手。”
“而,我为魉。”
姜时愿杏眸圆瞪,四绝极为神秘,无人知晓他们的身份,而她如今却见到了其中之一。
她强稳住心绪,问道:“另外三个绝是谁?”
魉眨了眨眼,道:“你想套我的话?”
“罢了,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魅在京中,魍痴迷修行问道,而魑....”
他皱了皱眉眼,道,“魑啊,死了。”
“魑....”她轻喃。
魉笑得鬼魅,仰面发出一声长叹,“魑啊,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人,幸好他死了,死无全尸,不然我夜夜睡不着觉。”
“为什么?”
“他太强了,无论是武功,还是....”魉倏然将那半张脸凑到姜时愿的面前,指了指太阳穴,双眼欲要睁裂,道:“这里。”
“他要杀谁,谁就不能活,从无失手过。他能完美地隐藏着杀心,呆在你的身边,看穿你的想法,让你信任、甚至依赖,然后让你离不开他的时候,再从背后一刀杀了你。”
“可怕吗?如果这样一个人在姑娘的身边。”魉小心凑在她的耳边。
“我倒是觉得你更可怕。”姜时愿回道。
“是吗?”他讪讪地笑了笑。
魉笑着,拽过姜时愿的手腕,从她手中掏出木檀盒,摇了摇盒子,对姜时愿和赵谦说道:“放心,你们的性命无虞,我说过,我要的只有宋清远的命,还有这个重生蛊。”
“为什么?”姜时愿。
魉缓缓起身,捏着姜时愿的下颌,逼她仰头看自己长满巨瘤的右脸:“宋清远知道的太多,不能留。还有就是,重生蛊母蛊则实为难得,这府中所有人的命都抵不过这一只母蛊。”
“娘子啊,能从我手上活过一命的人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