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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舅母在人前露面,加上,我很少再回洛州,对舅母知之甚少。”

“只知道舅母冠夫姓独孤,嗯...还有,她患有眼疾,看不见....”

独孤忆柳声音细软,脆生生地响起来。

“眼疾?”沈浔笑了,弯身搀扶起起独孤忆柳:“时辰不早了,沈某送独孤小姐回去,下次行夜路要小心,切莫再崴到脚了。”

想到自己的丑态,独孤忆柳不禁脸红了起来,原是房间内和盛怀安争了几句,赌气出门,哪晓得被纵横生出的枯木枝绊了一脚。

直接摔倒在地,脚踝又红又肿,就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四周寂寥无人,独孤忆柳害怕极了,好在,没过多久遇到了沈浔的救助。

同行一月相处下来,独孤忆柳原以为沈浔此人冷冰冰的,少言少语,看着生人勿近。

没想到交谈几句,觉得沈浔为人温润、有礼,甚至出乎意料的体贴温柔。

独孤忆柳在心中嘀咕道。

好像,沈公子看着也没有这么难相处的样子。

人也心善。

在沈浔的搀扶下,独孤忆柳被送回房间,“真是劳烦沈公子,今夜当真谢谢沈公子的相助。”

“不必挂齿,沈某也要谢谢独孤小姐。”

“谢我?”

“嗯。”

屋门阖上之时,沈浔始终温润的笑容骤然消失。也就在转身之时,余光倏然瞥到一袭白衣极快地藏匿在树影之后,裙角微扬,白得如此晃眼。

他的眼眸浸润着如水般的温柔,开口唤道:“阿愿,你找我?”

那个人影如小猫似的从树影之后探出头来,被捉住现行。

姜时愿生怕他误会自己在监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回阁之后,见你不在,怕你出事,便想来找你....没成想看你和独孤小姐在一起,本来没有想要躲在暗处看你,只是找不准时机,不知该如何出现...”

“阿愿能来找我,我很开心。”沈浔说道,走至她的身边,接过她手中的灯笼,轻轻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开心?”姜时愿抿着唇:“可我觉得,阿浔你好像跟独孤忆柳在一起的时候更加开心,甚至,对她....”

沈浔微挑眉眼,笑道:“待她比阿愿更好?”

姜时愿点头,二人不过初识,可沈浔却对独孤忆柳满是笑意,体贴关怀,甚至一路护送她回屋才肯安心。

“阿愿多心了。”

沈浔笑容淡淡,被枯木荆条划伤的左手始终背在身后,隐藏在长袖之下。

真相总是隐藏在另一面,也总会被沈浔轻描淡写地盖过。

就比如,阿愿不会想到,独孤忆柳摔伤脚踝一事本就是他的设计。

是他将枯枝放在平整洁净的小道上,也是他瞅准时机伸出援手帮助蒙在鼓中之人,利用她的感恩之情轻易拉近距离,不动声色探听孤独氏消息。

每当他望向独孤忆柳的笑容下,眸底寒潭,渗人彻骨。

绿树掩映的尽头,很快就要到他们的住所,沈浔忽然在门前止住脚步,看着姜时愿问道:“阿愿,你现在对盛公子是什么感觉?”

“啊....”姜时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竹梆子淌在水缸上,滴滴笃笃地敲着。

“或者说。阿愿这段日子故意与我亲密,在人前喊我夫君,其中里面有几分是专门为了拿来与盛怀安斗气的?”

姜时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沈浔。

因为她此刻也搞不清自己的想法,对她来说,眼下很多事情比儿女情长、旧情新爱更加重要。

比起盛怀安,沈府之案更能分走她的心神,她一心扑在替沈浔找出灭门之仇的凶手上,好像也因此,自己对盛怀安的感觉也显得不再重要。

她也慢慢忽视了自己的感觉。

“我想知道,你还爱盛怀安,还是恨不得杀了他?”沈浔继续不留情地追问。

“我不知道,阿浔,爱和恨对我早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对我至关重要。”

“我不懂。”

“你若恨他,我可以帮你。”

“帮我什么?”

沈浔忽地不再说话,眼神却在寒夜中黑得发亮。

“所以,你如果要报复他的不忠、他的负心,我可以帮你。”沈浔声音凉凉,“我会令他痛不欲生、苟延残喘。”

“阿浔.....”阿愿微微蹙眉,她不敢相信沈浔会说出这话。

“阿愿,我教你,语言为刃是最没有杀伤力的,想要一个人痛,痛彻心扉,心死,要像这样,当他的面与我.....”

沈浔凝神半晌,一把搂过姜时愿的柳腰,微微弓下身体,与香软娇躯紧密贴合,指腹慢慢触上她的红唇,揉开她娇嫩的唇瓣,差点探入其中,“与我肌肤相触,甚至...”

他抵姜时愿在门扉上,仅一指之隔,暧昧地在她的唇边上吐息:“甚至...与我相亲。”

阿愿杏眸圆瞪,沈浔不顾她笃笃的心跳,伏在她的耳畔旁,指尖挑起一缕碎发放在耳后,暧昧不清地唤她‘阿愿’。

伴着诡异与暧昧的氛围,进一步击破姜时愿的防线。

他道:“今日,你也瞧见了你不过说了一句‘今夜与我同住一处’之时,盛怀安的眼神吗?他是多么的在意,多么的愤恨、多么的痛心疾首...”

“我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男人最受不了心爱之人与其他男子,在他的眼前,耳鬓厮磨。”

一阵痒意从脚趾蔓延而上,酥麻到骨子里,她的脸颊不争气地染上酡红。

姜时愿确信自己并不是不经撩的女子,可在沈浔面前,她却好像屡战屡败,束手无策。

沈浔太会了,撩拨仿佛对他来说信手拈来。

他也太媚,媚到微微发力,便能让一位女子轻易为他沉沦。

要不是他张了长张清冷到不入世俗的脸,还有自己对他的差一步遁入空门的性子知根知底,都差点以为他是个久转于红榻之上,吻过不少美人的情场浪子。

良久,沈浔才开口:

“方才只是开玩笑,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拜访孤独府。”

.....

沈浔吹灭蜡烛,以肘撑在条案上,看着在拔步床上歇息的姜时愿,阖上凤眸。

姜时愿翻来覆去在榻上辗转难眠,这几月来日以继夜的赶路,辛苦是相同的。她实在没法心安理得享受安稳的软塌入睡,却让沈浔伏在冰冷的榆木案上。

倏然,她拉下被子,往里侧挪了挪,挪出空间,问到:“阿浔你要不要上来一起睡?”

夜色很沉,房间没有点灯,她望着沈浔的方向,一片黑蒙。

等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沈浔应当是睡着了,这般想着的阿愿也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一方刚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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