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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哮症和疫症二者发病表现极为相似。

而且,此时洛州疫症肆虐,极为严重,所以大夫们才误以为独孤夫人也是染了疫症。其实不然,只是桃毛过敏。

只是这么私密的事情,沈浔是如何得知的?

“可惜了,公子给的剂量极其微小,不会置人于死地,静养几日便好。”

柳烟猜疑道,“还是说,公子根本没有想让独孤夫人死?”

沈浔看着她弯了弯嘴角,可笑意不达眼底。

柳烟清亮的眼瞳倒映着他清俊的面容,指尖缠绕着他的绶带一点点拉开,可这男人生来薄情的很,面对她的挑逗,始终只是静静地凝视,不主动亦不拒绝。

柳烟双眸含春:“公子,求你圆了我的念想。”

她帮他做事,他圆她一夜之梦,是个不错的交易。

“不急,今夜还很长。”

又是这不紧不慢的一声,偏沈浔说出来,清越动听。

柳烟红着脸,点了点头。

忽然,沈浔发问:“你认识白梓玥吗?”

柳烟面色一怔,停了动作,狐媚的眼睛一弯:“沈公子问这个人干嘛?”

“你不可能不认识,她曾是望江楼红极一时的花魁,也是沈煜曾不顾家族反对也要娶进门的女子。”

“领我去她曾住过的厢房看看。”沈浔像是下了命令,不容拒绝。

“现在?”柳烟诧然。

沈浔不顾她半露的春色,递来一件狐氅,语气凉凉:“走吧。”

“公子好生无趣。”柳烟瞥了一眼,闷闷不乐道,“你喝了这杯暖情的酒,我就依你。”

她也学聪明了,多少猜到了沈浔一拖再拖、目的不纯,所以提出条件。到时候,药效一起来,纵他不依,也只能求她帮忙。

柳烟晃着手中的酒,媚眼如丝。

沈浔毫不犹豫,接过饮下,催促道:“走吧,莫要耽误时间。”

幽暗的灯舌在灯笼中乱晃着,破败的小屋遍结蛛丝,凄厉的风声划过戳了几个洞的门窗,发出呜呜惨叫,眼前的一切都令人心里发慌。

柳烟扇了扇眼前乱飘的飞虫,又连连咳嗽了几声,捏着帕子对欲走欲远的沈浔说道:“公子,我们快走吧,这地方诡异得很,说不准还容易招惹上脏东西,毕竟二十年前白梓玥就死在这里的。”

“白梓玥怎么死的?”

“生下孩子三月后,上吊自缢。”

“她就是在这个屋子中生下的孩子?”

沈浔环顾一眼,这屋子四处漏风、桌椅不齐、阴暗湿冷,怎么来说,也不算是个利于生产的地方。

“对,我当时年纪尚小,也只是听说,妈妈当时不白梓玥她肚子中孩子的父亲是沈煜大人,只当做她揽客的时候不慎怀上了客人的野种。”

柳烟话中的妈妈,指的是揽月楼的老鸨。

她接着说道:“公子也知道青楼这种地方,女子一旦怀孕,就失去了价值,所以,妈妈就将她关在后院,自生自灭。”

沈浔走至摇篮,拿起软枕上一只拨浪鼓和一截红线,若有所思:“你当时几岁?”

“五六岁吧。”柳烟回忆道。

“白梓玥当时生产的时候有请稳婆吗?”

“没有。”

“你可有见过白梓玥生下的孩子嘛?”

柳烟皱着眉头,摇摇头。

顺着沈浔的话,想起来了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第60章

柳烟皱着眉头,想起来了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圣德二十四年。

望江楼的后院每夜传来孩子啼哭的声音,吵得人睡不着觉。

老鸨更是对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没有一点好脸色,站在门外对白梓玥叫骂着:“别以为你藏着他,我就找不到他,我迟早会找出这个孩子,将他扔出去!”

“你瞪我干什么?你还敢瞪我?”

“你整天绕这个红针线干什么?你别以为你刚出月子,我就拿你没办法。”

“明天就派你出去接客!”

“我不,我不会再任你摆布,我也不会再接客了。”

“他一定来娶我,他也一定会接纳这个孩子。”

白梓玥刚壮着胆子反抗一声,紧接着一声清亮的掴耳声响起,吓得凑热闹的娼妓们都悻悻地关了门窗,可依然隔绝不了深夜里传来的哀嚎和一起一落的鞭笞声。

大概是在白梓玥产后一月,当时年仅五岁的柳烟好奇极了听其他姐姐说说刚出生的小孩,哪里都是粉粉的,还超级软。因此,她急想见见降生在望江楼的新生命。

柳烟嘴里含着一块糖,来到望江楼的后院之中。

也正是白梓玥被关的地方。

柳烟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个瘦得不成人形、面色惨白的女子。

若不是她的底子好,五官轮廓依然在,不然她都快认不出这曾风光一时的花魁。

明明初见她时,水灵秀气,语笑嫣然,怎么生了一个孩子之后仿佛被抽尽了所有精神气,到处干瘪。

白梓月活脱脱就像个女鬼。

柳烟被

她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惴惴不安地问道:“姐姐,我能看看你生下的孩子吗?”

白梓玥堵在门口,“他睡了。”

可偏偏不巧,屋内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柳烟吞了吞口水,白梓玥连忙跑回屋中,抱着孩子,襁褓将他遮得严严实实:“不哭了,不哭了,爹爹一定要你的,也一定会来接你回府。”

后来柳烟撞着胆子想看看,立马被白梓玥警觉到,将她推倒在地,大呵“不许看他”,疼得柳烟哇哇大哭。

因为这次不愉快的经历,柳烟再也不来了。

再次见到白梓玥,是两个月后,她如疯了一般找到老鸨大吼大叫:“是不是你偷走了我的孩子?快把他还给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你莫不是得了癔症!”老鸨怒不可遏,对白梓玥又踢又踹,“你整日将你的孩子藏得严严实实的,有谁见过那孩子?我怎么偷走他?”

“你还我,你把他还我!”白梓玥匍匐在地上,扯着老鸨的衣角苦苦哀求。

“疯子!还生了个不知名的野杂种!”老鸨啐了一口。

到最后,白梓玥都没找到她的孩子。

绝望之后,她上吊自缢。

沈浔听柳烟的描述,白梓玥对孩子的保护欲几近偏执,不让任何人接触她的孩子,甚至还一再强调‘爹爹一定会要你的’。

好似,白梓玥的内心在恐慌什么。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这件事情的根源应在襁褓中的幼子,亦是真正的‘沈浔’上。

“白梓玥死后一个月,她心念之人终于来接她了,只可惜她已不在人世。”

“而妈妈也才知道白梓玥要等的男子竟然是沈煜御史,当时肠子都快悔青了。怕沈御史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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