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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弯着身子,从食盒上掏出一盒桂花糕,就匆匆离开。
李奇邃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是托人去买桂花糕,哄姜姐姐高兴来着。
“姜姐姐,你尝尝...”
一股甜腻的奶味萦绕在鼻尖,姜时愿嫌恶地推开:“我不想吃,你吃吧。”
“你怎么了,不喜欢?”李奇邃道,“不对啊,在京城中,你不是常去甜江月买桂花糕的嘛?你竟然不喜欢,那你是买给谁的。”
忽然,门外又有一人来通禀:“少卿大人,府衙外有位男子求见姜司使。”
李奇邃没好气地问道:“谁啊?”
“盛怀安公子。”
“不见。”姜时愿一口否决。
“可盛公子说见不着姜司使,就一直站在门口不回去,而且他还托小的要将这信笺亲手交到姜司使手上。”
姜时愿不远难为小吏,接过信笺。
见之,脸色一变,竟然是与独孤忆柳的和离书。
他....这是为了自己,而跟独孤小姐和离吗?
姜时愿千头万绪涌上心头,不知是何滋味。
李奇邃虽是和盛怀安交好,但和姜时愿交情更深,自然知晓,姜时愿如今的为难,遂打发道:“榆木脑袋,姜姐姐说了不见就是不见,你就不能圆滑点,说姜姐姐不在公廨中嘛?”
“是。”
话音甫落,那位官吏还未退去,又有一人横叉进来:“少卿大人,府衙外有位男子求见姜司使。”
李奇邃又没好气地回到,“我知道啊,盛怀安嘛。”
“不是盛公子,而是沈浔公子...”
一听沈浔姜时愿瞬间抬起头来,手中的翻页的动作也停住了。
李奇邃骑虎难下,毕竟方才才说了姜姐姐不在公廨里,若此时反口,不就是明晃晃地打盛怀安的脸吗,可在他沉思之时,姜姐姐已经踱步跑了出去。
*
公廨前,小吏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不定在盛怀安和沈浔公子之前来回徘徊,这二人之间的气氛瞧着就不对劲,这二人互相交锋的眼神看着就不对付,最关键是这两人都是为了姜司使而来。
话本子中的桥段在此刻上演,小吏隔岸观火,既激动又紧张。
这盛公子他是知道的,本应是温和儒雅,唇边带笑,如今看沈浔的眼神说不出地冷淡,不好接近。
而在他看来向来清清冷冷的沈浔公子,如今却倒反了过来,他笑着,可又仿佛让人感觉那不是笑。
这两个人在门首对峙良久,却无一人开口。
沈浔唇角勾笑,愈加强势的压迫感:“你若真想和离、或真敢和离又何必等这么久,甚至眼下还敢拿一张没两方签字的和离书出来?”
“盛公子,难不成是在等阿愿回答?凭着阿愿的回答,决定这张和离的去留?”沈浔的嗓音平平淡淡,看似慢条斯理,实则咄咄逼人:“你也这都不敢赌?还敢站在我的眼前,丢人现眼。”
盛怀安没必要向沈浔解释他的无可奈何。
他回到:“沈公子,我能不能站在你的面前不重要,绝对我去留的不是你,而是阿愿。”
沈浔冷冷一笑。
在独孤府之时,他就该早点动手杀了盛怀安,以绝后患。
二人静默对峙,也随着余光瞥见阿愿向她奔跑过来,她的神色是如此着急,墨发被风吹散开。
他们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的公廨,又是同一时间传人通报,所以根本无法根据时间判断,究竟阿愿是听了谁的消息而来。
盛怀安见来人,神色亦变得温润。
只是身后的沈浔神色空了一瞬,或许在他见阿愿的一刻,他的自傲无声无息地碎成一地。
他对万事皆有把握,仅凭一子也可以安定天下,然而就是这样的沈浔,在阿愿面前只会是一个败兵。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淋满谎言的骗子、自惭形秽的怪物,和沾满血腥的刽子手。
无论是哪一样,都是阿愿不喜欢的。
沈浔太清楚,因果报应,善恶轮回。
罪孽深重的人不配获得福报,所以,他从不把自己放在阿愿的选项里。
也从来不觉得阿愿会选择自己。
见到阿愿不顾一切向他和盛怀安奔来的刹那,他早已想到阿愿会如何兴高采烈地奔向盛怀安的怀抱,他们会如何重归就好。
他静静地看着阿愿愈来愈近,直直地看着女子的笑靥一点点明媚起来。
而预想到结局的沈浔,恍惚又无措,仿佛此刻失了魂。
此刻他莫名地开始失落起来。
阿愿的选择从来不会是他。
沈浔低垂着眼眸,熄灭了眸光。
他的人生或许从未如此失意过。
或许,他应该转身离开。
至少只有这样,才能在看到意料之中的亲昵场景时,他不会失控到发疯.....
云薄雾散,日落息平。
沈浔整个人瞬间静了下来,而身后姜时愿的脚步也越来越急,他想她是在不顾一切地跑向盛怀安.....
正欲转身离开之时,一只素手紧紧拉住了他,而后温香软玉撞
了满怀。
沈浔神色错愕,还尚待没有反应过来,唯有鼻尖闻到二月寒梅的味道裹挟着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是如此清淡好闻。
阿愿抱着了自己,甚至一再收紧手臂,环住自己的腰侧,细软墨发被风吹起,拂在他的脸上,像是羽毛在轻轻挠痒着。
她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深深唤着自己的名字。
沈浔实在不敢相信这一切,甚至许久之后,在盛怀安脸上看着他失落的神色,才开始相信这一切。
现在沈浔方才活了过来。
他忽然伸手,当着盛怀安的面捏起阿愿精巧的下颌,等不及阿愿黑瞳中透出迷茫,他的指腹已经压在阿愿的唇上。
而后,沈浔俯身,吻了下去。
同时半睁起琥珀色的瞳眸,挑眉看着盛怀安,欣赏他脸上每一寸的错愕、不安和隐藏在清隽面容之下的怒意。
姜时愿杏眸圆瞪,脸上也慢慢渡上酡红。
他们之间的唇,隔着他压在自己唇瓣上的手指。
她也清楚沈浔不是在真的吻自己,可她依然能感觉到他浓烈的占有。每一次喘息、呼吸都是他急切的占有。
她甚至有种感觉,沈浔在借题发挥。
他的吻意急切,又因这一指阻隔而不尽兴。
虽不尽兴,他又心甘情愿沉溺在此刻。
第75章
哪怕不是真的亲吻,但好歹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姜时愿的脸上染上层层酡红,无处安放的手绞紧了手里的衣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浔终于松开了她,挑眉看着落寞伤神的盛怀安,说道:“盛公子,远走不送。”
盛怀安最后再看一眼姜时愿,眼中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