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45
,我会教你如何活着。”
所以,谢循领他去了典狱。
教会了他打架,也教会了他说话。
....
袁黎终是个小孩心智,说着往事,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为了防止姜时愿看到,还背着姜时愿转过身去,默默擤着鼻涕,还要带着哭音,嘴硬道:“姓姜的,我先说好,我可没哭啊,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
看样子,袁黎丝毫没有想到话语前后的自相矛盾。
听着此事,姜时愿虽然百感交集,同情袁黎的遭遇,但仍对谢循的看法不变,他品行卑劣,是个嗜血的魔头,思路也自然跟常人不同,袁黎再这么被误导下去,终是会误入歧途。
既然谢循不愿意好好教导袁黎,那便由她从头开始教。
姜时愿道:“从今日开始我会教你读书写字,深明书中大意,就从最简单的三字经开始学起,到京城时,我要你会背《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和《弟子规》,这不过分吧?”
“过分!!!!”
袁黎骨子里就是反着长的,唯独谢循此人比他更狠更强,他才稍微听话了一点,姜时愿算什么,他堂堂六处怎么会听她的?
可就在姜时愿掏出一只崭新精致的草兔时,袁黎承认有丝心动。
但紧接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瞪大,看着姜时愿的两只手拧着草兔的脖子,他急到,大吼一声:“姓姜的,你住手!!!”
姜时愿一字一句落得极为清晰,温柔的声音中,暗含威胁:“那你现在、立刻、拿起笔墨,否者,我让你现在就亲眼看着它死在我的手上。”
“不要。”袁黎的眼泪又吧嗒吧嗒砸下来,“我要告诉沈浔,你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一听沈浔的名号,姜时愿心里也不爽,扭得草兔的脖颈断出几根草头,再无商量:“快、动、笔!”
....
过了三月。
高阁层楼之上,一男子呷了一口茶,看着三辆马车驶过城关。
长跟着顾辞手旁的小厮,跪在男子下首,不敢抬头:“禀告魏国公,姜时愿等人已经返回京中。”
“所以,你为何要见我?”影子轻抿,开口。
“顾大人说若他身死洛州,便让小的给国公带句话。”
“什么话?”
小厮颤着声:“顾大人说,若他死了,一定是死在沈浔之手。”
影子搁下杯盏,清脆玉瓷相碰:“沈浔?”他只是略有几次听过此人的名号,说是去年春试是最有天赋的司使,却没想到此人竟然能杀了顾辞.....
影子的眼神陡然黯淡下来。
这审讯究竟是何方神圣?
“而且还有一事,属下也曾觉得怪异。”
“何事?”影子问。
“袁处向来只与国公最为亲近,不知为何,近日和沈浔和姜时愿走得愈发亲近...,特别是沈浔,袁处好像极为黏他。”
影子眉眼一抬。
...
京城夜未央,灯火阑珊,宫阙万间锁重楼,灯火映楼台,流光溢彩。
唯独典狱前,死气沉沉,没有人声。
虽没有喧闹的人声,漆黑的青铜门前却出现了点点星火,姜时愿掀帘下轿一看,见四处众人都打着灯笼在青铜门张望。
而陆不语和陆观棋则站在一处,陆不语刚想挥手雀跃,就被陆观棋淡淡一瞥止住,陆不语心里只叹倒霉,自家哥哥倒真的开始像几分国公的样子。
而袁黎也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躲到沈浔身后,眼神幽怨地盯着姜时愿看。
陆不语倒有些出乎意料,这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如今倒是跟失了魂儿一样,如此害怕姜时愿,没想到姜时愿竟还有些手段成了国公之外第二个能止住袁黎的。
沈浔盯着身后畏畏缩缩的袁黎问道:“怎么了?”
袁黎结巴巴,向沈浔告状:“你娶的....不是好人.....最毒妇人心,天天威胁我背书,我背不出,还逼迫我背....”
姜时愿耳朵尖,自然也听到了袁黎的话,叹了一口气:“你还有意思说,三个月来,你才勉强背出三字经半本。”
她的叹气,是真的无奈,她见过天资再愚钝的人也就才花了半月有余,而袁黎却花了旁人的数倍时间。
她忽然想到,她教袁黎尚且如此费神劳身,那谢循呢…?他又是如何教会袁黎正常说话的,这其中应该是多年来的心力…
袁黎肩膀一抖,藏在沈浔身后:“你看..她不是好人,快休了她!”
结果被沈浔当头一拍,训道:“聒噪。”
袁黎委屈巴巴:“你果然还是帮着这个女人....”
第78章
典狱亮起蜿蜒如长龙的橙黄灯火,每个司使手中各提一盏灯笼,似流云的烟彩一般,一直蔓延至幽暗不见底的十八狱,而且更怪异的是他们都在看着自己,切切嘈杂人声也好似在讨论自己。
司使们为什么看自己?又为何窃窃私语。
这种荒诞、诡异的感觉让姜时
愿心中没了底气,人在不安之时总会下意识地靠近依赖之人,她不自知地贴近沈浔,仅在臂膀短暂接触之时,沈浔如火石迸发,青火烧身,极快地拉开距离。
因他的撤离,夜风溜虚而入,不平的风吹拂着阿愿肩上月白绣花披肩上的绒毛。
刹那间,一颗心摇摇欲坠,阿愿黑瞳眸光盈盈,若说没有落差,是决计不可能的。
她没想到沈浔现在竟对她短暂的肢体接触都极为厌恶,从那晚之后,一切都变了。
但在众人面前,阿愿只能收起落寞,极力掩饰心中的波澜,她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下走到陆氏兄弟面前,一一问安。
陆不语话中叨叨不停,大抵都是问些嘘寒问暖的话,而陆观棋一把拍在陆不语的头上,这才止住了阿弟的滔滔不绝,而后微笑地朝姜时愿和沈浔行礼:“姜司使,沈司使,恭喜平安返京。” W?a?n?g?阯?发?b?u?Y?e?ī????ü?????n??????2?5?????ō??
姜时愿看着所有人都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虚问道:“为何会有这么多的司使等候在此?而且...他们为何一直在盯着我?”
“哎呀,莫要心慌,是好事。司使们一是想目睹连破大案的你的风采,二是打心底的羡慕。”
陆不语嘻嘻一笑,卖着关子,肘部还未搭在阿愿的肩上,就被沈浔眼神相胁。
这凝在半空之上的手自是尴尬,只能无奈地拐了个大弯,搭上高他一截的兄长肩上,陆观棋眉眼一抬,皮笑肉不笑。
“好事?羡慕?”姜时愿问道。
裴珩此时踏上长阶:“能受到国公亲自召见的,岂不就是好事吗?你要知道,能近魏国公的身的,除了我们六处之首还有一位固定侍奉在旁的案吏,就再无旁人了。此次国公要见你,便是很多人求也求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