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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她愿不愿和自己一起走。

他朝他伸手,说哪怕是死,也会带她离开。

明婌眼含热泪,很想答应,但是她知道她不能,阿循体内的蛊毒未解。

她要留下来潜伏在暗河,留在阁主的身边,为他找到母蛊,救他性命.....

“所以....你是为了救心爱之人,所以才留在暗河?”

姜时愿声音怯怯的,隐有动容,她不知道眼前的女子遭受到了何种磨难和苦楚,才能强撑过每一个困在深宫的夜晚。

“是,我根本对杀人无感,更对...这座皇城和狗皇帝的性命无感...”

“万寿宴上谋杀群臣百官和狗皇帝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我想救他,就不得已完成阁主最后的要求。”

明婌望着窗外,神色哀凉,几欲破碎。

“我好不容易完成了...可以救他了....可以与他一起离开了....”

她抹去眼角的泪珠,身心俱疲。

“但是,如今他不想要和我的回忆了....”

他不愿意再做明婌的阿循.....

他想做沈浔,因此,哪怕母蛊在他的手上,他也不想要了....

明婌无助地软在地上,声泪俱下,她的泣声微小。

可姜时愿也能感觉到她所有的悲伤。

姜时愿很难想象明婌被困在皇城中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是如何靠着缥缈的思念活下来的...

明婌是如何忍受另一个不爱的男子吻她、亲她,又要故作强颜欢笑的...

姜时愿亦懂了,她为何会如此狠心,打掉自己腹中的孩子。

如今的明婌很难想象是杀伐狠厉的四绝,她如同一个行尸走肉的躯体,即堙灭。

姜时愿亦感心疼,轻轻地抱住明婌,心疼她的身体每一次的战栗,心疼她在深宫中熬过的每一个深夜,心疼她的所有遭遇。

她看着明婌左肩上的曼珠沙华妖冶无比。

然而,如此美艳的花,白无常却告诉了一个凄美的故事。

曼珠沙华,彼岸花。

叶落花开,花开叶落。

花与叶本是同根生,生生世世陪伴,却永远无法相守相爱。

就如同,明婌与她口中的心上人。

姜时愿感觉明婌抵在自己的肩头发声大哭,问她:“他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他不再是他了...”

“究竟是为什么啊...我们明明有着一样的底色,清楚彼此身上所有的疮痍,互相舔舐伤口,为什么此刻他不再需要我了.....”

“姜时愿,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

明婌开始歇斯底里,推着,打着,咬着,恨不得把所有的火都宣泄在她的身上....

而出乎意料的是,姜时愿一次也没有推开过她,反而将她搂得更紧,温柔而坚定。

明婌怔怔的,扬起满是泪痕的脸看向姜时愿,却发现她亦落了泪。

明婌抹上姜时愿眼角的湿润,看着指尖的晶莹,终是无奈地笑了笑...

亦是自嘲、亦是苦涩...亦有释怀....

明婌似有所感,阿循的选择。

她笑了笑,扬面看着姜时愿,取下挽在头发上的白玉簪子,对着自己的脖颈,望向姜时愿的神情交织着着破碎、怨念、羡慕、和释然.....

双眸中的眼泪欲坠未坠。

姜时愿大感不好,连忙去夺她手中的簪子。

而银簪狠厉,温热的血液沾满了她一手。

明婌气息喘喘,遗留下最后一句。

“姜司使,我真的很羡慕你....”

“可我也终将成为不了你...”

第103章

残卷黑云,夜雨如注,磅礴雨势洗刷着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

石桥之下,青衣而立,执着紫檀锦盒,踏着满池积水而来。

白无常揉了揉眼睛,心念着是谁这么没心眼,大雨夜不擒伞,他再度定睛一看,人影竟约莫有些熟悉。

只是此刻的沈浔,少了周身凛冽,怅然若失地走在雨夜之中,任着衰雨浸湿浑身。

给人一种谁人皆可欺的错觉。

白无常连忙迎了上去,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旁,询问着结果:“魑大人,可是找到了魅了?”

“结果如何?可有什么发现?”

“您倒是给句准话啊....”

一连串的问题抛出,皆无回应,看着沈浔神思游外,白无常心如火烧,正欲发作,又忽然看见沈浔手中捧着的紫檀锦盒。

锦盒已经半开。

一个巴掌大小,通体血红的母蛊躺在其中。

白无常双眸圆瞪,顿时一扫阴霾,高兴地扬起声:“魑大人,这就是血滴蛊的母蛊,有了它,你就可以摆脱暗河的桎梏了,也再也不用担心毒蛊发作了。”

“对了,这母蛊,您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对对对,这些都不重要了,有了母蛊,您那缺失的记忆都可以回来了!”

“把母

蛊给我,我这就为你解蛊。”

白无常兴高采烈地跟在沈浔的身后,刚想随之跨入门槛,随之冷气拂过鬓角,两扇木门将他隔绝在雨夜之中。

“魑大人,魑大人,你这何意?”

“别忘了,你体内的毒蛊未解,随时可能发作,赶快将母蛊给我啊....这样你也能恢复记忆.....”

白无常使劲拍着木门,拍得手心通红,却不得回应。

一门之隔后的沈浔似是被抽走了六魂七魄般,愁绪如丝,堵在胸臆。

魅唤他“阿循”,循循善诱的循。

沈浔麻木地噙起一缕笑意,望月长叹,不止一遍地问,为何偏偏这个‘循’字?

天下以循字为名的人数不胜数,可他却没理由地心惊胆颤。

因为害怕一人的名字,魏国公,谢循。

思绪如潮水,控制不了水流的流势,更控制不住沈浔将自己和谢循联系在一切....他没理由地害怕,害怕自己是谢循...

沈浔心知肚明,如今执掌典狱的魏国公是假的,那真的谢循呢,又去了哪里?死了,失踪了,亦或者...如他一样...失去记忆了...

沈浔亦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暗河阁主安插魉和魍在江湖,此为宫外,亦为外。

而皇城之中,则为里。

江湖和宫内形成里应外合之势,方可左右朝局。

所以,暗河阁主又将魅送入皇城后宫。

既然后宫亦安插了细作,那前朝呢?

暗河阁主又怎会轻易放过前朝朝堂....

前朝中人,与魅一般位高权重者,会不会就是...谢循?

百官皆知,圣德二十七年,左相收下一名义子抚养在膝下,此子名为谢循,谢循满腹经纶,在朝堂之上大论策变,舌战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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