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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向、他人甚至无法追逐其脚步，勇猛又冷静的战士。

但这份火红色，在短短三年之后，似乎已经消失殆尽了。

第42章

风声凛冽。

越到深处，异端的面积也越大，自然无法依靠秦淮月一人。

他们准备分点突破，清扫战场。

相互之间的距离也拉得更远。

此时，现场画面似乎自动停滞下来，专属系统相当人性化地蹦出几个视角，让方羲和踏樱自由选择。

方羲眺望了一眼前方的战场，这只四十人的队伍已经来到第二层外壳。每支小队都至少拥有一名替行者引导方向。

“你想选哪个？”方羲问。

“看你喜欢。”踏樱回答。她发现方羲在副本中的生死决策相当果决，但如果是这些小事和细节上，就完全没什么所谓。甚至有些随波逐流。

方羲想了想，点击玩家“微尘”的视角。

三名当时仅次于秦淮月的新晋猎人，负责保护傀儡师的生命，避免她受到伤害。

踏樱抬眼打量了这三名玩家一眼，抿了抿唇，忽而轻声道：“这三名玩家已经确认死亡了。我之前偶然听玉京子提起过。”

彻底死亡，和迷失在真实区域是两码事。后者至少可以想象一点微渺的希望。

许多在新晋期相识的队友，在共同通关真实试炼之后，也会因为任务分配而被偶尔打散。有时候只是短短几天没联系，可能就会收获一个死讯。

方羲也默了默，安静地观察着江同尘的每一道指令。

替行者的视野似乎能同步到傀儡师身上，因为它们是创造者延伸的感官。

方羲选择了“江同尘”的视角，自然也看得见她眼中的一切。

一号小队。三名猎人。

傀儡是一只血肉状若果冻、涂满春天色彩的无脸女孩，拿着小花篮，它蹦蹦跳跳地每走一段，就能让脚下的异端层层叠叠地枯萎。

方羲观察着一号傀儡。观察它的表面与核心材料。

它的心脏漂浮着创造者百分之一的灵魂。亦是最调皮、最童真的一部分。

创造者剥开了她斑斓的童年。

血肉是异端的一小截手指，经由深度净化，褪去肮脏的血污。它没有五官，因为透明的身体本身就是映照异端的镜子。

它也不会语言，只是在凭借着孩童天然的感知，蹦蹦跳跳地走着跑着，所经之处异端的细碎声音更响。

三名猎人借此听得更清楚，可以自己根据视野出现的异端自主攻击，而不必一味等待傀儡师的命令。

人偶师的目光平静落在大地的一处陷阱。

她说：“失误出现了。”

无脸女孩骤然跌入一个幽深的黑洞。

有一只昆虫甲壳的锋利尖刃，直直刺入它的心脏。

但状若果冻的身躯，闻声碎裂、化作流水，敏捷地躲过异端的袭击，顺着虚空重新回到大地。

这只是很短的一瞬。

但三名猎人，猛地失去手电筒的照亮，失去盲杖，身处什么也没有的混沌黑暗。

大地生出数只白骨尖刃，穿透他们的肚腹。

这本是可以躲避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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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猎人勉强支起眼皮，视野全是血污，但他依然凭借着声音的方向，启用破坏力最巨大的一枚附魔子弹。

扣动扳机，子弹朝着与异端所在之处完全相反的地方射去。落入大地，爆裂出一片巨大的深洞。

像是一种滑稽的挣扎。

【三名玩家生命值已归零……已回归游戏世界……】

无脸女孩提着花篮，茫然地站在原地，似乎有点不知所措。

江同尘高声道：“蝉鸣，去支援最近的队伍！”

“……”

“……”什么？

无脸女孩仍然站在原地。它还在困惑自己的任务对象为什么忽然消失了，为什么人类只是遇到了一段攻击就这样死掉了，完全没有把傀儡师的命令听进去。

方羲疑惑地问：“为什么它不听命令？”

踏樱解释道：“哪怕成功制造出一只傀儡，想要它完完全全听命于傀儡师，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它们的原材料毕竟是异端掉落的残肢，而异端不会屈服于人类。”

洋装少女说着说着，注意到方羲困惑的神情，心底倏忽闪过一阵怪异的感觉。

方羲似乎并不是不懂与傀儡相关的常识，而是觉得傀儡没有执行命令，才是一件违反常理的事情。

但这份怪异的感觉，并没有成功转化为清晰的文字。踏樱只是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因为白鸦神奇古怪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她也没有深想。

江同尘兼顾着控制其他傀儡，又重音重复了一遍命令，无脸女孩才慢慢梳理清楚“猎人的死亡”与“支援其他队伍”之间的关联。

它终于开始移动。

无脸女孩的身体又一次化作透明的流水，飘向它平常玩得最熟悉的伙伴。

十号小队。也是此前集体使用枪械的队伍。

仿真副本的进程开始加快了，异端复生的速度越来越快，秦淮月与其他猎人之间的距离也在缩短。

即使是仅有猎人的小队，也有指挥的核心，因为他们必须相互配合，才能发挥出团队战斗的最大效果。

而十号小队的猎人核心是宋白玉。

方羲摸摸下巴，发现“宇宙最酷”性格比较咋咋呼呼，而“剑雪”相对冷漠一点。但他们的思维都会有几瞬脱离战场，注意力断开，这是人类不可避免的劣势。长时间地专注是不可能的。

但话唠属性的宋白玉，在战场上不会说多余的废话，顶多在确定绝对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回应队友的玩笑话。

他很稳定。方羲脑海中蹦出这四个字。

有了无脸女孩的加入，三名猎人的攻击效率更快了。在两名傀儡的指导下 ，他们快速选定三处不同的阻击点，在阴影之下开始疯狂扫射。

一颗颗附魔子弹直接崩爆看似纯洁无暇的花朵。

【您想查看上一届新晋排名吗？】欧律狄刻的声音在方羲脑海中响起。

方羲面前弹出两个选项。她有些惊讶，然后选择了是。

第二个弹窗则问她“是否将该信息共享给玩家踏樱”，因为她们正处于组队状态。

方羲又直接选择了是。

“咦？这是什么？”踏樱的眼睛微微瞪大，“上一届的新晋排名？等等，这个日期……”

每一届新晋赛结束之后，失乐园会向全体玩家，揭示最终的排名。但新晋期长达三年，中间总会发生无数变动，大多玩家只能知道、也会记得最后的排名。

而象征着成长的历史排名，会封存在专属系统的数据库中。

欧律狄刻给方羲分享的这份排名，正好也是他们参与这场仿真副本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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