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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发涩的眼,他昨晚开了个跨洋的会议,没睡多久就被金主叫来看房子。
顾惊山一目十行翻阅着手里的纸质合同,不知道这算不算是隐瞒的代价。
秦岩看着右手边心情明媚的人疑惑道:“好好的别墅放着不住,在这人挤人的集中箱凑什么热闹?”
秦岩小时候被他哥带到港市逼仄的出租房改造过,厕所正对厨房,卧室对着别人的厕所,前后左右都是屎味,从此对于小区楼盘深恶痛绝,断章取义地觉得这世上所有的小区都是这样。
顾惊山的视线在房屋金额那一页停了许久,听见这话温声道:“毕竟不是花我的钱。”
年纪轻轻的金主还没开始工作,他当然要节制一点。
一想到金主今天中午特意从学校溜出来带他看房,顾惊山眼底的笑意便越发浓了,也难怪销售会以那种眼神看他。
穿着校服还财大气粗的金主,叠加的光环让顾惊山被贬的一无是处。
吃软饭的小白脸,这个身份算是在今天坐牢了。
秦岩没能提到最关键的点,只对顾惊山真在这地儿买房的行为大为震撼,“你真买了个几百万的小房子?”
秦岩也还算了解市价,给顾惊山找了个适中的价格来,但就算如此他也完全不能想象,名下的房产大都是庄园古堡四合院,鲜少住平层的人会去买一个集装箱。
不是说不能,毕竟不差这个钱,只是说没必要。
顾惊山笑而不语,找这个价倒退恐怕只能住他嫌弃的第一间房了,有孩子有老人还有一位每天不定时拉二胡的邻居。
“再翻个十倍吧。”
“我说呢——”秦岩想压着黄灯冲的想法被前方一闪而过的交警制服压了下来,车停下来后他才品咂出不对,“你,你花的谁的钱?”
还能是谁?
顾惊山轻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在秦岩心里洒了一地的惊雷。
“当然是我金主的钱。”
长达九十九秒的红灯里秦岩反复思考着顾惊山这句话,终于等到绿灯的秦岩瞪着个眼,一脚油门把尾气呼到了交警脸上,喃喃道:“你,包养,金主。”
这三个词怎么组秦岩都不敢相信会和顾惊山挂钩。
“你没——”
“没。”
骗我吧……秦岩神色茫然。
完全不能把从小品学兼优,被所有女生誉为白马王子,二十岁拿到硕士学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现任世界百强集团董事长,除了没响应国家婚育政策样样拔尖的人和包养联系起来。
不,是被包养……
是他的耳朵坏了还是顾惊山说反了?
顾惊山把合同随手放在腿上,心情不错地用指尖轻点着封面。对被惊到的秦岩没有任何反应,像是不知道自己吐露了一个好大的惊雷。
迈凯伦的拉风在半道被交警截停了,超速的罚单放在平时秦岩多少要跟顾惊山讨价还价一番,以此弥补自己的亏损。
但今天所受的打击太大,秦岩魂都飞走了一半,迷迷糊糊地签字交钱。
顾惊山越是平静和不以为意,秦岩就越是茫然。
迷茫的车主任劳任怨的当着司机,把顾惊山送到了北山苑。
保安亭的大叔探头探脑看了这辆车好一会儿,也得亏秦岩的车看起来贵才没当做踩点的犯罪分子。
顾惊山支着个脑袋,不慌不忙地等着秦岩消化,目光触及马路对面背着书包的人影后浅淡的眸光一下子凝聚。
人影越走越近,叩叩两下敲车窗的声音让安静如鸡的秦岩彻底清醒。
顾惊山主动降下车窗,对外头脸色发沉的人笑了一下。
“下车。”
少年人嗓音中特有的清亮掺杂着一点稍不注意就会消散的郁闷,强势的话说的没什么底气全靠那张拉着的脸撑场子。
人太过高大,车的底盘太低,把穿着校服的人衬得无比强壮。
顾惊山把金主的面子照顾得很周全,二话不说下了车,垂落在身侧的手伸出食指冲车内目瞪口呆的秦岩晃了晃。
他慢悠悠地跟在少年身后,完全不像是个被金主抓奸的人。
被少年狠了一眼的秦岩过了好半天才道:“我又不是奸夫……”
不过他怎么不知道顾惊山喜欢的是这款,难怪当了二十几年的老处男,感情以前那些细腰他都不爱!?
瞧瞧,这模特身材,强壮又有力,腰杆子挺拔,走起路来大刀阔斧的。
硬是让秦岩对这套校服有点心动了,青春啊……
他怎么想都觉得顾惊山压不住对方,该不会,“该不会是顾惊山强上的吧……”
秦岩可不信顾惊山这只老狐狸会乖乖地任人摆布。
“被抓奸的人”和他的金主一前一后地进了屋,见少年身上的怒火越来越重顾惊山无声笑了下,手上一个使力掰过肩膀把人按在了墙上,先发制人道:
“是朋友,车是租的,三千一天。”
顾惊山眼也不眨地把秦岩那才得手的限量豪车贬作了虚荣的产物,两人之间未道破的误会让顾惊山的借口像模像样。
顾惊山对金主生气的点心知肚明,一路上却什么都不做任由他的情绪发酵,硬要人变得硬邦邦才又想着去撬壳。
被包裹的砂砾几经研磨,成为一颗待采色泽匀亮的珍珠,晕彩的光让顾惊山一度驻足。
不是豹子号的车牌不甚惹眼,段崇明对车不算精通,一时间当真信了顾惊山的解释。
毕竟,他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一个典型的产出品。
顾惊山看他的神情就知道这人在短短几秒天马行空了些什么,他眨了下眼,眼神算得上清白。
纤长微翘的睫毛浓密,在眼下投射出一道阴影,把本就美丽的五官衬得更加惑人。
眼里荡漾的春水足以融化蚌的壳,让蚌没有分毫抵抗力地接受美色的诱惑。
段崇明压在墙上的拳头一松,嘴唇蠕动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有些尴尬。
方才下意识的恼放到现在不免多了几分冤枉的愧疚,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顾惊山凑近了些,用自己根根分明的眼睫去蹭他的眼皮。
呼吸交缠,热气喷洒,真心道:“金主只有你一个,别生气。”
浓郁的黑包裹了段崇明所有的恼羞和愧疚,大脑空了一瞬,被目之所及的美色占据。
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心跳如雷,只觉得有些脚底飞升的滞空感。
段崇明以前一直觉得美人计都是假的,正常人应该都有脑子,所谓的烽火戏诸侯不过是没脑子的昏君才干得出的事。
但现下……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理解周幽王了。
只是一点点。
段崇明慌张地移开对视的眼,找补道:“我又没生气。”
薄荷糖清冽中带着点甜的味道浸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