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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顺畅地读下去。

懂事的孩子就连几个月大的时候也是不吵不闹的。

黑珍珠似的眼睛很是透亮,仿若装了一湾明媚的春水,直让人看得心软。

这样的乖巧让薛怡年渐渐对含饴弄孙这四个字生出了距离感。

顾惊山落后好几步,注视着相谈正欢的两人。

轻声吩咐道:“厨房备的有糕点,挑拣些外公能吃的送过去。”

等小陈出了门,顾惊山开始处理起了方才被金主紧赶慢赶收作一堆的残局。

把雪梨切成块,加点水,再加点糖浆。

一杯润喉的雪梨汁就这样不太健康地长大了。

几墙之隔的外厅,段崇明得心应手把对待许南禾外婆的方式方法用在了第一次见的薛怡年身上。

事实证明,只要路子找对,问题都不能算是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薛怡年浅浅笑着,岁月在他的眼里盖了一层烟,朦胧地透着段崇明看不懂的深意。

“之前总说想见你一面,话说出口便断了路。”薛怡年道:“一没身份,二没脸面。”

脸面二字让段崇明张了张口,有些不解道:“您这话说的有些没道理。”

薛怡年摇摇头,温声道:“你和惊山的事我虽然了解的不多,但却深谙里面的一波三折。”

段崇明眼神一闪,沉默下来听着薛怡年娓娓道来。

“惊山从小到大都没让我操过心,家世和学问的优越感在我看来都只是无足轻重的东西。唯有一点,让我一直忧心。”

“我夫人过世得早,韵青却完美地继承了她的一切。三分相似的眉眼,七分的本领。”

薛怡年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块做工考究的怀表,上个世纪的产物一出现就泛着和这个时代截然不同的光辉。

“你在媒体上看到的韵青,身上多是文人的风骨,是尔虞我诈的商场上独一份的清流。”薛怡年点了点薛蕴青的脑袋,轻声道:“你仔细瞧瞧。”

段崇明凑近了些,认真观察着,试图从这张幼年体的照片中发现找到盲点。

十几岁的薛蕴青勾唇笑着,眼神乌黑得像亘古的长夜。

眼睑微压,朝镜头淡淡一瞥。

“像吧。”

“像。”

段崇明眼底的颜色变换着,低声道:“都说子肖母,果真不错。”

“不但容貌肖,就连性子也学了个十成十。”

“韵青随她母亲,很有自己的主意,显山不露水地瞒着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她继承她母亲的公司的时候才二十岁,选择休学去基层从头干起。

不过五年就让她彻底掌管了整家公司。”

薛怡年向厨房望了一眼,回头道:“这些故事你要是感兴趣,便让惊山慢慢给你解释。”

把不重要的东西抛给了顾惊山,薛怡年才缓声道:“等彻底掌管了公司韵青才想着重新进修,然后就在北城大学遇到了读博的顾文生。”

顾文生长相好,学问也高。

是做研究的那块料。

性格中的小瑕疵在薛蕴青看来宛如空气中的尘埃,很不起眼。

两个世界的人相遇的时候总会有碰撞的火花出现。

当薛蕴青控制着距离的时候,顾文生只看到了绚烂的花火。

当他控制不住往上撞时,那点绚烂便成了完完全全的灾难。

“门当户对,这四个字看得不是财权,而是人心。”

段崇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在心里暗自腹诽:那该死的顾惊山也是个有钱就变坏的家伙,当初“穷”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对他的……

少年人脸上的郁闷藏得不太好,薛怡年弯唇,没点破他的出神,继续道:“惊山应当和你说过一些,但说的大抵不全。”

段崇明点头,附和道:“他说的那些话大概和大纲等同。”

堪称简明扼要的重点提炼。

薛怡年不太意外道:“他惯是这样的,自己觉得没用的话就不说,惊山应当只和你说了几个时间点的事。” w?a?n?g?阯?发?b?u?Y?e????????????n?②???????5????????

“嗯。”

“顾文生……作为父亲不称职作为丈夫,也不称职。韵青怀孕的那一年给了他几家子公司折腾,掌握了实权的人一度失去了自我。”

顾惊山从出生到周岁宴统共就见过顾文生一次,这为数不多的一次还是在周岁宴上。

姗姗来迟的顾文生没有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惊山对他总是三分礼让,这三分礼让却全是从韵青身上学得。”

说到这里,薛怡年轻拍了两下自己身侧的沙发软垫,“坐近些?”

待段崇明坐到身侧,薛怡年拉着他的手,语重心长道:“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他从韵青身上学得对爱情的玩弄。”

“虽轻,但确实存在。”

薛怡年讲故事般将薛蕴青和顾文生的相处方式几笔带过,没在上面花费过多的笔墨。

说完那些旧事,薛怡年轻声道:

“这种猫抓老鼠的掌控感,让你受委屈了。”

段崇明嘴唇蠕动几番,不知道自己内心翻涌的情绪算是什么。

他自己是不在意顾惊山当初的假道伐虢了,但是听到这些话,却又觉得有些委屈。

段崇明快速眨巴着眼睛,嘴唇轻启:“算不上委屈……顶多是,有些憋屈。”

薛怡年无声笑了下:“他这不能完全改掉的坏性子,也就只有和你才会包容他。”

“……”

“他的性子冷冷清清的,也只有在你身边才有几分难得的活力。”

“慢节奏的生活态度很好,要继续保持……趁着年轻多培养自己的兴趣爱好,等老了就看不见当初的冲劲了……”

“安逸的生活到底要和感情挂钩,放在从前,哪里见他消停过。一分钟恨不得掰成两瓣用,劝都劝不住……”

“那些兴趣爱好,总要和名次,和奖项,和荣誉挂钩……他过于在意一件事的价值了,这份衡量有时好有时又不太好。”

“还好你来了,有你在他身边我能放不少心。”

被薛怡年几句话吹得飘忽的段崇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闪躲。

怎么突然被委以重任了……

还有,没人跟他说这薛家的人都这么会说话啊……

他才酝酿出的丁点泪意,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在厨房待了一下午的顾惊山自己在外边支了个伞闭眼假寐,听到薛怡年要离开的动静才不慌不忙地去了门口。

薛怡年的目光从段崇明的脸旁穿过,乐呵呵道:“哟,舍得出来看看我了?”

顾惊山勾唇,脸上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坦然道:“三个人的座谈会还是过于拥挤了。”

懒得和顾惊山嘴贫的薛怡年温柔地拍了拍段崇明的肩:“北城那边还有点事需要我处理,下次来北城玩几天?”

“好。”

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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