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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晴又想起姜盈画和应咨两个人其实已经和离了,多半没下次了,尴尬了一会儿,又强行转移话题道:“你陪我去看看如墨吧。”

看着姜盈画将自己闷在屋里的模样,沈初晴总归也是心疼难受的,总该把姜盈画骗出屋内,出去晒一晒太阳,去去霉味方好。

来到偏院,姜盈画推开了如墨的房门。

如墨身体还未大好,躺在床上,有一阵没一阵的咳嗽。

他是双儿,本来身体就脆,怎么可能经得起应咨大怒下的一脚,现下躺了半个月也不见好,虽不咳血了,但一咳嗽,胸膛仍旧牵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虽然不咳血,但脸色苍白一片,看起来是真的病的很重。

古代仆役的命都贱,不值钱,可以任意打骂买卖,像姜盈画这种还舍得给如墨花钱治病,让他修养的好心主人家,也不多了。

如墨听见有人推门进来,轻咳几声,起身往外探出头去,见是姜盈画进来了,慌忙就向从床上下来下跪行礼。

“别跪了,你好生先躺着。”

沈初晴一瘸一拐地走到如墨面前,凝视着如墨苍白的小脸,道:“你可怪盈画么?”

如墨闻言,轻咳一声,摇了摇头,道:“我不怪夫人。”

他顿了顿,又黯然伤神道:“是我贪心了。若我不贪心,便不会有今日如此的祸患。”

沈初晴长长叹出一口气。

他和姜盈画对视一眼,片刻后道:“我记得,你还是我刚嫁入姜家、头一回执掌中馈时,瞧你聪明机灵,特意把你拨给盈画伺候的家生子。如今你变成这样,倒也有我的一份因果。”

他说:“今日瞧你这般,我心里也难受。不如我自作主张,给你一张放良书,脱你奴籍,如何?”

如墨闻言一愣,听说能脱奴籍,登时不可置信地哆嗦起来:“您,您说的是真的?”

沈初晴看了一眼姜盈画,道:“盈画,你该不会不同意吧。”

姜盈画道:“嫂嫂开口,盈画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沈初晴点了点头,思索半晌,道:“你奴籍脱了之后,也该有个好去处。虽然做不成高门妾,但嫁给良人做正妻,倒也不错。我丈夫........姜培安身边有一手下,叫谢清玄,年二十三,前年中举人,今左迁七品大理寺主簿,我瞧着人沉稳,模样也俊俏,年龄也轻,倒是不错,你嫁过去,瞧在将国公府的面子上,他定不会薄待你。日后他若是在官场上平步青云,给你挣一个诰命夫人来,也未可知。”

“.........二十三?”如墨闻言一愣,嗫嚅道:“竟二十三了,还未娶妻么?”

“说是原有一妻,自小体弱多病,十六岁那年过门,不到两年就没了,后一直未再娶。”

沈初晴说:“虽是续弦,但也是正妻,谢清玄膝下也无子嗣,你嫁过去,不会受排挤委屈。”

如墨犹豫片刻,想来想去,心道主人家的眼光多半不会错,况且沈初晴既开口允了他放良书,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如今还给他婚配,左右都是一番好意,不好再拒绝,不然显得他挑三拣四、不思感恩,便也迟疑着应下了。

解决了如墨的事情之后,沈初晴又再度劝姜盈画回家。

但姜盈画已经没脸回姜家了,只问过沈初晴父母是否安好,便也没有别的了。

夜色渐深,姜培安见时辰到了,便道:“该回去了。”

他说:“做针灸的大夫快来了。”

沈初晴闻言,只好撑着桌子站起了神,摇摇晃晃地对姜盈画道:“盈画,要照顾好自己。”

“放心吧,嫂子,我能应付的。”姜盈画看了看沈初晴,又看了看守着沈初晴一步为曾离开的姜培安,迟疑道:“嫂子........哥,你们这是.......和好了么?”

沈初晴:“...........”他没转头去看姜培安,只咬牙道:“待我腿脚好了,定离他离得远远的,再不回来。”

姜培安扶起他胳膊,敷衍道:“嗯嗯嗯,走吧。”

沈初晴:“...........”姜盈画:“..........”他没敢去看沈初晴铁青的脸色,只失笑地站起身,送姜培安和沈初晴离开。

等姜培安把沈初晴抱上马车的时候,姜盈画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沈初晴的马车大喊道:“嫂子,你改日把谢清玄的画册送到我府中来,我好给如墨看看,否则若是如墨见了不中意,我们也不好强配鸳鸯。”

“........知道了。”沈初晴掀开马车帘子,对姜盈画道:“你放心吧,我定擦亮眼睛,给如墨找个如意郎君的。”

他说:“他虽然是小侍,但到底是从小服侍过你的,人品性情我再清楚不过,随便找个小厮作配也可惜了。那谢清玄虽然之前只是寒门布衣,但三代为农家世清白,现又高中,在朝为官,虽只有七品,但我瞧着倒是清俊端方,潜力无限,来日飞黄腾达,也未可知。”

姜培安在一旁,见沈初晴信誓旦旦,面色古怪,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他..........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姜培安阴阳怪气道:“还清俊端方.........你认得出除我之外的其他男人的模样么?”

沈初晴恼羞成怒:“你闭嘴。”

姜培安:“.........”其实,只有他知道,沈初晴什么都好,就是有个小毛病,就是有些脸盲。

双儿和女子还好,他还能勉强辨认,但是看男人,在沈初晴眼底,除了姜培安长的更不一样之外,其他男人长的都差不多,认人全凭声音和感觉。

虽然沈初晴看男人的眼光有待商榷,有了沈初晴的再三保证,姜盈画还是勉强放下心来。

眼看着沈初晴的马车走远了,暮色四合,姜盈画也缓缓踱步入院中。

夜风吹来,姜盈画打了个激灵。

一旁的小侍给他披上披风,轻声细语问:“夫人这几日都未进多少水米,可要传膳。”

姜盈画恹恹道:“没什么胃口。”

他饿的胃痛,但又想吐,可肚子里又没什么可以吐的,难受的不行,想了想,又道:“还是叫小厨房做一些煎茶和清粥过来吧。”

他说:“不用做太多。”

小侍应了:“是。”

姜盈画忽又记起了什么,道:“如墨的药也记得煎了。他想吃什么,也问问他,做了一道给他送过去。”

小侍又回:“是。”

姜盈画没什么胃口,草草地吃了几口,睡前又吐了个干净。

他实在难受,翻来覆去睡不着,半梦半醒间感觉到了应咨的气息,还没反应过来,伸出手去想要抱,但睁开眼睛时,被窝里空空荡荡的,哪有应咨的影子。

姜盈画睁着眼睛,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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