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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奴籍的妾,哪里配当诰命夫人。”
“你不信你自己,还不信你相公吗?”谢清玄亲了亲他的鬓角,带着笑道:“生下孩子,就抬你为妻。”
如墨瞪大眼睛,转头看向谢清玄,不可思议道:“真.......真的吗?”
他有些不安,磕磕巴巴道:“那,那要是生的是个双儿,怎么办?”
“生了双儿也一样。”谢清玄说:“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反悔。”
听了谢清玄的话,如墨登时高兴了,抱着小腹开开心心道:“谢谢相公!”
谢清玄也看着他笑,并不说话。
“如墨如墨快来,”姜盈画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对他招手:“我们一起去花园里看桃花啦。”
“来啦来啦。”
如墨赶紧牵起谢清玄的手,走过去,跟在姜盈画的身后。
姜盈画和身边的相视一笑,随即怀里抱着应星鸾和应裕景,领着众人走入了层层叠叠的日光之中。
桃花纷纷扬扬落下,玉兰和桃花在初春的盛景里粉白交织,如霞似霰,绵延开无边的粉雾。
春日温柔漫上枝头,姜盈画鬓边的粉色发带被吹起,如春光在抚摸他。他在风里眯起眼睛,随即缓缓伸出掌心,直到柔软的手掌里触到了一片带着淡香的粉色柔软。
是春天落在了他掌心。
很快,又有一只稍大的手覆了上来。
姜盈画微微一愣,片刻后抬起头,看着逆光垂眸看着他的应咨,片刻后弯起双眸笑了笑。
他主动踮起脚尖,凑过去吻住了应咨的唇,连带着应咨的手指也紧紧握住,不愿松开。
这一握,从此就握住了彼此一生的幸福和圆满。
【完】
第56章
“你听说了吗?”
“什么?”“快快附耳过来,我们悄悄说——三皇子的未婚妻,昨日竟然逃婚了!”
“?啊??果真么???”
“我亲眼所见的呀,千真万确的事儿!”
卯时的朱雀街还未完全热闹起来,商贩们就陆陆续续都在地上支起了摊。
卖包子的蒸笼处飘起带着香气的白烟,叫卖的声音此起彼伏,青黛山边的雪色阳光透过薄薄的水雾,缓缓折过清晨树叶上清透的露水,与其一同滴落进地里,溅起几不可见的水花,很快就被人踩在脚底下。
瓜子壳扑簌簌落在脚边,伴随着嗑瓜子的声音,听到两个人靠在一起,含糊嘀咕道:“那三皇子的表情难看极了,忙派人去追,结果把人捉拿回来一看,嘿——”那人特意卖了个关子,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片刻,惹得一旁的人急急扯了扯他的袖子,忙不迭问:“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发现抢亲的竟然是那谢中书令的长子,谢筠亭!”
“霍——”这大周的百姓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谢中书令是当今天子宠臣?
谢中书令谢迁鹤,在当年陛下还是个落魄皇子的时候,就与他交好,后又帮助周帝躲过了几次前朝和后宫的暗害毒杀,因有从龙之功,故而盛宠至今。
谢中书令还把自己的嫡妹嫁给了陛下,虽然那嫡妹至今未诞下后嗣,可在皇后过世之后,依旧顺利晋升为皇贵妃,行代掌凤印之责,宠冠后宫,至今,还未有人能越过她的位次去。
如今前朝、后宫,哪里不是谢家人的天下?
而说起这三皇子夏侯鹜光,出身并不好。他是由先皇后身边的一名宫女所生,后来皇后因擅用巫蛊之术毒害谢贵妃,失去圣宠,最后上吊自尽,而那服侍的宫女也是个忠心的,在替皇后守陵一年之后,也撞棺殉主而去,留下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三皇子,孤苦伶仃的在皇陵长大。
因为生母的身份地位低微,三皇子夏侯鹜光自出生起就不受重视,直到九岁那年,才被人从皇陵接回宫中。
周帝子嗣不多,包括夏侯鹜光在内,长大的只有五个皇子,三位公主。
其他四位皇子的生母虽然不如谢贵妃受宠,但也未完全受冷落,在朝中也有母家助力,所以能够在后宫安稳度日。
唯有夏侯鹜光,生母亡故,又无舅父可以倚仗,堪称无依无靠,故而备受排挤。
而此时此刻,百姓们口中的主角,三皇子夏侯鹜光,正跪在紧闭的昭鸾殿的门口,等待周帝传召。
他身上还穿着昨日大红的喜服,一夜未曾合眼休息。
而此时,周帝还在昭鸾殿内。
谢筠亭抢亲的消息其实早就传到了周帝的宫里,只不过当时周帝刚好在谢贵妃的昭鸾殿内宿着,谢贵妃便叫人将消息压了下来,留夏侯鹜光在殿外跪了一晚上。
等周帝得知消息,让夏侯鹜光进来的时候,夏侯鹜光的脸色已然惨白不已,身形也摇摇欲坠。
无人注意到的膝盖处,早已经青紫红肿一片。
“陛下,筠亭与祝余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此次抢婚,也是少年人一时冲动上头,昨夜冷静下来之后,筠亭已经知道错处了。”
谢贵妃坐在小榻边,握着周帝的手,温声细语道:“大哥也一早就递了信进来,说他教子无方,此刻正带着筠亭在宫门外跪着,求陛下宽宥。”
正在闭目养神的周帝闻言,悄然睁开了双眼。
他看了看跪着垂眸不语的夏侯鹜光,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让谢迁鹤父子进来吧。”
没多久,宫人将谢迁鹤父子引进昭鸾殿。
谢迁鹤一跨进门槛,往前走了几步,对上周帝的视线之后,就按着儿子,扑通一声跪下了:“陛下!”
他的眼泪说来就来,声泪俱下道:“臣教子无方,竟然纵容筠亭犯下这弥天大错!”
哭完之后,他又按着谢筠亭的头用力往下压,谢筠亭的脖子顺势弯下,额头磕在地面上,发出咚的一声巨响:“还不快给陛下认错!”
谢筠亭忙砰砰砰地给周帝磕了三个响头,张嘴就是自己有错,但是话里话外又说自己情难自禁,所以才会冲动抢亲,求陛下宽宥。
周帝年岁已经不小了,不睁眼看,光听都知道谢筠亭这番声泪聚下的说辞是谢迁鹤教的。
“唉..........”周帝一声叹息打断了谢筠亭的话。
谢筠亭下意识止住话头,跪在地上,仰头看着周帝。
周帝并未看向他,视线飘落在夏侯鹜光身上,半晌道:“鹜光,你是怎么想的。”
夏侯鹜光刚才一直没说话,听见周帝开了口,才慢慢抬起眼,用沙哑的嗓子慢声道:“儿臣.........但凭父皇作主。”
他一夜为曾进水进食,故而嗓音如同被沙石磨过,低沉粗粝,配上半边脸颊的青色印记,更是如同恶鬼一般令人害怕恐惧。
他早些年在皇陵长大,皇陵阴暗潮湿,他不慎被毒蛇咬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