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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见面又被哥哥发现,更担心谢筠亭发现之后,会对夏仁不利——你自己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夏仁,再也不会有这样好的一个朋友了。
他本意是想让夏仁赶紧离开,但没想到,夏侯鹜光听到他的话之后,却敏感地捕捉到了另外的信息:“........他把你,关在了苑子里?”
夏侯鹜光掌心一把按在门上,嗓音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怒意,在他的力气下,门都不自觉地颤抖了几下:“他怎么敢........他关了你多久了?!”
谢筠兰自己都快记不清了,只能模糊道:“应该快要两个月了吧。”
两个月没有出门,他都快被憋疯了。
但他显然担心夏侯鹜光胜过于担心自己,一个劲儿地让夏侯鹜光走,急的要哭:“你快走吧!我哥哥快要回来了!要是被他发现了,你就..........”“咔嚓——”只听耳边传来清脆的一声响,下一秒,原本坚不可摧的铜锁就被人从外面暴力砍断,紧接着,一阵夜风从门外吹到了谢筠兰的脸上。
他好久没有见到门外的景色,被风吹的下意识眯了眯眼睛,几秒钟之后,才迟来地闻到了自由的气息。
眼前是漫天的璀璨星子,不远处簌簌的白色柳花飞舞,而花下则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笔直的男人,让周遭的一切美景都沦为了陪衬,开始变的黯然失色——“夏仁!”
谢筠兰愣怔片刻之后,才意识到面前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人是夏仁,惊喜地扑过去,抓住他的手,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哆嗦道:“你........”“我带你走。”夏侯鹜光反手握住他的指尖,认真道:“有我在,谁也不能关着你。”
谢筠兰是人不是狗,不能像畜生一样,被谢家人关在小苑里,进退举止都要按照谢家人的要求来。
夏侯鹜光自己被关在皇陵里九年,所以比谁都更加明白自由的珍贵。
听到夏侯鹜光的话,谢筠兰迟疑地愣怔片刻。
平心而论,他是想和夏侯鹜光走的,但是...........要是就这么和夏侯鹜光走了,落在旁人眼底,怎么样也会被按上一个“私奔”的名头吧?
但是要是不和夏仁走,他可能还要被自家哥哥关更久........思及此,谢筠兰有些进退两难。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苑门外忽然传来脚步踩碎树叶的声音。
夏侯鹜光是习武之人,对待声音比其他人敏感,猛地循声转过头,发现碧华正站在树下,一脸震惊地看着他和谢筠兰,不可置信道:“公子,你们........”怕碧华误会,谢筠兰忙道:“碧华,这是夏仁,不是什么登徒子。”
可即便这样,碧华眼中的惊惧也未曾消散——未经主人家允许,私闯双儿的小苑,已经和私会差不多了。
碧华知道自己打不过夏侯鹜光,见势不对,扭头就想往门外跑,去叫谢筠亭来。
但夏侯鹜光比他动作还快。
他猛地提起脚边的石子,指尖握住,随即弹至碧华的脖颈。
只听嗖的一声,碧华被裹挟着内力的石子点住了血脉,随即两眼一黑,身体很快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将打晕之后,夏侯鹜光不由分说地将呆滞的谢筠兰扛在了肩膀上,足尖轻点,径直上了房梁,相貌一样翻过墙,无声无息地将谢筠兰带离了谢府。
第65章
直到夜风吹拂至脸颊,谢筠兰才迟来的意识到,他被夏侯鹜光带出了谢府。
他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被夏侯鹜光放到了马背上,随即在众目睽睽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夏侯鹜光拉起马缰绳,一夹马腹,一路冲破人群,策马疾行而去。
他坐在马鞍上,冰凉的双腿抵着马背,后背是男人精壮温热的胸膛,逐渐陌生的景色纷纷闯入视线里来,心脏砰砰跳的很快。
谢筠兰虽然骄纵任性,但好歹还不算过于叛逆,做过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只有一件写话本。
如今在哥哥的大婚上,当众和男人“私会”“出逃”,这大大出乎谢迁鹤和谢夫人的意料之外——包括他自己,也没有想到。
他原本只是想让夏侯鹜光先走的。
“吁——”也不知道走出去了多久,直到入目是寂寥无人的草地、再无鼎沸且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人声,夏侯鹜光才一拉马缰绳,迫使马停下。
马原地转了一圈,踏了踏马蹄,随即低下头来,狠狠地咬了一口草,放在口中不紧不慢地嚼着。
入目是星星点点、宛若银河般光亮璀璨的萤火虫群,绿莹莹似一盏盏晃动的小烛灯,被风一吹,呼啦一下飘散在谢筠兰和夏侯鹜光的周身,将两人的发丝颜色都染上了点点的彩色荧光。
周遭青草摆动,空气中浮着雨后清新的水气,不远处红色的许愿树挂着红色的丝绸带,被零星的萤火虫包裹着、轻柔地飘动,如梦似幻。
“............”耳边很安静,除了蝉鸣,就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迟来地感受到男人放在自己腰间的桎梏,谢筠兰不适地动了动,发现自己挣脱不开,于是便小声道:“夏仁,你快放开我呀。”
“...........”夏侯鹜光闻言,这才如梦初醒。 w?a?n?g?址?F?a?b?u?页?i????????ē?n?Ⅱ????????????????
他紧绷的双臂缓缓松开,随即翻身下了马。
他让谢筠兰坐在马上,他则将马牵到树边,用绳子绑好。
谢筠兰坐在马上,冷风从他的肩膀,一直蔓延到光裸的脚背,令他缩起脖子,悄悄将手藏在衣袖下,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出来的急,身上还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红绫裙,又大病初愈,被夜间凉风一吹,难免又冷的颤抖,脸色也发青发白。
夏侯鹜光一直在用余光看他的举动,见状,脱下自己外袍,展开披在了谢筠兰的身上。
还带着体温的外袍隔绝了周遭的寒冷,为了不让自己在浸入那冷透骨髓的夜风里,谢筠兰也顾不上外男和双儿有别,赶紧用夏侯鹜光的外袍用力裹紧自己的身体,以此御寒。
他浑身藏在夏侯鹜光的衣袍里,连腿都被盖住了,只露出巴掌大的小脸,小脸上圆溜溜的眼珠子转动着,安静地注视着夏侯鹜光。
夏侯鹜光也仰头看着他。
一时沉默。
夏侯鹜光本来就话少,谢筠兰等了一会儿,见夏侯鹜光一直沉默,也就没指望他会再说话了。
他轻轻撇开脸,看向不远处飘着红绸的姻缘树,轻声道:“夏仁。”
他说:“你还是送我回去吧。”
“........”听到谢筠兰说要让自己送他回去,夏侯鹜光原本波澜不惊的瞳仁里缓缓浮动出一丝情绪,看起来似乎有些惊讶。
他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措辞,好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