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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谢筠兰惊慌中又带着些许震惊的模样,夏侯鹜光想要解释,但一张嘴,唇边就涌出了鲜血,滴落下来,令他好不狼狈。
所以,面对谢筠兰的“质问”和不解,夏侯鹜光只能闭嘴,保持沉默。
直到谢筠亭让人牵来了马匹,扶着夏侯鹜光上马,谢筠兰这才回过神来。
他紧紧地盯着夏侯鹜光,似乎是想听到夏侯鹜光的解释,想从夏侯鹜光的脸上看出抱歉或者不好意思的情绪——但夏侯鹜光的脸上始终没有说话,保持着面无表情的神态,让人看不清他的所思所想。
谢筠兰忽然惊觉,从两个人相识起,夏侯鹜光脸上就一直保持着冰冷的神情,偶尔才会吝啬地施舍给他一个笑。
或许.........他早就知道自己是谢筠亭的弟弟。
或许.........他根本就是——剩下的,谢筠兰不敢往下想。
或许夏侯鹜光一开始就识别出了他的身份,所以才用假名字和他虚以为蛇;或许夏侯鹜光对当日谢筠亭抢亲之事心怀怨恨,所以才故意在谢筠亭成亲当日,将他从谢家带走。
可........夏侯鹜光真的会这样做吗?
谢筠兰还是不敢相信。
他有心再问,谢筠亭就已经让人先行将他带回谢府,他只能徒劳地回头,看见谢筠亭带着受伤的夏侯鹜光一道策马离开了。
接下里的事情,谢筠兰就不知道了。
他只知道自己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夏侯鹜光。
父亲和哥哥禁了他的足,不再准许他随意出门。
他派碧华去打听,给夏侯鹜光送信,却得知,自那日之后,夏侯鹜光再也没有出现在朱雀街百里巷十六号。
他像是凭空消失了。
但谢筠兰知道,他还在,他还在波云诡谲的皇城之中,他还在.........他的心里。
而在另一边,受了伤的夏侯鹜光在府邸之中修养了好几天,直到伤口恢复了一些,他才拖着受伤的身体去上朝。
他在谢筠亭大婚当天,打晕小侍带走谢筠兰的事情,被谢迁鹤刻意压下来了。
朝中虽有风声,但谢迁鹤对外是贼人擅闯谢家带走了小公子,并未说那是三皇子夏侯鹜光——毕竟夏侯鹜光那天刻意戴着面具,无人认出;而目睹了一切的谢家的府兵没有主人家的允许,又不可能私自走漏风声,所以夏侯鹜光的身份并没有暴露。
至于他请假这几天里,周帝知不知道他受伤的事情,夏侯鹜光不知道,也没有兴趣去问。
毕竟这件事对谢家和对他来说,都不算一件好事——谢家射伤三皇子,自然不敢声张;而夏侯鹜光在谢筠亭大婚当天,把未婚的小双儿谢筠兰从谢家抢走,怎么看都像是存心蓄意报复。
他不好解释自己的动机,故而也默认了“贼人”这个身份。
此事之后,谢筠亭对待夏侯鹜光的态度愈发警惕。
他原本就不喜欢夏侯鹜光,如今更是连上朝的时候,都不愿意和夏侯鹜光对视,经常只是匆匆瞟一眼,就错开视线,用冰冷的侧脸对着夏侯鹜光。
夏侯鹜光管不了他,也改变不了谢筠亭对待他的态度,只能装作没看到。
半个月后,大周帝忽然下令,召了几个小双儿进宫。
觐见名单里,谢筠兰赫然在列。
谢筠兰不清楚周帝想干什么,但看着太监们笑眯眯的神情,似乎又猜到了周帝的用意,只能勉强起来梳洗打扮一番,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和他进宫的还有场宁安侯的嫡双程子祯、金甲将军的嫡孙侯万繁,还有连国公的长女邱云天。
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不安的情绪。
被太监引入朝鸾殿之后,谢筠兰和程子祯、侯万繁、邱云天等人分列并肩跪下:“参见陛下。”
“起来吧,不必拘礼。”周帝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是带着威压,谢筠兰不敢直视他,只能微微抬起头,看着周帝的靴子:“赐座。”
听到这里,谢筠兰这才微微起身。
太监们将玫瑰檀木椅放在了谢筠兰的身后。
面见皇帝,谢筠兰不敢向在家一样随意,于是只微微坐了一点,低下头,将手放在了腿上。
接下来,就是周帝开口说话,不经意地问几个问题,被点到名字的人回答。
没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太监尖利的嗓音响了起来:“皇贵妃娘娘到!”
谢筠兰慌忙起来,转过身俯身行礼:“参见皇贵妃娘娘。”
“起来吧,不必拘束。”
谢迁莺的声音如同她的名字一样清脆好听,即便是三十多岁的女人了,因为未曾生育过,没有感受过怀胎十月和产子的痛苦,没有经历喂养抚育孩儿的艰辛,故而眼睛依旧干净清澈,她走过谢筠兰身边时,似乎连她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臣妾参见陛下。”
周帝亲自站起来迎接她,牵过谢迁莺的手,和她一起坐在了小塌上。
有谢迁莺在,周帝身边的气势似乎也和缓了不少,连嗓音也不再复又压迫感了,“这些都是你根据画册,挑中的双儿和贵女,今日召进宫来一见,果然容貌和才学都是上佳的,礼数和谈吐也都挑不出错处........你再看着,可有合眼缘的?”
谢贵妃闻言,抿唇一笑,用帕子遮住了唇角:“臣妾看中了不算。”
她笑道:“得鹜光喜欢才成。”
谢筠兰原本还在低着头,安静地听周帝和自家姑姑说话,并不发言,直到听见了夏侯鹜光的名字,他的心尖才陡然一跳,用力抓紧了帕子,下意识抬起头来,看着谢贵妃。
谢贵妃依旧保持着那副笑盈盈的模样,和周帝对视,余光里似乎是感受到了谢筠兰的视线,轻瞥了他一下。
她的眼底带着很很复杂的意味,谢筠兰一时之间分辨不出来,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微微愣了愣神,片刻后似乎是知道自己唐突了,赶紧低下头来。
谢贵妃说完之后,周帝接过话头去,微微凝眉,不以为然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朕下旨赐婚,他难道还敢抗旨不尊不成?”
谢贵妃闻言点头,耳边的东珠耳环轻晃,“是这个道理。”
她顿了顿,又慢声细语道:“可陛下之前为鹜光三次指婚,皆未能成。臣妾私以为,并非是陛下的过失,而是鹜光与他们缘分未到,才没能成一桩美事佳缘。”
她将柔嫩白皙的手掌盖在了周帝的手上,巧笑盈盈:“所以,这一次的婚事,不如就让鹜光自己选,如何?”
她声音轻柔悦耳:“臣妾愚钝,只希望天下有情人都如同陛下和臣妾一般,两心相知相许才好.........毕竟这样,姻缘才能长长久久。” w?a?n?g?阯?f?a?B?u?y?e?ì?????????n?②?????????????????
谢贵妃不愧是在后宫盛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