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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的时念闷哼一声, 捂着胸口半天喘不上气, 周聿白连忙过去扶着时念。
手机掉在地上, 屏幕上是前几天的那张照片, 江淮序半穿着睡衣, 哪怕是原相机, 那张俊脸依旧透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起来, 都像是偷拍的。
时念忽地低笑起来, 像是自嘲,又像是委屈,他抬起头,红了眼眶:“所以你认为,我是个同性恋,并且,和谁都可以,甚至骗了你是吗?”
“难道不是吗?”江淮序总算明白了这么久以来他为什么总会觉得哪里不对劲,时念的种种表现太奇怪了,和沈识檐给他的那本书完全对上了。
如果时念坦诚,他们或许可以和平地说开,但现在,他胸中的怒火让他已经口不择言。
“江淮序,你别信口开河。”周聿白扶着时念,与江淮序对峙。
江淮序冷笑一声:“奸夫都帮你说话了?魅力是真不小,我信口开河,难道恶心的同性恋是我吗?”
“对,不是你。”时念捡起地上的手机,推开周聿白自己扶着墙壁,抬头看向江淮序,“是我,是我天真的认为你不一样,这么久了你也会有那么一点点了解我,我错了。”
时念死咬住腮边的软肉,才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发颤:“江淮序,我不会,再打扰你了。”
“我们从现在开始,没有关系,我会去和江校长说的。这个校园里,不会再让你看见我了。”
“最好是这样。”江淮序不屑地瞥着时念,双手抱胸,指尖轻轻点着小臂,似乎是心情大好,“以后看见我,绕着走。”
时念紧抿着唇,纤细的脖颈上每一道筋骨都看的极其清晰,看得出来在拼命隐忍着。
“知道了。”时念扶住墙,指尖扣入墙壁的缝隙中,磨的生疼,却远没有心脏来的疼。
他以为江淮序和自己很像,所以他一开始就对江淮序多倾注了一份感情,以为总会有人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和难过。
可是他还是赌错了,江淮序,从来没了解过他。
哪怕他先一步将自己的一切托出来,也没赢。
那这么久他到底在努力些什么?
时念用尽全身力气才能维持最后的体面,直到一点点走出江淮序的视线范围内。
“小念,如果不舒服,可以和我说。”周聿白心虚地抖了下,但还是尽力稳住心神,“那个……”
“没事的,聿白哥,我想自己呆会儿。”时念脚步虚浮,感觉自己每一步好像都走在棉花上,每一秒都不太真实。
“我送你回家吧。”
这次时念没拒绝,轻轻点了点头。
周聿白将他送回去,看着时念钻进被窝才算放心:“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时念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捂着胸口,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那么可怜。
“我没事的,只是嗑的太疼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不用担心我。”时念顿了一下,还是解释了一句,“我和江淮序,没什么的。”
周聿白微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等周聿白离开后,时念才重新钻进被子里,将自己捂了个严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难受,但江淮序确实是他除了家人以外最关心的人了,不仅仅是一份责任,到后来他隐约猜到了江淮序的经历后,不由自主地心疼。
但对方呢?
他还是自作多情了。
他早就该知道的,江淮序和他,也从来不是同一种人。
只是有点难过,难过自己再一次被误解,被抛弃。
可他本来就是一个人啊,怎么可以奢望有人会对他真心相待。
太可笑了。
时念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打给原来的室友:“宇宙最帅。”
对方的语气在电话里都能感受到高兴:“说,找哥啥事儿。”
“你帮我一个忙,把我的东西收拾回原来的宿舍好吗?”时念抽了下鼻子,听起来像是感冒了。
对面惊讶道:“你咋了?听着咋这么不对劲儿呢?你不会受欺负了吧?”
“没有,只是完成任务了,过几天我就搬回去,但现在我不是很方便回去搬东西。”
对面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高声回答他:“知道了,那你现在有地方住吗?”
“有,我回家住几天。”
对方又问了几句时念的近况,让时念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儿以后才让他挂电话。
时念这一觉睡了许久,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色渐晚了,昏暗的光线总是让人不自觉地感到难过。
小时候也是这样,每次醒来都是这种感觉。
不过现在好多了,最起码醒过来的时候不是在地下室了。
时念费力起身挪到洗手间给自己洗了把脸。
点点夕阳余晖倾泻而下,打在脸上映出阴影来。
时念抬眼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眶微红,神色疲惫,像是被抽干了精力。
为什么。
明明只是被江淮序羞辱了几句而已。
他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也说不清被误会和被羞辱哪个更重要。
他只知道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曾经真心想成为朋友的人羞辱的感觉。
那口口声声的恶心和同性恋就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他的心脏。
或许江淮序从一开始就在绞尽脑汁想找到一个完美的理由甩掉自己。
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所谓“礼物”,紧接着一步步铺垫好剩下的一切,在周聿白危机感爆发的时刻顺理成章的给自己扣上了“水性杨花同性恋”的帽子。
江淮序从一开始就是站在上位的人。
当他第一次向江淮序透露出自己的脆弱和无力企图感化对方的时候,江淮序可能心底里在暗自嘲笑吧。
看,我爸选的人也就这样。
不过是扔了块石头,湖底就掀起了惊涛骇浪。
后来的江淮序做的那些事情,或许也只是为了能够打探到更多消息,转而给自己迎头一击。
看起来江臣天说的没错,江淮序早就不是那个毛头小子了,在国外的那些年,虽然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终究,是没有心的。
好累啊。
时念靠着浴室的墙壁缓缓坐下,再睡一觉吧,明天就好了。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不是吗?
*
江淮序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驱车回了家。
大门光洁儿明亮,丝毫不像许久没人住的样子。
江淮序推开门走进去,果不其然,江臣天坐在沙发上,听到开门声侧过脸与他对视。
“你来做什么?”江淮序阴沉沉开口。
从学校离开后这一路他就气不顺,一回家就看见这个瘟神,实在是让人更加闹心。
江臣天没说话,而是起身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