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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据整个世界,就连娇艳欲滴的花,都已黯然失色。
薰衣草花田静立在夜色下。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富江在睡梦中听到了查理沉重的靴子踏在地面的轻响。成为念能力者后,他的五感都敏锐了许多,他甚至感受到胶皮靴鞋底的纹路碾过石子那种挤压又回弹的质感。
随后,房子的外墙响起细碎的摩擦声。
富江睁开眼,那声音变得更加强烈,且直奔自己的窗户而来。
是不好的东西。
他的第六感这样告诉他。
手指抓上被子,富江打算下床躲进柜子里,最起码先看看要来的是个什麽东西,顺带联系住在隔壁的集塔喇苦,没想到刚一动作——房间的门就被人无声推开。
门缝外,集塔喇苦的面容半明半暗,客厅中的明亮月光让他隐藏在阴影中的轮廓呈现出一种浓郁的黑暗,像只危险的捕猎者。
富江的内心却升起巨大的安全感,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集塔喇苦的眼睛对比白天,似乎更大了些,乌黑的瞳孔沉淀着稳定的情绪。
随着开门的动作,集塔喇苦进入房间。他抬手对自己比了一个 “嘘”的动作,随即压下手掌,比了个让自己回到床上的手势,期间眼眸一直盯着窗户的方向。
对方高挺的身形让人不自觉交付信任,富江选择了照做。当他的后背重新触碰到柔软的床垫,盖上被子,视线中,集塔喇苦的身影已经站在了墙角的阴影处。富江眨眨眼,对方就这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
此时,窗子被人打开。
陌生的气息涌进卧室,富江闭上眼。
如果房间中住的是一位普通人,那“他”大概率察觉不到院子里的响动,也就不会被潜进屋子的东西惊醒,多半会在今晚无知无觉地失去性命。
富江闭着眼,感受着未知存在的靠近。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难闻的味道,这味道很像后山洞穴里涌出来的,和那条蛇很像,带着一种水生生物自带的腥。
细碎的响声摩擦地毯,那东西在靠近!
尽管知道集塔喇苦就在这间屋子,但他依旧控制不住的感到紧张,而这种紧绷感在对方的气息越来越近后,简直达到了顶峰。
“嘶……嘶……”
有什麽柔软到令人恶心的东西扫上脸颊,鉴于头顶声音极具辨识性,富江的脑海不自觉勾勒一条巨蟒正悬在他头顶上方,正考虑如何下嘴。
看来农场主养了不止一条蛇。
有狂蟒X灾那味儿了。
“你这张脸……喂宝贝真是可惜了。”
富江本以为接下来是野兽进食的现场,没料到这条蛇竟然说起了人话。
是农场主。
富江记得他的声音。
每次入睡时,富江都会把口罩放在床头位置,此刻面容完全暴露在对方眼下,如果房间没有集塔喇苦,或是他本人没有一点武力值,大概明天的这个时间,他会成为农场主房间里永久存放的装饰——想想他刚经营菜地时,那位心里扭曲的司机,对方恰好也是这样想的。
尖锐的东西抵住了脖子,但很快又离开,放在了腹部的位置。
X了个巴子的,这东西想肢姐他!
似乎每一个染上富□□的人都会生出想要肢姐他的欲望。
额角跳动的青筋让装睡变得煎熬,他在想,要是集塔喇苦再不动手,自己就要扑上去和对方先撕个300回合了。
可当富江刚刚生出这样的想法,刺破纸张的声响忽然响起,伴随肉馅搅动的声音,几滴腥臭的液体落在了他的脸上。
“啊……啊……”
头顶上那东西受伤了。
富江睁开眼,看到了穿透男人胸膛的尖利指甲,灰白肤色的手像人体上绽开的扭曲花蕊,缠绕在指尖的青筋又像会呼吸的花藤,它们在指尖缓缓收缩,而花瓣状的指甲则滴着血。
有一瞬间,富江觉得那只手真是美极了。
有什麽东西在他的脑子里沸腾起来,像一壶烧开的水。
指尖落下的猩红液体全部落在了他脸上,在白皙的脸颊滑落,绽放罂粟般的纹理。
那只手平稳的抬起眼前半人半蛇的生物,富江眼前一花,残影伴着劲风掀起他的黑发,随即房间传来重物砸进墙壁的声音。
柜子支离破碎,集塔喇苦笔直的立在床边,变形的手还未恢复无害的样子,他垂落的手,有血顺着指尖落进被子里。
集塔喇苦若有所思地注视农场主落下的方位,直到硝烟渐渐散去。
“不要装死。我知道你还活着。”
地上惨白的“尸体”听到这话,出现轻微的颤动。农场主查理睁开眼,随即翻身咳出一大口血。
“你什麽时候察觉的?”
半人半蛇的怪物勉强支撑身体。
查理是想问集塔喇苦今晚发现异样的时间。集塔喇苦却托着下巴,给出了意想不到的答案。
“在搬来的那天晚上。”
他摊开单手:“那桶提到花田的内脏,属于30-40岁之间的人类。”
查理的瞳孔剧烈收缩:“你……”
这个答案富江也没预料到。
“也因为那桶内脏,我才能发现后山洞穴里的那条蛇。”集塔喇苦歪歪头,“那东西……其实是你的子嗣吧?”
当说出后山的存在,查理已经肉眼可见的暴怒了,可集塔喇苦似乎并不介意给出致命一击。
“托你的福,我才能顺利的找到它。那东西是一个极好的研究对象。正巧家里的牢房关着一个杀不死的人类,家里有意将这条蛇【偷取并转移到自身】的能力运用到那个人的身上。”
集塔喇苦说出这些话时,轻松的语气,尾音明显的上翘,散发出显而易见的愉悦。
但查理却被疯狂摧毁了理智,他不顾一切的冲向集塔喇苦,随即被软成长鞭的手臂切成了无数块。
“卡……卡……”
查理到死都在叫着那条蛇的名字,还不知道他的子嗣已经早一步步入长眠。
男人的气息微弱下去,双眸逐渐蒙上一层死者特有的灰膜。
一切尘埃落定。
集塔喇苦的目光放在富江的脸上,发现他正出神地望着地面那些尸块,神情中没有畏惧,没有嫌恶。
异样令集塔喇苦的目光变得专注,他用观察新奇事物的目光,探查富江的每一丝异样。
此刻,富江只觉得那些血红色的肉块莫名的吸引人的视线,尤其是那些鲜红色的血液,仿佛化作密密麻麻的生物在他的细胞上跳舞。
身体深处升起一种难耐、甜蜜的酥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将它们戳上那些鲜红的肉块。
柔软的触感十分新奇,像材质柔软的玩具,让他忍不住抠挖出更多猩红的液体。
就像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