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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的那样,貌合神离,或是互相埋怨。

如今不嫁给崔衡,是因为姐姐的强烈反对,孟取善和姐姐亲近,所以更愿意让姐姐开心,听从她的意愿。

若真问她自己的心意……

孟取善说:“我和崔四叔一样,不想嫁娶。”

崔竞:“……”

孟惜和:“……”

孟惜和差点晕倒,崔竞不像话,他这样的身份,问二娘这样的问题,自家妹妹也不像话,崔竞敢问她也敢答。

孟取善被姐姐捏了一下胳膊,无辜地闭上了嘴,把半张脸埋在了她肩膀上,只又圆又亮的一双眼睛还瞧着崔竞。

“也罢。”崔竞背着手,“就帮你们这一次。”

崔竞没有插手,只靠崔家那边,果然没能及时找回崔衡。

第二日的聘礼,自然也没能下成,崔壑与李氏夫妻两亲自上门致歉。

李氏也知道自己儿子这次太过荒唐,也不拿捏姿态了,坐在孟府待客的厅堂上,对孟取善夸了又夸,再三保证下聘礼的事推后一段时日,但肯定会办的。

接待他们的是孟取善的祖母与亲爹孟熙、继母高氏,他们是今早才得知崔衡为了追一个小娘子离开梁京,不顾两家下聘的消息。

这无异于给了他们响亮的一巴掌,孟熙最是要面子的一个人,哪里能忍受得了这种事,黑着脸坐在位置上喝茶,谁都不搭理。

孟取善站在祖母身后,整个孟家,祖母是最关心她的,此时也是被气得有些胸闷。只是她仍然没想过退婚,只关心崔衡何时能找回来。

“我们定然会把那小子抓回来,到时候让他上门负荆请罪。”崔壑说。

“可不敢让他请罪,上回上门时也是说得好,如今怎么样?”孟熙端着茶哼道,“所谓君子,言而有信,你家大郎书学不好,教也没教好。”

李氏听得人说自家儿子不是,嘴角绷了绷,但错在自家,也只能忍了 。

赔礼也赔了,骂也骂了,接下来两家还是得坐在一起商量婚事的后续。

就在这时候,孟惜和来了。

她一走进待客厅,孟熙就觉得不妙,先骂她:“你无事又回家来做什么,家中正忙乱,你就别来添乱了。”

孟惜和不理会这个糊涂爹,走到祖母身边说:“我都听说了,崔家大郎为了一个孤女与家中闹翻,还和人私奔了,所以今日崔家上门是来解除婚约的吧?我当姐姐的,当然要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你胡说什么,谁和你说了解除婚约的!”孟熙说。

孟惜和诧异:“难道不是?可这消息已经传的到处都是。”

当然是她让人传出去的。既然早晚这事都要被人发散出去,那不如让她为崔衡好好宣传他的“情深义重”。

“怎么会!到底是谁在外面胡说!”李氏忍不住站起来。

这个消息她让人封了口,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到处传扬了。

儿子和个孤女私奔这样的名声传出去,他们崔家岂不是成了别人的笑柄,就连儿子的未来都会被影响。李氏焦急又恼恨。

“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崔大郎与黄娘子两情相悦同进同出也不是一日两日,可怜我妹妹,被你家大郎几次三番羞辱!”

孟惜和不顾李氏难看的脸色,问祖母,“都到这般地步了,两家的婚事难道还要谈下去?再谈下去,被嘲笑的就是我们孟家。”

“下聘礼之日和人私奔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得日后成婚当日也要跑,到时要怎么收场?人人都要说我们孟家求着崔家,为了好处不惜卖女儿。”

孟惜和故意说得难听,同时撕破了两家人的脸。

孟取善听得咋舌,昨日大姐就说交给她,但没想到她说话如此刻薄。

大家都在粉饰太平,但姐姐一来,就让谁都不能太平。

孟取善还没见过这种场面,看到每个人脸色都僵住,忽然觉得有些好笑,低头遮了遮自己翘起的嘴角。

“像什么话,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闭嘴!”孟熙觉得大女儿说得刺耳,怒气冲冲让她闭嘴,一边又觉得有道理。

如果外面真的人人议论,他还怎么有脸面和人交际,他可不愿被人嘲笑巴结崔家。

孟惜和三言两语,就将已经缓和的气氛重新拉向了紧张。

李氏又气又急,又做不出像孟惜和那样撕破脸面,只得解释说:“到底是两家长辈定下的婚约,不能说算就算了。”

“老爷子回来了!”有个侍女迈进厅内,轻声提醒了句。

孟尚书今日还要上职,早早就走了,但孙女的大事,他也准备回家露个面。

作为家中的大家长,孟尚书一来,事情就得由他来决定。

他坐在最上首,听了来龙去脉,耷拉着眼皮也不见有什么反应,慢慢喝了半杯茶,才叹了口气。

“潜之啊,我当初与你父亲定下小辈的婚约,也是希望两家未来能守望互助。”

潜之是崔壑的字,他脸皮一紧:“是,晚辈多有仰仗孟老,这次是我们大郎不对,我已经请了他四叔派人去找他,明日,明日一定带他上门向孟老请罪。”

“年轻气盛,难免做错事,可以理解。”孟尚书说。

听他话音,崔壑和李氏放松了些。

孟惜和却抓了下掌心,忍不住插嘴道:“祖父,崔衡全然不把我们孟家放在眼里,难道我们还非要求着把二娘嫁过去吗?”

她心知祖父不会被她这点简单的小伎俩激到,但她这话是说给崔壑和李氏听的。她是铁了心让两家交恶,让婚事成不了。

孟取善站在祖母身边,清楚地看到了祖父皱起的眉,是对姐姐不分场合的话感到不满了。

她一改先前沉默,主动开口说:“祖父,二娘可以说几句话吗?”

孟尚书眉头又一松:“这是你的婚事,你当然可以说说。”

孟取善眼睛澄澈,常给人天真纯粹的感觉,她在各种意味不明以及姐姐担忧的眼神中,站出来说道:“说来也巧,舅父近日在为崔四叔看病,我昨日去渭桥的崔指挥使府上找舅舅,碰巧听说了崔大郎私奔的事。”

“崔四叔听了这事也很生气,但他说,崔大郎只是他的侄子,他是管不了了。我又问崔四叔会不会去找崔大郎,崔四叔说他公务繁忙恐怕没有时间……所以崔大郎明日真找得回来吗?”

孟家想和崔家联姻,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崔竞。

孟取善忽然点出,崔竞搬出了崔府独自住在渭桥府邸。

再者他不会亲自去找侄子,推脱说公务繁忙,都有和崔府划清界限的意思。

不是和崔壑这个大哥有什么龃龉,就是有别的打算。

与崔竞的态度相比,崔大郎什么时候能找回来反而不重要了。

孟尚书听罢,仍是那副不动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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