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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什么好在意着急的呢。
五味一言难尽地问自家娘子:“那娘子方才为何与崔指挥使说那些话?”
那难道不是逼他娶她的意思吗?
“因为崔四叔这个人很有趣。”孟取善说。
五味急得晃她的胳膊:“二娘啊!那毕竟是一个大将军,你就不怕惹怒他吗!”
“你看,这就是崔四叔有趣的地方了。”孟取善解释,“以他的身份地位,我在他面前胡说八道,他竟然也不生气。”
换成她爹和祖父,早就吹胡子瞪眼说她放肆,骂她不知廉耻了。男人们总是要维护自己的权威,尤其不能忍受被女人冒犯打败。
但刚才,崔四叔几乎要向她认输了。
他比她年长许多,也经历了许多她无法想象的事,足够沉稳内敛,是被许多人敬畏的大将军,可对她的态度一直很特殊,她几句话就可以把他逼得狼狈,这难道还不够有趣?
五味觉得二娘就是在胡来,就和她以前偷偷瞒着其他人的那些冒险一样。每次都是觉得有意思就想去试试。
不再纠结刚才二娘那些胡话,五味担忧起另一件事:“这么晚了,我们回去之后要怎么解释啊?”
这么晚还未归,孟家说不定都派人去王七娘家中问过了。
孟取善回家后,意外发现不需要自己多解释什么,崔竞府里的管家已经提前来解释过了。
在他的讲述中,孟取善是和崔竞的两个侄女在一处玩才耽搁了时间。
不管信不信,也算有了个正当的理由。
理由是有了,仍然少不了父亲的一顿臭骂,又得了一阵禁足。
不过这禁足也没什么意义,因为当天晚上孟取善就生病了,她每日只能喝了药躺在床上养病,哪里也去不了。
孟取善一向身体好,许久没有生过病了,这一场病来势汹汹,好几日都没好。
快到年关,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孟惜和手里的事情都安排不完,听说妹妹生病,还是特地挤出时间回家去探望她。
她带了不少好药材,想给妹妹用上,回去一瞧,发现妹妹那里竟然堆满了不少难得一见的好药。她在林家的库房里都没看到过这么好的药。
“都是崔指挥使让人送来的。”五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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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落水的第二天就生病了,崔指挥使的消息不知道怎么会那么灵通,当天就带着不少药材上门,不过他当然是不可能到“侄女儿”闺房探望的,只是问了两句,留了药材就走了。
之后每隔两天就送一批药材过来,都足够二娘去开个药铺了。
“崔竞?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孟惜和听到这个名字就不爽快,坐在妹妹床边,伸手试她额头的温度,“你好好给我说说,这次生病这么突然,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和崔竞有关?”
孟取善咳嗽两声,拉起被子遮住自己半张烧红的脸,只露出一双水润的眼睛。
孟惜和不忍心逼问生病的妹妹,扭头看五味:“五味,你说!”
五味使劲瞅孟取善,还是在大娘子严厉的目光中支支吾吾把事情说了。当然只是说了跳水救人的事,和崔指挥使说话那一段没敢说。
孟惜和听完,隔着被子扭了妹妹一把:“你不要命了!我早说了,要你离崔家那群人远一点,一遇到他们就没什么好事!”
孟取善嗓子有些哑:“大姐,这话就有些偏颇了,不管怎么样,崔四叔到底是救了我。”
孟惜和冷着脸不说话。她想起前生的一件事。
那时妹妹已经嫁进崔家,崔衡与他的外室在外居住,妹妹一个人在崔家。
那段时间妹妹常去林府看她,陪她说话,她第一次在妹妹口中听说崔竞。
“姐姐,你知道我家里那位四叔吗?”
“崔指挥使?他怎么了?”
“昨日发生了件有趣的事。最近天气炎热,我在崔家那个小湖里玩水,崔四叔路过以为我溺水了,吓得跳下水里去捞我,谁知他腿忽然抽筋了,最后还是我把他捞起来的。”
“……圆圆!姐姐是怎么和你说的,不许你再偷偷玩水,你如今是崔家妇,不比未嫁在家时,出格一些只是受两句训斥。万一被发现了,你知道会有多少闲言碎语吗?还有你和崔四叔,说是救人,但
谣言不讲道理,被人看到了你百口莫辩!”
女子的名声太重要了,孟惜和就深受其苦,她不想妹妹和自己一样,只能拼命告诫她循规蹈矩。
她当时拉着妹妹,要她再三保证,不能再行事莽撞随性,也要注意与崔四叔保持距离。
妹妹答应了,从那以后,她很少再和她说起崔竞的事。
妹妹死后,孟惜和才恍然明白,妹妹和崔竞之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只是她没再告诉她了。
冷着脸出神的孟惜和忽然感觉手心一热,是妹妹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拉着她晃了晃。
“咳咳,我错了,姐姐。”最会察言观色的妹妹,每次认错都很快。
孟惜和不自觉神色缓和,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其实,姐姐也有错的地方。”
“但是圆圆,不论我说什么,做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她替妹妹掖了掖被子:“我想过了,让芪官回你身边照顾你吧,五味脾气软,根本就劝不住你。”
五味在一旁做绣活,她心说,芪官和二娘是臭味相投,二娘要杀人芪官都会递锄头,别说劝了,不陪二娘一起胡闹都算好的了。
“还是姐姐更需要芪官。”孟取善说。
孟惜和:“我一直吃着太清观芳缘道长的药,身体好多了,不用芪官再照看。就这么说定了,你别想那么多,姐姐会给你安排的,你好好养病就好。”
孟惜和在娘家照看妹妹两日,林夫人着人上门催促了几次,连孟家祖母也催她回去,说年关下她再在娘家待着不合适,孟惜和无奈,只得回了林府。
年关前,朝中官员和天子都格外忙碌。
崔竞要负责宫廷护卫,京中禁军的操练,还有皇帝要祭祀先祖,仪仗和护卫都得备好,崔竞也要随侍在侧。
宫中还有各种典礼宴会,宴请宗室,犒赏百官,但凡身上有职务的,都没有半点清闲。
崔竞穿着武官的礼服,带着卫兵走过殿前。
他神情冷肃,显见心情不太好,他身后的士兵也紧绷沉默。
一群官员正在殿前等候陛下召见,接下来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场朝会,结束之后众人还会被赐宴。
林渊站在人群中,长身玉立。
身边有人在窃窃私语:“刚才从殿前走过去的那位,就是上任不久的崔副指挥使吧?他之前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很得陛下看重,说不得过两年就直接升任殿前司指挥使了。”
林渊往远处崔竞的背影看了眼,又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