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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影后走出来,说道:“把药给他灌进去。”

从前参加女子相扑的狄云本就五大三粗,力气惊人,再加上一个整日搬花盆的牛春,两人将林渊这个男人按得死死的。

擅长口技,模仿黎霜声音的嵇三娘还按着林渊的口鼻,接过雪柳递来的药,说道:“大娘子放心,这活计我也熟,绝不叫他漏了一点药。”

林渊简直听得目眦欲裂,他想问你要干什么?你怎么敢?

但这时他脑子里忽然想到,刚才那两个小厮,知道他是被“黎霜”叫走的,若他出了什么意外,两人恐怕只会指认黎霜。

他母亲极度厌恶黎霜,又是个蠢人,到时候她恐怕只会稀里糊涂让黎霜背了这罪名。

“哟,挣扎得这么厉害,你们按紧了他。”嵇三娘捏着林渊的脸,在他下颌处按了几下,让他不由自主张开嘴,褐色的汤药汁呛得他不停咳嗽。

孟惜和居高临下看着他的模样,脸上流露出一点阴郁的笑意:“林渊,我们夫妻一场,最后我送你一场极乐的死法。”

“你与黎霜恩爱缠绵,也该生死相随。喝了这药,你会理智全无,像个畜生只知求欢,然后在她的床榻上暴毙而亡。”

“我本不想杀黎霜,但实在恨屋及乌,怨愤难平,所以,就看看她那个柔弱的身子,是会死在你暴戾的情事之下,还是会死在你母亲的迁怒之下吧。”

凌雪院里这时只有几个早起的扫洒丫头,早被羽诺打发走,孟惜和让人将林渊送到黎霜房中关起来,又让嵇三娘和狄云在门外守着。

羽诺看着不对劲的林渊被扶进屋里,屋内哭了许久才睡下的娘子发出疑惑惊讶的声音,接下来就是那种动静。

她不安地看看紧闭的门和守着的人,犹豫着问还未离开的孟惜和:“大娘子,之前没说过……”

孟惜和对她说:“羽诺,今日你因为你家娘子思念郎君,而去书斋请人,然后郎君果然过来,两个时辰后,你再去看,郎君竟然马上风死在床上。谁来问,你都该这么说,明白吗?”

羽诺脸色苍白:“那、那我们娘子呢?”

“她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谁知道呢。”孟惜和平静地说,“很快就会结束,待此事一了,你就可以走了。”

羽诺没能说出什么话,孟惜和也不再和她说什么,带着雪柳慢慢离开这个处处精致,符合林渊喜好的院子。

院门外,几杆青翠的竹子在风中簌簌摇摆。孟惜和脚下忽然踉跄一下。

雪柳忙把她扶住:“大娘子,没事吧?”

孟惜和摇头。前生,她被林渊一碗汤药害死,如今,她也用一碗汤药送林渊走。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分明应该觉得畅快高兴,她却觉得脚下虚浮,一片空茫。

蹉跎的岁月,错付的期盼,没能得见的孩子……失去的不再回来。今年纵使花重开,也不是去年的。

她将凌雪院抛在身后,缓缓走向知乐院。

院门开着,院里扶疏的花木下,芳信站在那里。他单手抱着小狗玉虎,在看它脖子上挂着的小金锁,上面有平安两字。

前生孟惜和给未出世的孩子也准备过一块这样的金锁。

芳信嘴边带着笑,戳了戳那金锁,忽有所感扭头看见她,放下狗大步走过来。

“为何这样失魂落魄,难道是害怕?”芳信拉着她冰冷的手,握在自己温热的手掌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从这里赶去太清观,应该没有那么快。

“我并不在太清观,从昨夜就在附近,恰好看见你让人送信去,就过来了。”芳信说道,“信我看了,不要着急,我早已准备好,很快我就会进宫,不会发生糟糕的事。”

孟惜和摇头:“我知道不会有事。你放心,林渊不会有机会惹出什么祸端。”

芳信看她神情,问道:“这样说,你莫非是做了什么?”

孟惜和定定注视他:“是,你觉得我可怕吗,觉得我心狠手辣吗?”

第77章

芳信一只手握着她,将一条胳膊转而架在她肩上,孟惜和不得不站直身体,重新让虚软的身体充满力气,好架住他这么大块头一男人。

“难道说,现在林渊已经死了?”芳信脸上除了一点疑惑,没有其他惊讶异样的神色。

孟惜和告诉他:“还没有,但是应该也快了。”

芳信煞有介事的点头分析:“其实,林渊这个时候死了反而麻烦,说不好你还要为他守孝。最好是他中风瘫痪,从此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一辈子在床上躺着,你觉得呢?”

他目光透彻又温柔地望着孟惜和。她本性其实是个简单的人,性子又执拗,一旦认定了什么就拼尽全力去做。恨一个人爱一个人都毫无保留。

林渊与颖王妾室通奸,孟惜和也与他有私情,她本来是个保守的性子,会做这样的事,有一部分是出于对林渊这个丈夫的恨意,自暴自弃地觉得他们夫妻都是一样的人,这样才公平。

但并非如此,她与林渊绝不是一样的人。

林渊死便死了,可芳信不愿意他的死给孟惜和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不愿意林渊活着时是孟惜和心里跨不过去的坎,死了还变成孟惜和的噩梦缠着她。 网?址?F?a?b?u?y?e?í???μ?ω?ě?n????0?2????????????

“说来说去,你是看不过眼我这种行径。”孟惜和一扭头,将他的胳膊从肩上别下来。

“错了,我是吃醋,林渊凭什么让你亲自杀。”芳信这一句话给孟惜和说得无言以对。

他总这样,正说着这样严肃的事,脑子里却不知在想什么。

“别乱猜了,我倒希望你能保持这个样子,更令我放心。”

在他看来,她杀人总比她被人杀好。

“林渊死活与我无干,我只希望你从身体和心,都能彻底摆脱他,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他最好一点都不要沾,就算他变成鬼,都休想你再为他花一点心思。”

芳信说这句话时,那种散漫的语气变得认真而危险,手握住她的手臂,有种挣脱不开的禁锢感。

他平时嘴里总说什么吃醋吃醋,孟惜和都当他开玩笑,这会儿倒真看出两分。

她抿了抿唇,低声说:“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又不能控制林渊是什么结果……以防他不死,我下的药很重,可能救不了。”

她被说服但仍然别扭的样子,逗得芳信笑了一下:“嗯,你考虑周到,做事细心,会下重药,这很好。”

“别夸了,那你说现在怎么办?”孟惜和再次思考起来,“让人进去看看还能不能救?可万一真救回来了怎么办?”

得找个医术好的医官来,韩医官不行,舅舅也不行,配药也就罢了,这种腌臜事还是不劳烦舅舅。

芳信说道:“剩下的不如让我来处理?也好给我个机会,能当你的同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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