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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做厨娘,负责一日两餐,免得他自己总是忙着配药钻研医书,错过时辰只能随意对付两口。
黄娘子格外负责,他最近不仅是按时吃上了可口的饭菜,黄娘子还会替他晒晒药材。
有一次他回家晚了,突然下雨,晒在院子里的药材都是黄娘子过来替他收的,不然他那些好黄芪片就要遭雨淋了。
当然他那天是锁着门的,所以黄娘子是翻墙过去替他收的药,这种小事他就不在意了。
孟取善对局促的两人一笑,总算收回了眼神:“舅舅,郎君最近有点不舒服,你带他进屋看看。”
旁边突然被推出来的崔竞脸色有些微妙:“……”
“我觉得我没有什么不舒服。”
但陶舅舅好像误会了什么,神色带着怀疑和凝重:“有什么问题,一定要及早医治。”
说完招呼崔竞到后面去仔细诊一诊。
等两人走了,孟取善走到站在院子角落的黄葛身边:“崔衡在找你,还去我府上询问过,你就这样一直躲着他?”
黄葛停下拨弄药材的动作,苦笑:“我还能怎么样呢?”
“他好歹还是崔府郎君,有钱有权,我惹不起他了,躲还不行吗?”她的话中忍不住泄露出怨气。
她和崔衡无名无分地在一起那么久,还怀了他的孩子,她曾经拼命想要挽留,直到肚子里那个死胎离开她的身体,她亲眼看着那些血,回想着这段时间的苦,忽然就想通了。
有些东西就是不能强求,留也留不住。
“等他找不到,就放弃了。”黄葛对孟取善说,也是在安慰自己。
“不一定吧,崔衡那样的人,越是找不到,越是执着。”孟取善说。
黄葛无法反驳,她和崔衡之间的感情,最开始就是那样,她越躲着他,他越要来招惹。
看到黄葛脸上掩饰不住的苦涩,孟取善拉拉她的袖子:“真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去找我。”
黄葛刚才强忍着的眼泪到底没忍住,她泪眼婆娑:“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你不是以女方亲友的名义,给我送了贺礼吗?”
第102章
没多久,屋内两个男人出来了。
崔竞手里提着一个纸包。
陶舅舅说:“他没什么事,就是有点上火,包点桑菊茶回去喝吧。”
小夫妻两个很快走了,陶荣注意到黄葛像是哭过,但神色松快,也就没多问,只说:
“黄娘子,今日你早些把晚上的饭食做了,就回去休息吧,不必在这帮我收拾药材了,毕竟才小产不久,少操劳为好。”
黄葛感激他的好意,点头应了,看看天色,到厨下去忙活。
她做饭手艺其实一般,点茶煮茶才是好。
陶医官为何请她做厨娘,她知道原因。为此陶医官还惹来一些闲话,黄葛愧疚又感激。
虽然父母早逝亲人不爱,又遇人不淑,但她也遇上过这些分明与她没什么关系,却愿意帮助她的人。
灶里的柴火劈啪作响,菜在锅中翻腾,旁边炉子里的汤咕嘟咕嘟炖着。
黄葛正忙活,忽然隐约听到前面院门又被敲响。她没在意,陶医官这里平时常有人来,都是来看诊的。
陶医官的医术好又有医德,她自己深有体会,药吃了没多少,从前那些头晕头痛气虚无力的症状都减轻了不少。
不过很快,她又听到前面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而且那声音异常熟悉。
黄葛心口一跳,赶紧将菜盛起来,擦擦手跑出去。
崔衡站在院中,他神色阴郁愤怒,口中喊着葛娘,拔腿要往屋后走,陶荣跟在后面试图阻拦:“欸,你要做什么。”
“让开,我知道她在你这里,让她出来!”崔衡不仅是让人在黄葛从前租住的房子那边盯着,花钱让人去各个集市里找,还让人盯着四叔那边,今日总算有了消息。
看到黄葛真的从后院跑出来,崔衡神情更加愤怒,他脱口而出:“这段时间你就躲在这里?和一个老男人独处一室?!”
黄葛也尖锐起来:“你要回你的崔府娶妻纳妾了,我和什么人做什么都与你无干!”
陶荣在一旁劝:“有话好好说!”
崔衡根本没听他说什么,只红着眼睛死死盯着黄葛,脸颊紧绷,而黄葛深吸一口气,看向陶荣十分愧疚道:“抱歉,陶医官,是我连累你了,我们不打扰您,这就走。”
陶荣摇摇头,他当大夫的,什么难听话没听过,什么蛮不讲理的病人没见过,尤其给女人治病,没少听过那些粗鄙的闲话,但生死之外,几句流言蜚语又算得了什么。
“我这个年纪了,什么事没见过,名声没那么重要,倒是你们,有话还是该好好谈,过激伤身。”陶荣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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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葛点点头,解下身上的襻膊,从崔衡身边走过:“走吧,别在这打扰陶医官。”
两人走出去,陶荣在院内叹息一声,忽然闻到一股焦味,他唉哟一声:“我的山药汤!”
匆匆忙忙跑去后院。
黄葛带着崔衡,来到惠和巷附近角落里一个狭窄的小院,只有一间卧房一个简陋的厨房,院子里都站不开脚。
“你就住在这?”崔衡讽刺道,“放着高门大院不住,你就喜欢住这种地方?”
黄葛往屋里走:“你忘记了,我从前本来就住在这种地方。那些又大又高的屋舍和漂亮的院子,我住不惯。”
她总是束手束脚,连架子上的花瓶都不敢摸,怕打碎了,没见过院子里名贵的花草,被侍女们背地里嘲笑,吃的喝的没见过,不知道要怎么吃,他们就敷衍她。
站在那么光鲜亮丽的地方,崔衡不在身边时,她只感到胆怯无助。 网?址?f?a?布?Y?e?ⅰ??????????n??????????5?????????
跟着她走进同样简陋的卧室,崔衡一眼就扫过屋内所有的摆设。
虽然简陋,但打扫得很干净,窗下放着一瓶木槿花,一叠豆糕,旁边还放着一个白瓷坛。
黄葛将那个白瓷坛端起,送到崔衡面前。
“这是什么?”
“是我们没能出世的那个孩子。”
“……”
崔衡摸着坛子的手指抽搐一下,脸上讽刺愤怒的神情忽然僵住。
黄葛也平静下来,她望着眼前的人:
“你还记得
吗,我们在江州农舍的那个晚上,我将自己给了你。我问你,如果我有了孩子该怎么办。我满心忧虑,你却高兴地说,如果真有了孩子,你就带他去骑马,以后你当一个厉害的大将军,让他为你骄傲。”
“……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的。”崔衡艰难地说。
黄葛没再提孩子的事,她仔细看崔衡憔悴的脸,好像忽然发现:“短短一年,你变了很多,没有从前那样意气风发了。”
不管不顾的自信,威风凛凛的少年,成了眼前这个尖锐憔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