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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取善单独猎到的,崔竞并没有出手帮忙。

这对一个初次狩猎的小娘子来说并不容易,崔竞从前带新兵去狩猎,都有一些年轻的小郎君一开始不敢动手射杀猎物,但二娘就很自然地克服了这一点不适,出手干净利落。

崔竞稍感意外后又觉得理所当然,二娘的胆子是很大的,他会被她所吸引,自然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让他欣赏的特质。

两人踏着夕阳满载而归。

回到崔府,五味瞧见她,先高兴地举起手里的信:“二娘,大娘的信到了。”

姐姐走了这么久,这是孟取善收到的第一封信。

“啊!”孟取善欢呼一声,把崔竞和猎物都丢在身后,跑到五味面前,拿过那封信拆开。

信很长,是孟惜和在去往宁州的途中写的,那时他们由陆路改走水路,乘坐大船南下。

孟惜和在信中写,她看到了很多从前没见过的景致,出了梁京,所途径的地方与她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梁京有很大的不同,就连人好像都不太一样了。

那些不同寻常的风俗与听不懂的乡音,都让她感到惊讶。

原来梁京之外的人,过着这样的日子。

原来还有这样大的河,比梁京的沟渠和护城河都要大得多。

那烟波浩渺的湖泊,看不到尽头,险些让她以为自己是看到了书中所写的海。

芳信还笑话她,说真正的海比这湖可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尝试了许多没见过的新鲜食物,芳信总乐此不疲地让她试那些没听说过的奇怪食物,大多不合她的胃口,但吃个新鲜,也算有趣。

但她觉得妹妹可能会喜欢,所以让人整理了一些可以保存的,随信送回梁京,请她一同品尝。

“出门方知路途遥远,想起如今我们相隔千里,又见船外月圆,不禁心中想念……”

孟惜和是在船上写的这封信,夜晚的大船停泊在一个渡口,传来远处城中的梆子声,还有隐约的寺庙钟声,让她忽然想到那句“夜半钟声到客船”。

船舱里,书案边两盏烛火随着透进船舱的湖风跳跃,风中带着湖水特有的腥味。

写信的孟惜和忽然停笔,转头看向窗外,看到湖水波光粼粼,映照天上一轮圆月。

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怅然。

离开梁京时,她没有太多不舍,可这种时候,反而忘记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不好的事,而怀念起熟悉的景色和时光。

她再次提笔,想多写点什么抒发一下自己此刻的情绪,但芳信掀开帘子,站在门口催促:“我们钓上来的鱼都快要烤焦了,你还没写好吗?你再不来,我可一个人吃掉了。”

拉开的帘子送来甲板上烤鱼的香味,于是她只好打消了自己再写一页的打算,匆匆结尾,放下笔出去吃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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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的那种鱼也给孟取善送了一些来,是一包和本地渔民买的鱼干。

孟取善在梁京收到第一封信时,孟惜和已经到了宁州,安顿了下来,正在郡王府里给妹妹写第二封信。

宁州比梁京更热一些,孟

惜和早换上了薄纱裙,刚洗过的头发松松挽在身后。

今夜的月光同样很亮,把庭前的花树影子投在窗前,屋内燃着驱蚊的香。

除了孟惜和沙沙写字的声音,还有摇椅晃动的声音。

芳信躺在躺椅上,左脚搭着右脚,手里一把蒲扇摇晃,偶尔会给孟惜和送去一缕凉风。

“还没写完?你怎么每次给妹妹写信都写这么长,有这么多话要说吗?”芳信悠悠问。

孟惜和也想问他:“怎么每次我和妹妹写信你都要打岔?”

芳信用蒲扇盖着脸,轻哼两声,忽然坐起身,捡起她刚才弃用的一张信纸:“之前这张写得好好的,怎么又另起一张重新写了?我看看你写了什么……这不是写的挺好,为什么要重写?”

因为她写着写着又唠叨起来,担忧妹妹婚后和崔竞因为生活习惯以及观念不同,产生什么摩擦,想让她收敛一下性子,不要太过随意。

可写完了一看,又觉得不太好。一封信送回去就要那么久,写这些东西没得扫兴,还不如多写些风土人情。

第106章

宁州水路发达,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是个多年不曾有过战乱的祥和宁静之地。

虽说不能与附近淮州相比,但也是南部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

从这一点上看,皇帝当初给侄子选封地时,也是一片疼爱之心。

早在听说宁郡王要来封地,宁州一众官员就着手为这位郡王爷修缮王府。

还有本地富户,共同努力之下,在宁郡王一行到来之前,收拾出了一座规模颇大的奢华宅院。

这里原来是宁州首富的一座私人园林,如今贡献出来,也是为了和宁郡王搭上关系。

刚来时,孟惜和还不知内情,看到宁州这座宁郡王府如此奢华,连宅院里侍女厨娘都配备整齐,不由感到惊讶。

芳信却安之若素,先推说旅途劳累需要休整,大门一关谢客三天,把一众本地官员的拜见全拦在门外。

三天之后,他们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宁州知州、各地郡守等官员都坐不住了,再次前来拜访。

这事按理需要宁郡王出面接见,但这日早上,芳信只是躺在躺椅上,握着一卷书对孟惜和说:“不如你去替我见他们。”

孟惜和以为他懒病犯了,或是又突发奇想和她开玩笑,还催促了他两句:“快些起来吧,那些官员按规矩来拜见你,我一个当侧妃的女子,出面见他们怎么像话呢。”

谁知芳信将书一放,忽然和她大谈起道家阴阳之道。

“道家讲究阴阳相生,却不是指的一男一女,而是一个人身体中的阴阳之气需要平衡。譬如现下,一个劲鼓吹男子英勇健壮,而要女子柔顺如水,就是不对的。”

“阳性的男子更该修阴性的宽容柔和之心,而阴性的女子则要修阳性的刚强坚毅。如此一个人阴阳平衡,才是最佳的状态。”

孟惜和:“……所以呢?”

芳信:“我如今因舟车劳顿,不堪旅途艰辛而病倒了,正是夫人你替我出面应对的时机啊,正好也有利于培养你刚强的一面。”

舟车劳顿是真的,但病倒?他那个身体,每天早晚都练功修行的人,说什么胡话。

孟惜和分不清他是想偷懒,还是真心想让她修什么道家的阴阳平衡。

“更何况,你我夫妻一体,你替我去见客,有什么不合适的。”芳信挥挥手,示意她赶紧去,随即将书往脸上一盖,双手在胸口握着捏了个太平诀。

那个安详的样子,看起来是谁都喊不起来了。

孟惜和没办法,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那她去就是了。

她换了身衣服,带着侍女往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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