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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路都没怎么歇息吗?”
祖父的死讯送到宁州,宁郡王又要上表陛下,请让姐姐回来祭拜,这一来一回,车马劳顿,大家都以为姐姐到家还需要一段时间。
孟惜和握着妹妹的手,低声道:“我怕赶不上祖父下葬。”
所以弃船后,大部分时间都是骑马赶路。
“怎么会赶不上,家里都说要等你回来的,请人卜的下葬吉日还有四十多天,还需在家中停灵一个多月呢,眼下正在做道场,念经也得念上一百天。”
孟取善给姐姐细细说了,拉着她往后面走。
姐妹两一点没有几年不见的生疏,孟取善问道:“姐姐是要先去换了孝服去给祖父上香,还是先去歇歇喝口茶再说?”
孟惜和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说道:“先换了孝服上香吧,祖母怎么样了,可还好吗?”
自祖父去了,祖母也是伤怀,还病了一阵,那时都是她和妹妹陪伴在祖母身侧。
“祖母近来在吃药,她没有精力守着灵堂,现在已经睡下了,就不打扰她,姐姐休息一晚,明日再去看望祖母。”
如今梁京厚葬之风盛行,官员富贵之家办丧事更是奢豪隆重,讲究的不仅要请僧道前来做道场超度诵经,家中孝子晚辈都要长跪守灵,以表孝心。
孟惜和一进停棺的灵堂,就见到父亲披麻戴孝,以头抢地地痛哭,一眼看去瘦了不少。
“从祖父去世,他时不时就要痛哭一场。”孟取善轻声解释。
孟惜和早看过他这样子,也不以为怪。她们这个爹虽对女儿来说不是个好爹,却着实是个好儿子。
他一辈子都蜷缩在父亲的威慑与保护之下,如今失了头上遮风挡雨的人,他人过中年仿佛又变成无依无靠的孩子,因此悲伤惶恐无法自拔。
灵堂里还有其他亲戚,孟惜和没心思一一打招呼,先去给祖父上香烧纸。
结束之后,就以累了为由,去到自己从前的院子休息。
孟取善一直在她身边陪着她,像是怕她体力不支倒下,随时都准备搀扶。尤其她跪在那烧纸起身时,孟惜和都感觉到妹妹暗自使力准备让她借力起身。
离开灵堂后,孟惜和眼睛微红,终于对着妹妹露出一点笑意:“圆圆,不用这么紧张,我身体比以前好多了,跪这一会儿不碍事。”
孟取善从见了面,就时不时瞧她,这会儿也是说:“
看出来了,姐姐真的和以前很不一样,在门口第一眼我都差点没敢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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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孟取善和三年前比只是长开了些,气质模样并没有很大变化,那孟惜和这三年多的变化,就让孟取善万分惊讶了。
她记忆中的姐姐皮肤白皙,气质沉静温柔,一举一动都文秀典雅,装扮衣着得体且一丝不苟,是非常符合梁京主流的闺秀典范。
随着宁郡王离开梁京时都还是这样呢。
可现在,姐姐整个人都黑了一些,而且这胳膊一搀就感觉出来了,比以前结实许多。
瘦削的脸圆了,眼睛亮了,就连走路的步伐都没有从前那么文雅了。
“宁州果然是个风水好的地方,把我姐姐都养胖了,就是太阳也太大了点,给你晒成这样。”孟取善玩笑道。
孟惜和一看自己和妹妹放在一起,明显出现颜色分别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声。
“在宁州时常出门去,一不注意就晒成这样了。”
这都要怪芳信,大日头晒着也要拉她出去,又是上山挖草药,又是下水摘莲子。他自己晒成个黑炭,把她也晒黑了一圈。
“可我觉得这样很好,姐姐比以前更健康更开心了。”孟取善不能不想起来至兴八年,她和崔衡婚约还没解除,姐姐也还在林家的时候,那个时候姐姐憔悴苍白的样子,让她每天都担心不已。
“吃些东西,好好睡一觉,再和我讲讲你在宁州的事吧。”孟取善起身为她点起安神香。
崔竞这日下职,照旧来孟府接妻子回家,却听说妻姐回来了。
孟惜和一回来,不用说,崔竞也知道自己今日恐怕是接不到妻子了,她必然是要留在娘家和姐姐谈天说地的。
事情也不出他的预料,二娘跟他说:“我姐姐难得回来一趟,我得多陪陪她,暂且就不回家住了。”
崔竞稳重点头:“那明天回吗?”
孟取善只是微笑,崔竞又问:“后天呢?大后天呢……好,我知道了。”
他这习惯认命的状态,是这几年间锻炼出来的,不是他想,妻子就会陪他的,她有自己要做的事,有和好友定时聚会游玩的习惯,只有一部分时间才会给他。
崔竞对此偶有抱怨,但从没要求孟取善改过。
“那今日,我也留在孟府吃一顿晚饭。”崔竞随着孟取善一起往孟府里走,“正好,也与你姐姐打声招呼。”
“不巧,她刚睡着,我看她累得厉害,今晚怕是醒不过来了,明日再和她打招呼吧。”
“也好,那我明日再来。”不必说,崔竞也是每日都来的。其实他更想说,既然她姐姐都睡着了,那不如她也先随他回家,明天早上再来。
到底没说,饭后离开孟府,他提醒道:“这次随你意,但我记着,下次该腾出时间陪我。”
“好好好。”
“二娘,你要是守灵也别跪太久,伤膝盖。而且久悲伤身,莫要多哭,晚上害怕就让芪官和五味陪你一起睡。”
“知道啦。”孟取善对他挥手,添了句,“对了,我不在家,你不要出去找朋友喝酒。”
“……好。”
“可别被我抓到你喝酒,你知道的,我现在在梁京各家娘子中都是人脉。”
“我哪敢。”崔竞早两年就被她禁了酒,她那个敏锐的嗅觉,他就是用筷子沾一点抿一口都能被闻出来。
一旦被发现,就是禁欲。而且她还能一连三天在外跑马,住在她自己的庄子上不回家。怎么哄都没用,崔竞也是不敢惹她。
大部分时间,崔竞还是乐意被她管着的,但偶尔也有很馋的时候,曾有一次他借着同僚要求的由头喝了两口,回去跟二娘说,官场应酬没办法。
也不知道二娘怎么做到的,拉上了他诸位同僚夫人的关系,后来他再和同僚一起吃饭,同僚们纷纷表示,家里夫人不让他们劝酒。 w?a?n?g?阯?F?a?b?u?页?ī????ǔ???e?n?????????5???c????
自此,他被妻子管得严的名声也是越传越广。
“二娘,你大姐回来待多久,该不会她不走,你就不回家了?”崔竞都上马快走了,忽然又问了一句。
孟取善:“好了,我过几天就回家去。”
成亲几年了,四叔成熟稳重的表象一剥开,尽是缠人。
第115章
崔竞离开孟府,没有回家,打马去了另一个宅邸。
这宅邸不大,听他叫门,很快出来个脸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