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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这么快去,而且我肯定很快就回来,说不定用不了一年。”
孟取善在桌前忙忙碌碌,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崔竞站了会儿,见她始终不理会自己,也只好讪讪地出去了。
孟取善朝门边看了眼,捡起一块褐色的药材切片,喃喃自语:“几个月,时间不多,只能加重药效了……”
第121章
一个月后,孟取善果然为李贵妃送上一款新香。
不仅有熏香线香,还有可以放在金银香囊里的香丸,能戴在手上的香珠手串。
李贵妃皓白的手腕戴上那浅绿色雕琢着花纹的香珠手串,似有还无的茉莉香就浅浅淡淡地从袖底飘出。
乍一闻只有茉莉的花香,花香侵入鼻间,又能品尝出绵长的甜香,再添一点点清冽如青草的苦,很好地中和了纯然馥郁的芳香。
沁人心脾,闻之令人心情舒畅。
李贵妃非常满意,爱不释手地嗅闻了几次,笑道:“虽然你从前那些香品都还不错,但这次格外称我心意。”
那是自然,从前的香孟取善只是为了应付,做得规规矩矩,力求不功不过不出错就好。
但这一次,是她特地研究了李贵妃的喜好,耗费不少心力研制的。
李贵妃喜欢不流于俗的少见香味,既要天然去雕饰,又觉得单纯的花木香味太过单一,喜欢复杂但闻起来不繁杂的香。香味既不能猛烈又不能太过浅淡,她喜新厌旧,所以香也要多变不单调。
李贵妃的满意溢于言表,甚至第一次提出要给香取名:“你可曾给这款香取了名字?”
孟取善自然不会扫她的兴,说道:“还不曾取名,不如请娘娘赐名?”
“嗯……这茉莉香更胜幽兰,不如就叫胜兰香。”
这款胜兰香因为李贵妃的喜爱,迅速风靡梁京,连街市上都流行起了茉莉香味的各种冰饮、花茶。
这种原本只在闽州附近栽种的花,在梁京也备受追捧起来,各家酒楼都要种上几盆,才能彰显格调风雅。
打出“胜兰”名字的香药店更是数不胜数,全都是用茉莉或者别的花香仿制的胜兰香。
真正制出这款香的孟取善这边反而没什么动静,只在几个亲近友人来询问时,推说李贵妃不喜别人和她用这同一款香,稍改了香方,制出一些新的送给她们。
并且很快,她又往宫中送了第二次“胜兰香”,这次还送了一些她自己用茉莉炮制的花茶。
秋风起,在梁京掀起一股茉莉胜兰香的时候,远在宁州,宁郡王府里,围在孟惜和身边的几个侍女都喜气洋洋,连声恭贺。
孟惜和也是恍惚中有些不敢置信,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
坐在她身前的芳信手指从搭着她的手腕,变成牵着她的手,脸上同样是柔和喜悦的笑。
“傻了吗,怎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孟惜和回神:“只是有些突然……我真的有孕了?”
“当然是真,你要是信不过我,再找个医官来看看?”
两人看着对方,忽然一齐笑起来。
有个侍女从外间拿着信过来:“大娘子,有从梁京来的,二娘的信。”
芳信玩笑道:“你这妹妹说不定也能未卜先知,知道你有了身孕,恰好送信来恭贺了,不然如何这么巧,这信就在这时候到了。”
孟惜和笑嗔一声,伸手接过信拆开。
前面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就是和以前一样闲话家常,但孟惜和目光看到最后一段,脸上喜悦的浅笑慢慢消散。
信的末尾说:“想起上次一别,我们在院中谈起生子一事,我对姐姐说起的生子药方,姐姐可还记得?姐姐要早做打算。”
芳信见她神情不对,探头看了眼道:“你和妹妹还谈起过生子药方?我竟不知道你暗自着急到想吃药,怎么都没和我说过。”
孟惜和没说话,她和
妹妹分别前可没说过什么生子药方,当时妹妹给她看的药方是陛下喝的药,而且当时妹妹嘴里早做打算的暗喻,也不是指生孩子。
孟惜和拿着信显得心神不宁。
这下芳信也知道不对了,让侍女们都下去,询问孟惜和:“怎么了?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孟惜和摇摇头,她并不想把妹妹那些胆大包天的话说给芳信知道,妹妹那些想法被任何人知道了都要说一句大逆不道。
芳信虽说对她宽容,但对妹妹却不会有对她的大度。
所以她合上信,勉强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
她思索着妹妹的意思,难道她是说陛下的病情加重了,梁京的局势有变?
可是在她前生的记忆里,这一年陛下身体尚算康健。难道她的重生会改变这么多事,连陛下的病也被影响?
孟惜和更担忧的是,妹妹会不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
心里带着隐隐的忧虑,连发现有孕的喜悦也被掩盖。她收到信的当天就斟酌着写了一封回信,隐晦地询问妹妹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两地通信花费的时间漫长,普通信件偶尔还会有驿站因为各种原因导致信件延迟甚至丢失。
久久没收到妹妹的回信,孟惜和更加担忧了。
心里牵挂着事,又怀了身孕,她吃不好也睡不好,闻到什么气味都想吐,晚上也难以入睡,时常半夜惊醒。
芳信不断安慰她,也没什么效果。在她又一天半夜忽然惊醒时,芳信擦着她脖子上的冷汗,询问:“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孟惜和说不出话来,她方才做梦,梦见前世,她在林府听到妹妹去世的噩耗。
太突然了,她连妹妹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她醒来后仍然心如擂鼓,觉得这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耳边只有心跳咚咚在响,孟惜和没听清芳信在说什么,只忽然坐起来,抓着他的手说:“不行,我得再去梁京一趟。”
怀孕的人会多思多虑,情绪不稳定,各种状况都有可能出现。
芳信知道这一点,仍然觉得她担忧到想再去梁京一趟的想法很奇怪。
可看着孟惜和自怀孕后瘦了些的脸庞,还有惊魂未定的双眼,他还是妥协了。
“真的就这样担心?”知道问不出她为何担心,芳信也不问了,只摸着她额上的汗说,“派你的侍女去还不够,还想亲自去。你怀孕辛苦,如何能奔波劳累?真这么不放心的话,我替你去可好?”
“你替我去?可你没有陛下旨意,怎么能离开宁州呢!”孟惜和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你忘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上次不还偷偷跑出宁州了?”芳信提醒她。
“可是……那又不一样。”她们那次只是偷偷去了隔壁的州县,没几日就回来了,去梁京是不一样的,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