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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传来兵戈之声,想来是出了大事,你说我如何不慌张!”

芳信脸上轻松的笑容凝固了一下,端着茶杯的手举在空中:“什么?”

他立即反应过来,倏然站起:“怎么会出事!”

虽然答应孟惜和回梁京替她探望妹妹,但芳信实际上并不觉得会出什么大事,走这一趟只是为了安一安孟惜和的心,顺便探望一下观中的师兄师侄们。

毕竟在他的记忆中,这一年也确实没什么大事,而且前两月从宫中传出的密信上,也是说陛下那边一切如常。

按照现在的局势,小皇子年纪尚小,李贵妃应该也不会做出什么事来打破这样的平静。

所以怎么会突然出事了?

芳信想起孟取善送到宁州的信,想起妻子异常的不安,心中怀疑,莫非是孟取善做了什么?

可她一个后宅女子,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芳信有所猜测,又不敢相信。

“师兄,你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回来的消息,就当我今日没出现过,我现在要离开了。”

芳信从太清观悄悄去到后山的寄雨宫,又换了身衣服装扮,趁夜进了梁京城。

宫中,李贵妃坐在侧殿的一个房间里,心烦意乱地看着门口守卫的禁军。

她脑海中也在想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陛下的病发让她措手不及,当医官颤巍巍,满脸惶恐地告诉她,陛下怕是不好的时候,李贵妃第一反应就是必须先除去小皇子继位路上最大的威胁。

她要先把执掌禁军的崔竞除了才行。一瞬间,她就决定先拿孟二娘开刀。

实际上,从陛下突然倒下到她决定先发制人之间,那么短暂的时间,她根本没让人去检查孟二娘那些香,只是直接以这个为由,联系阎都指挥使去抓人。

左右她早就有这个打算,现下不过是提前了而已,那香就算没问题也有问题。

更何况,在她心里其实并不真觉得陛下的病是孟二娘的香导致的,一个小小女子,她怎么敢?

东西送进宫,出什么事她都脱不了干系,万一被查出来可是死罪。

李贵妃想的只是栽赃,制造一个让崔竞抗旨的机会,然后她才好光明正大地让人把他拿下。

李贵妃一切都想好了,只是没料到她找的帮手那么没用。

堂堂侍卫亲军马军司的都指挥使,她还提前传信,让他占尽了先机可以早做准备。

可阎炳荣那个没用的东西,枉他年纪比崔竞痴长那么多,竟然都没能拦住他,让她落尽下风。

咬牙切齿地打碎了屋内的茶盏,李贵妃不得不安慰自己,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她还有当国公的爹。

虽然这个爹贪生怕死贪图富贵,但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他要想继续富贵荣华下去,肯定会力保小皇子继位。

朝中可还有不少要维护皇室正统的朝臣,比起远在宁州的宁郡王,眼下小皇子继位的可能性还算大……前提是小皇子的身世没有被揭露出来。

想起前不久,孟二娘说出小皇子的身世,李贵妃心中又添一层慌乱焦躁。

她确信自己当初做得很干净,孟取善怎么会知道,并且如此笃定?

现在她只能寄希望于陛下醒来,只要陛下一醒,她就有把握能说服陛下,传位给小皇子。

棋差一着,她是万没料到陛下会出事得这么突然,早知如此,就该早早让陛下写了旨意将小皇子立为太子,现在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李贵妃思绪万千坐立不安,而孟取善此时正在小皇子住的后殿里,与宫女阿祥说话。

“你当真不愿在众位大人面前,指认小皇子的真实血脉?”

阿祥面色惶恐,抱着瘦弱的小皇子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取善便说:“他是颖王之子,李贵妃瞒报林才人有孕和产子的时间,才瞒天过海,让他成为了陛下亲子,我说得对吗?”

阿祥不语,只抱紧了小皇子。或许因为太紧了,小皇子闷闷地咳嗽起来。

看她们这样,孟取善柔声说:“便是你不说,就没有其他证据了吗,他的身份肯定会真相大白,你的隐瞒抵抗是没有用的。”

“我知道你在顾虑什么,你想保护这孩子对吗,如果我保证祸不及他……”

阿祥终于哭了出来,往她面前一跪:“求求你,看在奴婢先前提醒的份上,放过这孩子吧,一切都是李贵妃做的,她还害死了林才人……”

隔着一个厅,陛下还在昏迷,周围一圈束手无策的医官,外面三省六部一二品大员、几位宰辅老大人、以及国公宗亲,二十来人聚在外面争论不休。

李贵妃的父亲李国公大声道:“真是荒谬,小皇子的血脉怎么会存疑,陛下都认可的血脉,是那些乱臣贼子随便可以颠倒黑白的吗?!”

有人便说道:“既然有这种可能,自然要分辨清楚,陛下若被奸人蒙蔽,我们自当要为陛下分忧。”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的女儿会欺骗陛下?我看你才是居心不良,正统皇子不要,怎么,原来你是站在宁郡王那边的?平时装得中立,这下马脚露出来了吧!”

“李国公你休要胡搅蛮缠!这是御前,不是你家后院,可以让你在这里大吵大闹!”

“好了好了两位,陛下还昏迷不醒,一切还是等陛下醒来再定夺吧。”

话虽如此,众人却都心知肚明,听着室内医官们的动静,陛下这次怕是凶多吉少。

他们现在等的,也不过是陛下撑不住,或是有人率先发难。

屋内才安静了片刻,崔竞走了进来。

他穿的不是甲胄,还是那身匆忙离家时不曾换下的圆领袍,很是低调,但衣襟袖口都沾着暗红的血,是一路打杀进宫时留下的,他一走进屋内,就带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人证物证均已带到,相信诸位大人看过听过后,自有分辨。”

阿祥被两个士兵带过来,她跪在堂前,面对一群神色各异的高官,抖抖索索把当初的事情说了。

她还没说完,李国公就吹着胡子跳起来:“一派胡言!一个小小宫女,肯定是崔竞收买来陷害我女儿的!崔竞你狼子野心……”

崔竞:“请李国公稍安勿躁。”

他一挥手,一个士兵上前将李国公按在座位上。

“自然不只有她一个证人。”崔竞让人将人和东西一一送上来。

“这是当初处理过林才人尸体的嬷嬷。”

孟取善去说服阿祥的时候,崔竞也不曾闲着,他几乎让人翻遍了宫中,才把这嬷嬷找出来。

那嬷嬷擦着冷汗说,林才人死时确实不是刚生子的状态,而是生育过至少三个月了。

“林才人的尸体我让人挖了出来,就摆在外面,若让人检查,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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