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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而且御三家中,也当属禅院家在咒术界中最为活跃,但他们又总是不屑与其他术师者或辅助监督来往,联络线人、现场勘察与事后处理现场等辅佐性质的工作,和祓除诅咒都恨不得全靠自家体制内的那套系统完成,功利心也是满登登的。
禅院虻矢立刻接话道:“才人,有如此只会知足于小恩小惠的嫡亲在,我看你倒是要更加重视对六眼的后天教育的好。人的立根性不正是靠血脉而传播、遗传的么,好也罢、坏也罢,来自血亲的那部分品行即是最难被扼杀的。”
你嘲讽我家只注重血统?
那我就诅咒你家神之子在未来是个败家子!
哇,好损的嘴!
快打起来、打起来。
芽生捧起茶杯,把自己因看热闹而兴奋起来的嘴角遮掩住,不过暴露在外的一双眼睛却还在滴溜溜地来回打转。
嘴上功夫没占到什么便宜的五条才人面不改色道:“禅院君,今天邀请你和芽生少主来做客,并不是我想与你一争高低。”
禅院虻矢:“彼此彼此。”
随后,偃旗息鼓的两
位家主又回到了心闲体正的作态,茶室内的氛围也再度和煦起来。
正如从纸窗外打入室内的一束暖光,穿过案几上袅袅升起的香烟,也打透了被随手放在旁边的玻璃茶杯,焦红色茶水汩汩地迎着光,直到那缕光在最终笔直地照射在五条才人跪坐向前的半截膝盖上。
被打上柔光滤镜的五条才人似有苦衷地说:“禅院君,我就不卖关子了。如今你我两家都如愿以偿地找到接班人,在外界的眼中只怕我们离再度交锋的那一刻也不会太远。但……在悟降生后,我翻阅了所有族中有关历代六眼的手札,然后发现了其中有两代六眼均死在了孩提时期,对此我始终认为存在蹊跷。芽生少主现在也在场,我想你该明白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们不会拿六眼的生死开玩笑。”
禅院虻矢:“你是说,六眼能在五条家内受到袭击,而且还被得手了两次。”
“是的,尽管手札中所记载的解释都是那两代六眼太过年幼、不堪重负,但那段时间太过于巧合了。”
“不,时隔太久,我没有理由听信全部。何况你现在的一家之言听起来其实更像是被害妄想症,也许才人你该到非术师的医院做个精神科的检查。”
五条才人斜视着杯中立起的叶尖,沉默良久后,说:“你肯定还记得那位被冠以‘史上最恶术师’的加茂宪伦吧。”
禅院虻矢突然一顿,“……和他有关?”
“我还无法说得太绝对。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两位六眼夭折的时间,分别发生在历史中加茂宪伦作恶的前后。”
加茂宪伦……谁啊?
芽生好奇地在两个老头中间左顾右盼。
她渴望补全八卦所有细节的眼神太过露骨,引得五条才人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她的身上。
五条才人和蔼地笑道:“芽生少主在我们两位老家伙的面前肯定会感到不自在吧。”
芽生直摇头。
怎么会啊,我吃瓜吃得可开心了!
但五条才人对她的表态完全熟视无睹,仿佛架在鼻梁上的眼镜都是摆设,“要不要去见见悟?其实这也是我邀请你过来的原因,有位女士说想在五条家见你一面。”
芽生:?
她伸出食指,指向自己,“能让我见五条悟?不对,有人想见我?”
谁啊,竟然会特意跑到五条家跟我见面!
“呵呵,是位美丽又厉害的女士呢。”
美丽,又厉害的人?
……还认识我?
“——!!”
芽生噔地弹了起来,兴奋地手舞足蹈,“是侑子小姐!”
第14章
芽生口中的“侑子小姐”瞬间便成为她与五条才人共享的哑谜信息。
见自家继承人和老对头当面开始如此、如是说,掌控欲大发的禅院虻矢当机立断地开口道:“不行。”
让芽生离开他,然后在五条家里胡乱跑,这不就等于是羊入虎口!
他得跟着芽生一起过去,在保护他家相传术式的同时,再顺道瞧一瞧五条悟那小孩儿究竟是什么个猴样。准保没有现在的芽生厉害。
禅院虻矢恬不知耻地把心里话一箩筐全都倒了出来。
并且他本人还表现得很是理直气壮。
芽生:“……?”
没想到身边的老头儿能如此不要脸的芽生震惊地看过去,吐槽道:“你怎么好意思拿我跟小朋友比较的啊!美代子说过‘攀比心就是扼杀孩子积极性的罪魁祸首’!不许比!!”
禅院虻矢:“我说的难道有错?”
五条家的六眼才刚能到处爬,连牙牙学语都做不到。但他家的十种影法术可都已经觉醒生得术式并且召唤出式神了。
芽生:“那你怎么不比比我和小悟的悬赏金额谁更高?!只比对自己有利的一面算什么本事。”
“老夫回去就给你加——”
“啊啊啊你要是这么做我就一辈子都不去调伏第三种式神了!我被你的攀比心伤害到了弱小又脆弱的心灵,也被碾碎了继续钻研术式的动力,我要变成废人啦!”
禅院虻矢:“……”
谁家的疯孩子?
内心还在源源不断地喷涌脏字的禅院虻矢,凶狠狠地瞪向当场步入叛逆期的芽生,但就是在他忍耐怒火的这短短几秒间,他被情绪左右的大脑也逐渐反应过来了一点场外信息。
禅院虻矢惊讶道:“你什么时候降伏成功的第二种式神?!”
这小孩不是正值喜欢四处显摆自身进步的年龄段吗?
他还记得禅院让治家的那个小子,名字是不是叫做禅院谅来着?反正人家在七、八岁时可乐得整天跑来汇报自己都有哪些地方进步了,甚至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怎么轮到芽生,反而就这么爱藏着掖着?
芽生:……
家底被透了!该怎么撤回一分钟前说过的话!!
……
冷静,总之先不要自乱阵脚。
成功冷静下来的芽生眨眨眼睛,如银杏黄般的眸子中透出些天真,她打着商量的语气,却说出了类似于通知结果的话,“刚才的话你就当作没听见吧。”
屁!
禅院虻矢无语至极,他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如果你在回去后向我如实汇报,那我就同意你过去,而且今后都不会再动你的悬赏金。”
“真的?”芽生疑神疑鬼地审视他。
禅院虻矢挺了挺他宽大的胸膛,“老夫可是一家之主,说出的话会有假?”
“哦,那咱俩拉钩。”
“……什么?”
“拉钩啊。”
芽生把自己伸出来的小拇指怼到禅院虻矢的眼前,勾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