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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的【芽生】与一串号码数字,心满意足地抿了抿嘴。

而后他矜持地收起手机,和芽生几人道别。

此时天色渐黑,黄透了的银杏叶随风跌落在禅院家的各个角落。

这边的芽生则开始与甚尔和伦子聊起晚上要吃什么。

伦子:“直毘人大人那边送来了一份新鲜的牛肉。”

芽生眼睛发光,“我要吃寿喜烧!”

甚尔则说:“没意见。”

“直哉要留在这边吃晚饭吗?”

当芽生转头与臭着张小脸的直哉对视上时,她愣了一下,转而问道:“怎么啦这是,不喜欢吃寿喜烧?还是不喜欢吃牛肉?”

直哉:“……没有。”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芽生,倩俊的狐狸眼中出现了藏不住的失落与不甘心。

甚尔可见不惯他这副样子,直言道:“有屁快放。”

犹豫中的直哉完全没注意到棕熊二号——甚尔有站在自己的身后,然后就被同样不知收敛力道的堂哥一巴掌拍在了后背上。

直哉差点一个跟头趴到地上,魂儿都要从身体里脱壳而出了。

“……”

直哉捂住脸,闷闷地与芽生说道:“芽生姐,你是不是更喜欢悟君?”

芽生:“没有啊。”

“……那你更喜欢悟君还是更喜欢我?”

“那这个答案很明显呀,就是需要做出这个选择的我本人嘛~”

“好狡猾!这是作弊!!!”

第51章

1995年12月22日,冬至。

细雪无声,仿佛世间的聒噪都被点点雪粒压下。

甚尔拉开已经隐隐透出光亮的幛子门,看着眼前白亮亮的一夜新雪,然后迎面感受到清冽的寒风卷着如盐般的结晶吹到他的脸上。

天不是阴沉的灰蓝色,反倒明媚,似乎在预示着今日的好天气。

“呼——”

他轻轻地往盖在眉眼上的黑发吹了口气,等眼前这股浓白色的水汽弥散在冷空气中后,身型健硕的少年也抖了抖身体,缓步踩到蓬松柔软的雪地上面。

凹陷的脚印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他行径而过的身后。

直到甚尔像只身手矫捷的黑猫,瞬间便一跃而上到了一墙之隔的另一边庭院中。

满树的银杏叶早已化作成哺育树干生长的养料,然后被太阳灼烤而融化的雪水送入肥沃的泥土中。甚尔瞥了眼记忆中曾经是芽生埋下苹果核的位置,几年过去了也依旧还是空荡荡的模样,显然某些人希望长出苹果树的美梦没有成真——想到这里,他忽然笑了下。

吱呀——

甚尔听着轻微的声响,移过视线。

是刚好推开连通着庭院后门的禅院雀。

少女的鼻梁上也架起了一副近视镜,气质越发知性,从甚尔的角度还能在镜片上看到来自晨曦的反光,而她正在低头阖上手中的雨伞。

禅院雀最近因为社团要参加比赛的关系而忙得不可开交,甚尔也有段时间没和对方见过面了——不止是在学校里,在禅院家内也是如此。

毕竟大家都是从这个院子里一同长大的,甭管平日里怎么互相开涮和嘴臭——特指甚尔和禅院正雪罢了,其他人会纷纷表示自己对其他人都很友好,见面就掐的只有这两位不良。

话回正题,总之甚尔虽然对禅院家的人持有不闻不问的态度,但他与禅院雀这几位从芽生这边认识到的朋友都还算不错。

嗯,在他眼里。

确是他屈指可数的朋友。

两人隔着漫漫翻飞的雪花,待双目对视后,互相点了点头视作问候。

旋即碰头,聊了两句。

甚尔先压低声音问:“请假了?”

今天是周五,按理来讲学校还在上课。

禅院雀点点头,抬手推了下眼镜框,说道:“今天就算去学校,肯定也没办法安心学习,不如给自己放一天假,和大家一起过节。”

她看了看甚尔身后还紧闭着的幛子门,又不确定地说:“我们……来早了?”

但是……

这不就是往常去上学的时间吗?

雀困惑地低头看手表。

“时间没弄错。”

甚尔打了个哈气,慵懒地抬腿迈上积了层薄薄白雪的侧缘,边与跟在身后的雀解释道,“她昨晚特意嘱咐伦子延后半个小时再做早饭,早有预谋的赖床罢了。”

“嗯……芽生这点倒是没变。”雀哭笑不得道。

“岂止。”

说着,甚尔抬手握住了幛子门的边缘,说话时的口吻中掺杂了浓浓的自豪与笑意。

而他说:“这家伙不是从来都没有变过么。”

……

“……再不起床,早饭可就全是我的了。”

“唔……”

芽生蒙住头视作抵抗,然后抱住身侧散发出暖烘烘气味的玉犬,蜷缩身子又往暖桌的下面躲了躲。

但她在身高抽条后就无法再将自己的整个人都藏进狭隘的暖桌里,此时脑袋钻进去,也就意味着下半身会露在外面一部分,于是——

忽然有人开始作恶,在她探出暖桌的脚掌心上挠痒痒。

芽生:?

芽生踹了两下脚,试图躲开对方不厌其烦地骚扰,但明显效果不佳,她蹬来蹬去与空气做斗争的脚腕在几秒后就落入了魔爪,

被两只大手的五指和掌心死死地包裹。

……这个力度和触感。

“……甚尔?好烦啊你……混蛋,不是说好让我睡懒觉的么。”

芽生闭上双眼轻哼,边骂边把头从暖桌下探出,然后在满是睡意的和室内睁开惺忪的双眼,她坐起身,抬眼瞪向正蹲在自己脚跟边的禅院甚尔。

“嗷呜。”

玉犬们抖抖竖立起来的耳朵尖,卧在芽生腿边的白玉犬蹭进甚尔怀里打呼噜,另一只黑玉犬仍被主人抱在怀里,于是它只是仰起头,舔了舔芽生的脸。

好吧,这下脸颊上挂有湿漉漉口水的芽生,是真的清醒了。

她单手撑着歪向一边的头,双臂半趴在身前的暖桌上,威胁道:“准备好承受吵醒本小姐的代价了么——”

甚尔涎皮赖脸道:“好,愿闻其详。”

芽生一顿,才苏醒的大脑还没进入工作状态,昨晚熬夜玩的游戏、术式和此时此刻的对话都混作一滩,她蹙眉沉思片刻后,倏然抬头凶巴巴地“哼”了一声,而后说道:“那惩罚你今天吃不到我的生日蛋糕!你的那份归我了!!” w?a?n?g?阯?F?a?b?u?Y?e???f?ǔ???è?n????0???????.???o??

呜哇,好严重的惩罚啊~——甚尔吹出个轻佻的口哨。

而且更关键的是,

那块蛋糕真的能原封不动地保存到被众人分食的环节吗?

以过往的经历而言可真不好说。

但这仅仅是甚尔在心里腹诽的内容,他清楚得很不能在这时候继续犯贱顶嘴,所以只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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