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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声轻得近乎没有,脸上没有一丝波澜,乍一眼看过去,不了解详情的人说不定会把他当成雕像。

话说得差不多就够了,我把剩下的话语藏在肢体表情里——

认识的时间太短,我无法判断面前的男人在想什么,但他的确因为我的表演而有了回应。

“可能确实出了一点状况,但不一定是和你有关,我需要整理一下。”他换了比之前要轻松的口气道,“不管怎么说,你能这么努力地为我着想,我觉得很高兴。”

他这时候才解开车门的锁。

“两个小时后,我会回来的。”他接着对我道,“希望你们的讲座能如期结束,我能准时接到你。”

总感觉他话里有话。

我确认我的催眠能力应该已经生效了,但是情况还是比我预想中的要棘手。

但是催眠既然已经开始,就无法停止,我已经向可怕的杀手发出了挑衅,如果不能控制住他,我就只有一个下场。

我不想落得那样的结局。

我说好的。

接着他向我伸出手,我用茫然的表情回望着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要假装愚蠢,等到他直说“手机”这个词语的时候才如梦初醒,从包里翻出通讯工具。

他的动作很快,接过去,手指稍微舞动了一下,我都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他就把手机还了过来,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一串号码,备注是001。

……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没有给机会让我知道他叫什么。

怎么说呢,某种程度上,这位揍敌客先生真是……令人不知道该如何评价。

我向他告别,下了车,挥挥手,他默默把车开走了,我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直到确定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转身离开。

讲座没什么特别的,我只是听众,无需发言,挑了个角落里的位置静静听完了几位教授的报告,和“熟人”寒暄几句,看了眼时间,刚好过去了一百分钟。

还有二十分钟,那个被我催眠的揍敌客就会回来,但愿他不要在这期间发生一些我无法掌控到的意外。

我的念能力虽然不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叠加,但是作用在同一对象身上的话,效果会越来越强,能够持续的周期越来越长,周期一长,我就可以叠加指令补充设定了。

首先要挺过第一个周期,也就是我发出指令开始的二十四小时。

绝对不能在这个过程中出意外。

他就算有怀疑也没关系,我只要先挺过了这二十四小时,就有大把的时间和机会补上他怀疑的漏洞。

“塞西莉亚,”一起受过同一位导师指点的学长拨开人群,直直朝我走了过来,对我道,“我听说你最近成了警方顾问。”

“我的确竭尽所能地为他们提供了一些我能够提供的帮助,但我不确定自己合不合格,”我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我只是……您知道的,那些案件太让人痛心了,我要是能帮上点什么忙就太好了。”

“我很怀疑这份工作适不适合你,”他忧虑地对我道,“毕竟它太可怕了。”

我沉默,表情黯然,心里想的却是:

无聊。

每个人见到我都是这幅说辞,我已经懒得动脑子想怎么去敷衍他们了。

我一边放空大脑,一边还在演戏,维持着自己柔弱可怜无害的外表,对方又道:

“我不希望你会因此受到伤害……你知道我的联系方式的,塞西,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说了声谢谢,干脆顺着他的期待,继续假装因为警方顾问的工作而疲惫得失去了灵魂,他同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终于走开了,我继续“情绪低落”,成功避免了无效社交。

时间差不多了,我提前到了门口,说了两个小时后来接我的揍敌客准时出现。

我上了车,他问我回家吗?我说对。

和来的路上紧闭的车窗不一样,回去的时候,他开了车窗,透气散风,我却在风里闻到特别的香气。

我知道那是什么香,从某种珍稀魔兽身上提取而来,昂贵难求,两个小时的车程往返范围内只有一家人买得起这种香。

他应该不是去那家人家里做客的。

他去杀人了。

我的心因为这个惊人的发现而激动得怦怦跳了几下。

我只见过他模仿杀人的罪案现场,还不知道他本人会用什么方式去处决任务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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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奇。

稍微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那样的情景,就觉得很兴奋。

怕被看出异样,我竭力忍耐着,克制着自己不正常的心跳和略微变得急促的呼吸。

“讲座怎么样?”然后我听见他问我。

“挺好的,”我随便简单地复述了几个教授听起来比较有意思的观点,然后总结,“感觉大家都很厉害。”

“是吗?”他问,“那你呢?你觉得自己怎么样?”

“我?”我疑惑地问。

“我注意到,你总是对别人说自己很普通,”他不动声色地瞥向镜子,我注意到他把镜子拧歪了些,应该是为了观察我,我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假装没有发觉这一点,他接着问,“就连在你的学生面前,你也总是说自己的观点不一定正确。”

明明我们才第一次见面,真搞不懂他哪来这么多关于我的认识。

果然是第一次被我搅局之后,就对我有所关注了吧。

“我没什么能力,只是运气好才有这份工作,”而我怯怯地笑,“我没办法像别的教授一样,肯定地说自己的想法都是对的,我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假的。

我只是觉得示弱卖蠢比较方便,就像刚才,不想说话的时候假装心情不好就行了。

但是这种话当然不能往外说。

他提出质疑:“但是你很肯定地就能分出不同的罪犯。”

“不……我也只是提供了一个想法,不敢保证那是对的,之后的事情都是由警方去验证的,我没想到自己能猜对。”

“嗯,”他沉默片刻,换了个方向问,“所以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相信自己?”

“是的。”我回答。

“这样会很辛苦,”到了转弯的地方,他平静地扭动方向盘,绕了过去,目视前方,坐姿端正,这次连眼角余光都没有分给我,他问,“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找到一个标准?”

“标准?”

“知道自己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标准。”他说。

我好像明白他这段看似是闲聊的对话的意义了。

“你说得对,”我配合地说下去,“可是我应该怎么找到那个标准呢?”

“我可以帮你,”这次是十字路口,红绿灯前,他刹了车,转头看我,语气真挚,“我可以告诉你什么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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