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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无一例外。”
戚雪浑身发麻,已经无法从这团乱麻一般的前尘往事中找到一个解决办法,只能颓废靠坐在那,听他继续说着。
“后来我就搭建了这个由我主宰的世界,唯有这里,能庇护你的灵魂。但如何将你接进来成了最大的难题,一定是你心甘情愿,不带任何反抗情绪的瞬间,才能办到。”阿巳的声音显得有些低落,“所以才生出了这许多事端,我不是存心骗你的,阿雪。”
他说这话时候一直凝视着戚雪的眼,是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想要的反应。
若这冗长复杂的故事是旁人说与她听听罢了,或许戚雪能生出些理解或是同情,但此时此刻是她自己被他困在这方小小的软榻上不能动弹,心底唯余恐惧,哪有丝毫多余的情绪能同他共情。
其实他的这段话,细细想来仍有漏洞,比如其中最明显的便是她体内的那把剑从何而来,它明显蕴藏着极强的力量,且奉她为主,若她真的只是与他宿世纠缠的普通人,剑从何来,他所说的‘厉害’又是从何来。
但戚雪也不准备继续追问下去了,或许那把剑是她逃离他的唯一希望,无需提及让他徒增警惕。
戚雪吸了吸鼻子,不安的蜷起手指,阿巳的目光也随之落在了她的手上。
他不动声色往前挪了些,挪到了更靠近她的位置,趁着戚雪出神之际,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轻缓到让她觉得自己是只容易受惊的兔子。
他将手腕翻过来,指腹在那块妖印上摩挲了几下,带来了温暖干燥的触感,也让戚雪与他接触的地方传来阵阵恐惧的颤栗。
“是在顾虑这个?”阿巳盯着戚雪的眼,慢慢往她的腕心上亲了一下,他动作太快太自然,戚雪只来得及轻轻一颤。
“这是我的心头血所化,它不会伤害你的,放心。”他亲完后慢慢用拇指揉着,试图让她放松下来,“之前说的那些什么枯竭而亡是吓唬你的,只要我在你身边,它不会对你产生任何副作用。”
戚雪不想被他碰到,但手腕使不上力气,也就更别提抽回来,只能就这般被他两手笼握着。
但阿巳的身躯凑在软榻前,那双眼里的神情揉进了阴鸷的坚定的占有欲,让戚雪忘记呼吸,她不能再被这般注视下去,她快要窒息了,尽力的蜷起身子躲避他,缩在软榻上,却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能藏住自己。
身后听见了阿巳低低的轻笑声,他低着头慢慢把玩了一会戚雪的手指,她的掌心指腹都有沽沽热流传下来,戚雪担心又是什么不知名的禁咒,再次尝试将手抽回。
这次他没有强求,松手轻易任她缩了回去。
戚雪的大半张脸都埋在软榻里,听见旁边那盅汤药被放在了脸边的角桌上,他说:“趁热喝,有劲儿了可以出来看看我们以后将要一起生活的家,你会喜欢的。”
关门声响起之后,戚雪才慢慢抬起了头。
那种心慌的窒息的感觉随着阿巳的离开才有所渐渐好转,她手脚发麻,撑着自己起身都困难,原以为他留下的是一盅什么作用的汤药,结果揭开盖才发现,是盅泛着油花的鸡汤。
香气在揭盖的时候散发出来,戚雪的肚子也随之咕咕直叫。
原来她这浑身酸软发麻的虚弱,是饿得体虚再受惊吓所致。
她不可能一直不吃他给的东西,既如此,早与晚都没有区别,于是她起身慢慢进食,胃里有了些东西后,身上那发抖的感觉明显缓解了几分。
戚雪不知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但再推开门的时候,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硕大的庭院里,花圃上,耀眼极了。
院中种了大片大片的蔷薇与牡丹,有花藤爬了满墙,院中几个园丁听到动静回头看她,纷纷默不作声朝她俯身行礼,仿佛在她昏睡期间,阿巳已经向他们宣告过了些什么一样。
戚雪呆呆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得像个偷入大户人家的野丫头,此时竟有几分再缩回房中的想法。
忽然,一朵洁白的大蔷薇花悄无声息递到了她面前。
戚雪本就精神紧绷着,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反应有些夸张地弹起来打开了那朵花。
重重叠叠的花瓣被打出了摇摆的声音,她与阿巳的手都被上面的尖刺给扎破了。
血线从无到有显现出来,然后汇聚成血珠,虽然破口不大,但多少有些疼。
身后的阿巳伸手想拉戚雪的手腕替她检查伤口,被她避之不及的躲开了,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远离他,但没几步后背就抵上了栏杆。
“你以前就很喜欢这种重瓣的大花,蔷薇和牡丹,都是心头好。”阿巳被她躲了手,倒也算意料之中,随意吮掉了自己无名指腹上的血珠,将那朵开得娇艳的蔷薇花放在了戚雪旁边的栏杆上。
春日的骄阳照在花瓣上,层层叠叠的透着不同层次的光,是再如何技艺高超的画师也都无法复刻下来的画面。
阿巳笑眯眯瞧着她,戚雪看他却像是在看着一尊可怕的鬼怪。
他对上那眼神,恢复了往昔戚雪所熟识的插科打诨的潇洒模样,双臂环胸放低了视线凑近她打量道:“不至于吧阿雪,咱们这一路上相处的不是挺融洽的,没有这么难的。”
戚雪被他盯着,却是生理性的不适感。
见过了他那煞气凛然的‘法相’,见过了他梦中蛮横强势掠夺的可怕模样,她再也无法将眼前的少年与之割裂开来。
无论他如何伪装,他们也是同一个人。
第35章
何处破局
◎“其实你是喜欢阿巳的。”◎
戚雪以防备的姿态面对着他,后背抵住的分明不过是一方栏杆,却因他挡于身前,让她有种被逼入穷巷无处可逃的感觉。
戚雪下意识吞咽着喉咙,喉珠上下滚动了一瞬,然后她便清晰看到阿巳的眼珠往下挪去。他被吸引了。
他安静地,以同样的方式,吞咽着,让喉结滚动的模样与她一致。
戚雪是因为紧张,而他是因为什么,不可言说。
戚雪眼睁睁看着他眼神变得深邃,她能看懂那其中转变的意思,她甚至看到了他唇缝极轻的蠕动了一下,那是舌尖在蠢蠢欲动的证据。
戚雪眼神闪烁着,脸也低下去几分,在他还没有进一步举动的时候打破宁静:“你……到底活了多少年了?”
阿巳微微扬眉,这个问题戚雪曾问过他一次,那时候他的回答说并不知晓生辰年岁,大约与她一般年纪。
“具体的确实记不太清了,但我逝世那年,与你年纪相仿。”
戚雪下意识回避着他的视线,这句之后便是迎来了沉默,但那种被他逼住的心慌的感觉仍是十分强烈。
戚雪感觉自己浑身的寒毛都在竖立着,后背在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