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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车队停下,众人轮流吃饭休息。看起来极为散漫。

顾澈瞥了一眼不远处树上的枝丫,收回视线。

暮色四合,大部分汉子靠着车身休息,顾澈也躺下了。

“嗖”的一声。火箭点燃药材,就近的汉子立刻捧土扑灭。

四面八方同时蹿出许多戝人,然而刚刚还散漫的镖局众人立刻拿刀抵挡,不见丝毫慌乱。

山匪头子本能觉得不妙,可后悔已经晚了,这群山匪是附近的流民拉杂而起,靠着人多为祸,如今跟训练有素的镖局众人一对上,瞬间溃败。

山匪头子被顾澈一刀削掉脑袋的时候,都还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

顾澈让人捡了山匪们的武器,他骑上 山匪头子的坐下马,寻着痕迹找到了山匪老窝。山匪老窝还有人守着,顾澈估算了一下人数,带着人直闯。最后他们只找到少量金银和丝帛。

“东家,快来。”

郭华在一间屋子找到被关押□□的女人。

“东家!!”是小金子的声音,几乎叫破了音。

顾澈寻声而去,刚到厨房,小金子就扑了上来,崩溃大叫:“东家,里面,里面…”

郭华阻止顾澈:“东家,我先进去。”

少顷,郭华脸色铁青的出来,“东家,您别进去了,里面是人骨头。”

邓显儿疑惑:“你怎么区分是人的骨头还是畜生的骨头。”说话间他就扎了进去。郭华根本拦不住。

不多时,邓显儿干呕着跑出来。

顾澈挥开郭华,亲自走了进去。

这个厨房是临时搭的,破破烂烂,但在角落里丢着好几个头颅,小小的,透着稚嫩。空气中浮现着腐肉的臭味。

顾澈闭了闭眼,走出来:“把他们安葬了。”

“是。”

半个时辰后,郭华跑来:“东家,那群女人怎么办?”

顾澈:“问问她们要不要跟我们走。”

顾澈倾向于把人带回惠县。留在此地,这些女人是死路一条。

很快那群女人有了决定,默默跟在顾澈他们身后。

一日后,一群人进入淮南,房屋歪歪扭扭斜着,道路破烂,处处是被洪水肆虐过的痕迹。路边躺着老人孩子行乞。无力的□□听得人心里不适。

队伍里再没人念叨淮南灾民毁了他们的家。苦,大家都苦。

顾澈他们按照地点,把药材送去,离开时有几个人跪在他们面前,希望顾澈能带他们离开。

顾澈拒绝了。

他对镖局的人解释:“我们带上淮南的灾民,就出不了城。”

回程路上,众人都有些沉默,直到回到惠县,众人才活过来。

对于那群女人的来历,顾澈对县令只说路上捡的,旁的没多说。

陈保一琢磨就懂了,他拍手道:“咱们惠县又添人丁了。好事好事。”

顾澈抬眸,忽然觉得眼前的县令也挺有意思的。

走了一趟镖,得了银钱,顾澈回去给众人按劳结算。

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时。颖州的山匪屠了知府衙门。

第59章 两税

淮南在水深火热中。千里之外的北方却是难得的笑声。

如今正逢秋收,红门城周边的百姓刚刚交了税,把剩下的新粮收进粮仓。

院子里,皮肤黝黑的汉子抱起最小的女儿,叫上皮实的大儿子二儿子,“走了,爹带你们进城买糖。”

“嗷嗷,买糖吃了。”

“爹最好了,能再给我买俩肉包吗?”

“我也要我也要。”

男人的妻子听到对话跑出门,双手叉腰,眉毛倒竖,“不准买肉包,又贵又不好吃。”

两个儿子立刻躲到男人身后,妇人半点不惧,“你不准给他们买,听到没有。”

男人讪笑:“俞娘,家里才秋收,孩子们也帮着干活了…”他努力说好话。

两个小子连连点头:“娘,平时我们干活可勤快了。”

“不准买肉包。”妇人不松口,见两个儿子脸上失落,妇人道:“让你们爹买块肉回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做,做好了给你们爷奶也拿几个去。”

“好耶~~~”儿女们兴奋极了。

汉子也跟着笑:“俞娘真好。”

妇人翻了个白眼,她上前摸摸小女儿的脸:“给咱们小丫买两根红头绳。”

男人点头:“我晓得。”

“我买点糖块回来。我们一起吃。”他低声道。

妇人扭过头:“我又不是小孩儿。”

她推搡汉子:“快走了,早去早回。”

“好好好。”汉子带着儿女进城,两个儿子最大的才10岁,小点的8岁,正是猫嫌狗憎的年纪。路边的野草都要跑去揪一把。

大儿子忽然跑过来,“小丫,给你看个宝贝。”

小女儿不明所以,真的凑近去看,大儿子忽然手张开,一只蚱蜢飞到小女儿脸上。

小女儿愣了愣:“哇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丫是个哭哭鬼。”

汉子额头青筋直绷,一脚把大儿子踹草兜里。臭小子也不恼,就地滚了几圈,仿佛得了趣。

“你给我出来,你把身上弄那么脏,小心你娘揍你。”

提到亲娘,大儿子老实了。

二儿子揪了一把菊花送过来:“妹妹不哭,给。”

父子几人笑笑闹闹终于进了城。城里热闹极了,几个小孩儿眼睛都不够用。

汉子记得媳妇儿的叮嘱,直奔猪肉摊子,他咬咬牙,买了一块巴掌大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几个孩子看着猪肉流口水。仿佛已经闻到肉包子的香味儿。

大儿子一脸期待:“爹,肉包子里能只放肉吗?”

汉子啐道:“你想得美。”

买了肉,几人又去买糖,汉子货比三家,才选了一家糖色好还不贵的。

“你们娘肯定会夸我买的好。”

“叩叩——”

俞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从屋里出来:“谁啊?”

她看了看天:孩子爹不能这么早就回来吧。

俞娘又问了一遍:“谁啊。”

还是没有人应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到谁在惨叫。

俞娘心里一惊,刚转身想往家里躲,院门就被一脚踹开。

“是个女人。”他们说着俞娘听不懂的语言。

晌午过后,汉子看天色不早了,带着恋恋不舍的儿子回家。

他又瞅一眼怀里的小女儿,红头绳扎成歪歪扭扭的蝴蝶结。随着小女儿每次甩脑袋,蝴蝶结都一颤一颤的,像蝴蝶在飞一样。

二儿子凑过来,仰着小脸嘻嘻笑:“妹妹好看。”

小女儿也对二哥哥笑,大儿子醋了,跑过来手欠的扯妹妹头发,又逗得人哭。

汉子气得不行,平时两刻钟的路,今天愣是多走了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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