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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得是牡丹。”

顾澈一怔,随后爽朗一笑,像是极为开怀。

待他笑够了,顾澈才挑了挑眉:“论观赏性,我偏爱魏紫与青龙卧墨池。但若是音音想为我簪花,那我要赵粉和姚黄。”

叶音:“你…”

“好。”叶音一口应下,还添了一句:“十八学士可喜欢?”

顾澈摇头。

两人往前走,交握的手十指相扣。

“若要簪花,届时我将黑发半束。”

“我为你束发。”

“你这手使惯了棍棒刀枪,给我拽下发丝怎么办。”

“不会,我省着力。”

“…哎,本就容颜渐老,若是青丝更少,帝王恩宠不复存。”

“……”

“……不会。”

“那你让人给我熬汤药?”

对上顾澈质问的目光,叶音抬手抚上顾澈的鬓角:“我想将你的青丝还给你。”

顾澈握住她的手,亲了亲:“我早说过了,没关系。”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你介意的话…”

叶音:“我心疼。”

她昏迷的大半年时光,顾澈做了什么叶音没有细问,但看顾澈的神态也知道顾澈过得不好。

他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做下那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日头彻底落下,宫里也开始掌灯。

顾澈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回去了。”

夜幕来临,天上的星子闪烁,叶音在窗边瞧了一眼,见明月隐退,星光大盛,她揶揄道:“月明星稀,星明月隐,还真是这个理。”

按后世科学的说法,月亮反射太阳的光更亮,光的强弱对比下,星星就像不存在了。

顾澈从后面抱住她,三千青丝垂下,如瀑布般。

叶音握住一缕把玩,乌黑的色泽当真如绸缎。她将乌发缠绕在指尖,好像一个调皮的幼童在玩耍玩具。

顾澈由着她,眉眼沉静。

少顷,叶音在他怀里转身,在顾澈的右首寻摸,果然摸到一截断发。

新婚当晚,结发为夫妻。

叶音靠在顾澈肩头,淡淡的墨香萦绕在她鼻尖,很安心。

春天是个好日子,不少地方都忙着开耕,但是城里并未有多少感觉。

京城南面。

这一代住的多是普通百姓,但在南边最外围建了好几个工院。但令人奇怪的是,出入工院干活的人,不是老弱妇孺,就是身有残缺者。

近晌午时,一名身穿短打的中年男人进院,进去后直奔院子左前角的大食堂。少顷又离去。

而当男人在进入最后一个工院时,负责这个工院的应工头立刻来了。

“丰管事您放心,咱们工院的饭菜都做的很用心。”

丰管事不听他的,在每个窗口看了一眼,的确有荤有素,但还不够。

丰管事忽然绕到里间去,应工头脸色大变:“丰管事等…”

话音戛然而止。

丰管事面色看不出喜怒,只是指着里间的大盆咸菜问:“这是怎么回事?”

应工头支支吾吾:“这这…这是,这是做饭的妇人借用咱们地儿弄的咸菜,她要拿出去卖。”他快速靠近,借着袖子遮挡,给丰管事送荷包。

然而丰管事大步往旁边一躲,看着应工头冷笑:“你想死别拉上我。”

应工头赔笑:“瞧丰管事说的,哪就那么严重了。”

冥顽不灵,丰管事不再跟他多言,甩袖离去。

应工头见丰管事走了,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给脸不要脸。”

他回头怒瞪食堂里的妇孺,“看什么看,一群牲口,呸。”

应工头回到自己的屋子,桌上摆了八个菜,还有一壶好酒。

若不是丰管事搞突袭,他早就吃饱喝足美美躺下了。

然而应工头刚吃到一半,丰管事去而复返,只不过这一次他身后带着训练有素的兵士。

如果有眼力见的,就能第一眼认出,这些经过敷衍伪装,但仍保持整齐一致的兵士就是女帝手下第一武器,玄骑卫。

丰管事恭敬的对领头的将士低语,然后退到一边。

曾副将瞬间冷下脸,“给我搜。”

十个人高马大的玄骑卫在应工头院子大肆翻找,最后找出名贵瓷器,银票若干,更别提桌上剩下的残羹冷炙,明显能看出昂贵的食物原型。

曾副将喝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应工头慌了,但还是强撑道:“我是应家旁支,你们不得放肆。”

到此时,应工头还以为对面的不过普通兵士。

他们应家百年世族,就是皇帝都要礼待他们。再说他也没饿死这群没用的废物,好歹给了口吃的,凭什么抓他。

曾副将给左右使了个眼色,对方一脚就把应工头踹在地上。

而另一边工人们和副工头等人也被叫过来围观,众目睽睽下,曾副将厉声下令:“中饱私囊,杖毙。”

“你敢…啊啊啊——”

玄骑卫经无数战斗洗礼,一棍子下去就要了姓应的半条命,待对方晕乎了,他们才放轻力道慢慢打。

足足打了半个时辰,应工头才咽气。

围观的工人们又怕又解气,而副工头等人两股战战,裤子都被晕湿了。

曾副将看向众人,扬声道:“女帝曾在战场上发过誓,定要护佑亡故兵士的父母妻儿,你们苛待这些妇孺,就是在打女帝的脸,流放都是轻的。再有下次,定将尔等抓紧刑部大牢把所有大刑都走一遭。”

副工头等人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曾副将不理副工头他们,从怀里拿出一块木牌给最前面的老妇人:“以后再有此事,你们就去牌上的地址状告。”

老妇人哭着连连点头。

曾副将又问了一些其他的,发现不仅吃食上有克扣,每个月的月银也只发了三成。曾副将气极反笑。

南面好几个工院,其他几个都好好的,就姓应的出问题,偏偏之前来检查都没查出端倪。

这里面要没什么,曾副将敢把自己的头割下来踢。

他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他在外面打仗,就希望家里亲人安好。若是不幸身故,也希望自己的亲人能得到善待。

女帝没有骗他们,答应他们的都做到了。不仅安置亡故士兵的家眷,甚至连那些在战场上失去手脚的人,都得到了妥善安置,给人立身地,饱腹食,让他们的余生活的有尊严。

可是世上总有贪婪小人。

姓应的种种行为,简直就是触他们这些将士的痛点。

曾副将将此事层层上报,马存金和成全联手彻查,很快就查到了应家身上。

成全召来曾副将:“白日的事,你可瞒住了?”

曾副将很快反应过来:“打死人瞒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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