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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外边的外书房管事来看。

那管事探头瞧了一眼,先自窥见了内里禁中圣旨的纹路,脸色顿变!

乔翎遂将那木盒合起,重新收入袖中:“你知道这是什么,是不是?”

那管事像是一只上了发条的青蛙,神色紧迫地点了点头。

乔翎便微微一笑,说:“去禀告相公,我有要事,即刻就要见他。”

那管事向她行了一礼,应一声之后,小跑着往书房里去了。

祖相公此时还在接见几位客人,陡然听见门外管事出声,不禁皱起眉来:“我不是说了,不要过来搅扰吗?”

管事的声音带着点忐忑,但却很坚决:“相公,是大事,须得立刻禀报给您!”

祖相公听得脸色微变——这种时候发生的大事。

不只是他,书房里的几位客人也都变了脸色。

他示意众人稍安勿躁,自己拉开门,走了出去:“什么事?”

管事低声道:“相公,有禁中的旨意……”

祖相公眸光猛地一震!

……

往静室去的路上,祖相公想了很多很多。

禁中的旨意,什么旨意?

未经政事堂就下发过来……

天子究竟在想什么?

他心绪微有不安,脸上神色倒是从容,到了静室推门进去,却是一怔。

来的并不是内廷的中官,竟是个年轻女郎……

乔翎微有些惊奇地瞧了这位老者一眼,回过神来,躬身行晚辈礼:“祖相公,事出突然,我也只能冒昧登门,但愿没有吓着您。”

祖相公迟疑着,低声问了句:“禁中的旨意……”

乔翎遂取了离京前得到的那封圣旨给他看。 网?阯?f?a?布?页?ī????????ē?n?②????????????????

祖相公狐疑着接过来瞧了一眼,脸色大变!

“这……”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圣旨是假的。

然而他毕竟不是寻常人,而是政事堂的宰相之一。

禁中所使用的圣旨材质、墨汁浓稠程度,乃至于加盖的印玺,他都是详熟的,对比手中这份,分明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这上边的内容和完全陌生的年号……

祖相公敏锐地抓住了一条讯息:“差遣中书令卢梦卿与京兆少尹乔翎,自神都往东都去查案?”

乔翎目光专注地瞧着他,说:“不错。”

祖相公心内一声巨震,震得他头晕眼花:“神都?”

他下意识道:“迁都了?”

旋即反应过来:“那你——”

“不错,”乔翎很肯定地告诉他:“晚辈乔翎,是时就任京兆府少尹,来自百年之后!”

祖相公如遭雷击:“这,这可真是……”

短暂地惊骇之后,政客的本能开始上涌:“你来找我,这说明——”

“不错,”乔翎为之莞尔,语气鼓舞:“正如相公所想,您所筹谋的事情,成了!”

祖相公起初怔然,良久之后,终于稍显恍惚地笑了一笑。

只是因为事关重大,他尤且有些狐疑:“百年之后的来客,这……”

乔翎回想起离开神都往东都来的路上,卢梦卿同她说过的关于这位祖相公的八卦……

她就顺手把往祖相公的同僚身上扣了个黑锅:“这会儿朝中还有位万相公是不是?”

乔翎目光清澈,神情同情,语气愤愤不平地跟祖相公说:“万相公在日记里边捏造谣言,说您有很严重的痔疮,后期理事的时候都要坐在马桶上才行!”

她痛心疾首:“人心真是太可怕了,这种话他都捏造得出来!”

祖相公:“……”

“什么?”

祖相公勃然大怒:“万沛霖那个畜生,居然在日记里留下了这种话?!”

“是啊,”乔翎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后来那本日记刊印了很多,传得沸沸扬扬,但还是有少部分人提出了质疑,觉得那其实是假的……”

刊印了很多!

传得沸沸扬扬!!

只有少部分人提出了质疑!!!

啊啊啊啊啊啊啊!!!!!

祖相公脑子里嗡嗡作响,怒发冲冠!

一百多年后的子弹,正中眉心!!!

好半晌过去,他才回过神来:“乔少尹,你现下过来,是……”

乔翎就把自己进东都城之后的事情说了:“死了一个泼皮,现在拿我的差役还在外边呢!”

祖相公木然地道:“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又叫心腹管事过来:“给乔娘子找个清净的院子,暂且住下,这是我的贵客,一定要侍奉得恭谨些!”

乔翎向他称谢。

祖相公木然地折返回书房去。

万沛霖这个畜生!

写日记爆我黑料!!

爆我黑料!!!

他爷爷的,什么怨什么仇?!

我哪想到百年之后居然还有一劫啊!!!

不行!

祖相公心想:他既然不仁,我又何必守义?!

我也得写点东西!

对,写点东西!!!

书房里的几个人见他回来,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

领头的是个形容潇洒的英俊青年,看他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相公?”

左文敬低声问他:“您还好吧?”

祖相公勉强回过神来:“没事儿。”

他说:“我们之前说到哪儿来着?”

左文敬不假思索,便道:“说当务之急……”

“对!”祖相公浑浑噩噩地应了声:“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我的回忆录写出来!”

左文敬:“……”

左文敬心想:他这是去见了谁?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第68章

等年轻的客人们走了, 祖相公又往前院去见乔翎。

他待乔翎很客气,又同她解释:“事关重大,便不请乔少尹往客院居住了, 你暂且在前院住下,若有差遣, 只管吩咐管事!”

乔翎自无不应。

她此时并不全然相信这位祖相公, 是以并不提同行之人,而是先问朝局:“我从神都一路到了东都,又从东都来到了百年之前, 都说古时民风淳朴,怎么东都城里就乱糟糟的?”

乔翎把自己进城之后遇上的事情一件件说给他听:“满街都是小贼,一看就是有组织的, 这是京兆府失职啊!”

又愤愤地道:“坐车车把式绕路, 骑马有人碰瓷儿,差役尸位素餐,东都城还能更烂一点吗?!”

祖相公听得无奈:“京兆府……”

他说:“现任京兆行事,当真是一团糟,有时候喝得烂醉,一连几日都不往公廨去, 反倒得底下的属官们往他府上去当差。”

“什么?这王八蛋!”

乔翎听得眉毛一竖:“没有人管管他吗?!”

祖相公叹一口气:“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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