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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来,瞬间呛了一下, 偏过头,一时间咳的惊天动地。

“哎,哎,燕公子您怎么了……”

危阑的母亲有些慌乱地转过头, 燕纾摆了摆手,勉强平复了气息,咬牙笑着望向对面神情平静的人。

“没什么……就是我也不知,我这‘弟弟’, 什么时候有了喜欢之人?”

他话音刚落,便听谢镜泊低声开口:“……许久了。”

燕纾顿了顿,微微眯起眼,唇边的笑意一瞬又深了几分。

“他知道吗?”危阑的母亲好奇开口。

谢镜泊这回笃定地摇了摇头:“不知。”

他顿了顿,莫名地看了对面沉着脸的燕纾一眼,忽然开口又补充了一句:“粗粗算来,大概已有七载。”

这时间很久了,危阑母亲没忍住低低“啊”了一声,燕纾莫名其妙地望着他投过来的目光,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更沉了几分。

七年。

也就是在谢镜泊进宗的第二年。

燕纾微微咬牙。

——好啊,平日里那般用功还以为是个木头呆子,原来进宗第二年就敢喜欢人。

他记得那一年。

他用了一年时间,好不容易把这个沉默寡言的小师弟捋顺了毛,原以为两人关系马上就要更上一层楼,没想到后来某一天不知为何,突然和他生分起来。

——从前都脆生生喊“泱哥哥”,自那时起便一板一眼地喊“大师兄”,逗急眼了便干脆不理他了。

燕纾还颇为遗憾了好一阵子,但没过多久,谢镜泊又逐渐恢复了从前的状态,颇为听话,只是不似从前那般亲昵,仿佛带着隐隐的克制。

他原以为是谢镜泊年纪稍长,有了叛逆、羞耻之心,虽颇为遗憾,但为了尊重小孩那点自尊心,倒也随他去了。

——没想到竟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

燕纾心中微微发苦,唇边的笑意却遮掩般,越发灿烂了几分。

落在谢镜泊眼里,便仿佛燕纾对此完全漠不关心般,甚至似乎还……颇为满意。

谢镜泊心中重重地沉了下去,倒是直接挂了脸,神情更冷了几分。

被他莫名瞪视的燕纾越发莫名其妙。

——瞪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抢了你心上人。

他没好气地别过头,心中忍不住无声嘟囔。

——那时宗门就他们五个人天天厮混在一处,谢镜泊又从来一本正经,不愿偷溜下山,也不知是从哪里喜欢上的。

——真真是不浪费一点时间。

两人各怀心思,却都谁也不说,脚下倒是一刻不停地走着,甚至更快了几分。

可怜旁边的白猫和危阑不明所以,只得迷茫地努力跟上他们的脚步。

一旁危阑娘亲惊讶开口:“七载确实已很久了……难道与公子是青梅竹马?”

“对啊,是什么时候、怎么认识的?”燕纾跟着起哄般笑眯眯附和,心中却不是滋味地想着。

——自己那时几乎天天都过来找他,谢镜泊竟然还有时间去与别人幽会。

真是——成何体统!

谢镜泊没有说话,只望着燕纾漫不经心的神情,心中半是苦涩半是一种莫名的爽感。

这些心思他从未与任何人言,更不敢在燕纾面前展露半分。

若说年幼时他们五人具在销春尽,他还抱有几分微小的期待,有一日能将这些话亲口说与燕纾听。

但后来……发生了那件事,各种阴差阳错,谢镜泊便早已失了这奢望。

此时难得有这个契机,谢镜泊深吸一口气,破天荒地继续低声开口:“……不是,我认识他已晚,未曾有幸和他一同长大。”

他垂下眼,余光看着火折子在墙壁上投下的燕纾的,声音放得极轻:“他身边有许多人,我自知配不上,而且太多混乱的事横在中间,当是……没可能了。”

他闭了闭眼,唇角难得微微勾起,只是不知是苦还是笑:“我只是,经年仰慕,终成空妄。”

“你怎知他不是也喜欢你?”

危阑他娘听到这些也顾不得害怕了,好奇地凑上前,一连串地开口追问:“你就没有与他确认一下吗?”

燕纾闻言下意识抬起头,下一秒听着谢镜泊低声开口:“确认过。”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闭了闭眼,声音间多了几分苦笑:“我送过他一块玉坠……却发现他已有心仪之人。”

危阑母亲眼眸微微睁大,燕纾神情完全沉了下去。

玉坠。

燕纾垂下眼,酸溜溜不是滋味地想。

谢九渊这木头连他都没送过玉坠。

他没有注意到,对面的谢镜泊此时恰好抬头,目光复杂地落到他身上。

·

入宗门第二年时,是谢镜泊第一次碰上燕纾生辰。

他那时刚隐隐意识到自己对燕纾有些异样的情愫,一时间被吓了一跳,纠结了好几日不敢去见人,但恰逢燕纾生辰,忍不住又想送他些好的。

那是他第一次下定决心,在边叙这个“伤敌一万自损八千”对看门人的献祭下,瞒着燕纾一个人偷溜下山。

但山下却比他想象的要繁华、混乱许多,谢镜泊从未来过,一时逛晕了眼,最后在一片灯红柳绿间,被一个玉石摊子吸引了注意力。

那玉石大部分未经特别雕琢,散发着温润幽然的光芒,在一片喧闹间,莫名令他心瞬息静了下来。

——像极了……他第一次见到燕纾时的感觉。

【小少爷来挑礼物啊?】

那摊主一眼便看出了谢镜泊的企图,立刻热情地将人拉到近前。

他见周身穿的精致,只以为是哪家的贵公子,忍不住乐呵呵卖力推荐。

【想送什么人?那人与你什么关系,只要您说,我都能给您选出来合适的。】

他一连串开口,一时间把谢镜泊问懵了。

他想说要送他师兄,但在店主殷切的目光下,一时又不愿只说师兄,好半天才低声开口:【送……一个对我极其重要的人。】

那摊主看他别扭的神情,瞬间心领神会:【哦,我知道了,小少爷这是春心萌动,要送喜欢之人是吧?】

谢镜泊到底年少经历少,耳尖瞬间红了一片,却又颇为适用地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看店主直接抬手去拿那同心锁,赶忙抬手制止。

【但他还不知,所以不要那么明显……】

【哦,我懂了。】那摊主暧昧地笑笑,手指一转,拿出一块玉坠来。

【那送玉坠啊,小少爷。】

【玉坠寓意颇多,既有深厚的感情之意,又能传达相思之情,而且最主要的,也有定情之意。】

【她若接受戴上,便是从了你的心意,若婉拒,也只说是感情深厚,留作纪念也可。】

那摊主乐呵呵开口,了然地眨了眨眼:【可进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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