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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关照,我一直铭记在心,事已至此,阳安无颜为自己做任何辩解,只有一件事。

“大姐姐一向不喜朝堂纷扰,我曾拜托大姐姐帮忙打了一些掩护,

但整件事情,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牵扯其中,更是毫不知情。

“还望太后看在大姐姐也叫您一声母后的份上,能够不迁怒于她。”

霍翎道:“乐平若是毫不知情,我自然不会迁怒。”

“还有我母妃……”阳安长公主咬紧了唇,跪下祈求,“母妃上了年纪,就喜欢吃斋念佛,极少过问俗务,她的身子也是越发不好了。阳安不孝,愧对太后的教导,也愧对母妃的养育。”

“也罢。”霍翎看着阳安,突然问道,“想不想进太庙祭拜你父皇?”

阳安先是一愣,脑海里跳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太庙不允许公主进入”,但只是一瞬,她的想法就改变了。

“想。”

在太庙兵谏的事情都做了,进太庙祭拜又算得了什么呢。

霍翎看向一旁的无锋:“带长公主去太庙。”

再次响起的殿门开合声,让季衔山以为是霍翎去而复返。

他回头去看,才发现来人是阳安。

季衔山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抽出三炷香递给阳安。

阳安接过点燃,插进香炉。

袅袅烟雾升腾而起,阳安别开脸,已是泪如雨下。

***

朝臣一直被拦在太庙旁边的宫殿里。

宫殿外头围满了禁卫。

这些禁卫没有对朝臣做什么,还给他们备了充足的点心茶水,却也不允许朝臣踏出宫殿半步。

众人心里糊涂,下意识想要找那些消息灵通的人去打听消息。

结果扭头找了半天,发现丁景焕、邱鸿振、无锋、郑新觉这些太后心腹不知何时都悄然离开了。

最后他们只能找到官职最高的陆杭去打听消息。

结果陆杭老神在在地坐着,该吃吃该喝喝,仿佛半点儿不受外界那些动静的影响。

看到下属和同僚来找他打听消息,他还劝大家赶紧用些东西,都在太庙外站了半天了,难道大家都不饿不渴的吗。

等到天色渐暗,外头的禁卫才给朝臣放行,让他们乘坐马车回府。

接下来数日,京中禁卫调动频频,城中防守也变得外松内紧。

不少朝臣上书请求进宫面圣,皆被驳回。

还有朝臣试图去丁景焕、邱鸿振等人的家中打听情况,结果一问才知,这些人自从太庙祭祖之后,就再也没有回过府邸,连家中人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些什么。

一直到太庙祭祖结束后的第十日,也就是每旬一次的大朝会。

因为宫中并未传出任何要取消大朝会的通知,满朝文武早早起身,穿戴整齐前往皇宫,走进金銮殿。

然后,满朝文武都看到,在内侍宫人的簇拥下,太后独自一人走进了金銮殿。而龙椅之上,空无一人。

就在朝臣面面相觑之际,霍翎开口:“皇帝病重,不得见风,太医说了要安心静养,朝臣不许用国事烦扰。从此以后,军国大事,皆呈至兴泰殿,决于朕之手。”

“阳安长公主,先帝二公主,自愿前往皇家道观为国祈福,念其心诚,封为护国长公主。”

不等朝臣开始窃窃私语,崔弘益出列宣旨——

诚郡王,肃郡王,詹楚,涉嫌谋逆,满门抄斩,即刻执行。

光禄寺卿季青忠,鸿胪寺少卿季青策,工部右侍郎齐殷……利用职务之便协助谋逆,判斩立决。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包括工部尚书陈浩言,翰林院掌院江唐在内的十余位高官重臣,皆上书致仕,从此退出朝堂。

第185章 诞女。

天狩十八年的这场杀戮,远比景元二十六年先帝驾崩、端王谋逆时造成的那场杀戮还要大。

宗室权贵的血,染红了帝都街头。

消息传到大长公主府,原本就重病不起的宁信大长公主,这下是彻底撑不住了。

她握着许时渡的手,气若游丝:“抬我进宫,我要去见太后最后一面。”

“娘,可是您的身子……”

“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不过是拖着日子罢了。早几日晚几日都没区别。你们是想让我死不瞑目吗……”

这话就说得太重了,但要许时渡看着宁信大长公主这么进宫,她也于心不忍。

许时渡咬了咬牙,对自家兄长道:“你在这里守着娘,我进宫去求太后。”

霍翎原本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见任何人,但得知宁信大长公主已近弥留,她沉默片刻,对无墨道:“请嘉乐进来吧。”

许时渡一进来就对着霍翎跪下:“我知道我的请求很无礼,也令圣人为难,但请圣人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成全我娘的临终所求吧。”

霍翎对无墨道:“去请皇后过来,让皇后随我去一趟大长公主府。”

宁信大长公主的精神越来越不济,才从昏睡中醒来没多久,又再次睡了过去,一直到她被身边人唤醒,宁信大长公主才发现太后和皇后到了。

宁信由着许时渡将她扶坐起来:“……将厨房熬的参汤给我端过来。”

然后她才对霍翎道:“劳烦太后稍等片刻。”

霍翎轻轻推了推陆琢:“去陪你外祖母好好说会儿话。”然后就走到了一旁。

“圣人。”一名宫人轻手轻脚走到霍翎身边,没有惊动任何人,“彻查过了,大长公主府没有问题。我们的人已经全权接管了府邸。”

霍翎微微抬手,宫人就如来时那般,无声无息退了出去。

少许,厨房那边将一碗已经放凉的参汤送来。

整根百年人参熬成的汤药效果非常好,宁信才喝下去,面色就比先前红润了一些,人也变得有了精神气。

她咳了两声,由着陆琢用手帕为自己擦拭唇角,才开口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有事要单独对太后说。”

宁信大长公主府的人都依言退下,但那些跟随霍翎一起过来的宫人禁卫,依旧站着不动。

霍翎道:“这些都是我的心腹,无需避让。”

宁信一愣,然后扯了扯唇角,知道太后是信不过她。

太庙之事,她确实不能说自己全不知情。无非是她就要死了,她的亲眷又不曾牵扯其中,太后才暂时没有降罪罢了。

霍翎又对陆琢道:“阿琢,你也跟着你娘出去吧。”

直到闲杂人等一一离开,屋内重新恢复安静,宁信才幽幽一叹:“我这一生,荣华富贵煊赫至此,再没什么可遗憾的了,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些后辈。”

霍翎知道宁信是想从她口中听得一句保证。

不提她和许时渡的情分,就说那些年里,先帝驾崩,她带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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