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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不计的鸟,用尽全力以为终于飞出那片荆棘,但只要他们稍微伸手,就能轻易将她拽回来。

血肉亲情成为她无法摆脱的困苦。

她已经放弃跟他们讲道理,跟他们争辩,试图让他们知道自己错了。

单方面的指责在民警再次进来后停止。

周震宏身边的管家进来,简要说明来的目的,一句“五万块钱由我们这边退还”堵住简志国和张文秀的口,签完字出来后,几乎是同时五万块钱到达简志国账户。

“这孩子是个成器的苗子,五万块钱收了在她读书这几年,希望你们别再来打扰她。”管家在周家工作几十年,一番话说得进退有度但又不容反驳,“卖女儿的流言传出去并不好听,也会影响你们做生意。”

“溪元离北城虽远,但来回一天也够了。”

管家话是笑着说的,却让简志国和张文秀面面相觑,他们在镇上待了几十年,见惯在酒桌上称兄道弟,或是为了孩子学习买书想要便宜有些迎合的人,何曾见过一边给钱一边警告的,但他们真的相信,如果出尔反尔后果会很严重。

钱到手,简志国又换了一副面孔,在走时张文秀忍不住问简黎,“你交的那个男朋友家里这么有钱?”

这句话让简黎脊背有种被虫黏上的不适感,她没什么情绪的说,“本来挺好的,但那天看你们一闹,分手了。”

张文秀面露可惜,“那还不是怪你,交了男朋友也不跟我们说,我们要知道还能带人来吗?”她话转了转,“分手了还愿意给几万块钱,平时他对你出手也很大方?你们在一起过没有?我跟你说谈恋爱可以,但你得保护好自己,别被甜言蜜语哄两句就不管不顾了,怀孕了嫁过去是要被人看不起,要受气的。”

简黎看着面前十月怀胎生下自己的人,感觉有两根绳子拉扯着自己。

一边心疼张文秀这些年辛苦,生自己的时候简志国连无痛针都舍不得给她打,她痛了两天一夜把自己生下来;心疼她这些年在家里过得不好,被简志国打。

另一边又怨既然生了为什么又不喜欢自己,偏爱简云杰,怨她让自己过得战战兢兢,随意翻自己东西,看日记,一言不合就对自己大吼小叫。

一边嘴上心疼自己学习太辛苦,一边夸自己懂事,又一边打骂。

一如现在,一面不管自己感受将人带到北城来,把责任推卸,一面又担心自己吃亏被人看不起。

她无法做到对张文秀只有单一的情感,只能在中间被拉扯得疼痛不已。

听她说完,周述北撑开她指缝,十指相扣,“我知道。”

“那天,我就在对面车里。”他轻声说,“我看见了。”

他看见她站在路边,看着载着一家三口的车远去,肩膀垂下,像终于松了口气又难过的把眼泪忍回去,拒绝管家要送她回学校的好意,拦了一辆出租车。

上车前,她回头问管家,“回到周家,他会比现在好吗?”

管家看了眼对面停着的黑色轿车,“你做了对的选择。”

像得到心里安慰,简黎点点头,道了声谢坐进车里。

等她走远,周震宏才开口,“如果今天坐在光汇位置上的是你,这件事就不会由钟叔出面。”

“简黎这孩子和你一样,有野心,但到底是年轻了。”周震宏说,“攀登的路虽然好,但路上助力的风和垫脚石一样重要。”

窗外光影斑驳,周述北轮廓一半陷入阴影,他很轻的笑了声,“送我去英国吧。”

周述北侧头看着周震宏,又透过他那边的车窗玻璃看简黎刚刚站过的地方,“我会把周川柏拉下来,也会把您拉下来。”

周震宏不怒反笑,像终于得心如意,“好。”

“去英国后,我不会管你,是成是败看你造化。”

“是死是活也是我的事。”周述北开门,下车,嗓音在街头越发冷冽,“我母亲坟前的灰,我等着周川柏一点点跪着擦干净。”

简黎没想到是周述北主动提出的去英国,“为什么?你当时和谭昱呈的公司不是已经走向正规了?”

谭家在北城并不输周家,就算周震宏想要打压他们,也得顾忌谭家的脸面。

“我本来就有出国的打算,只是提前了而已。”周述北说,“和谭昱呈联手,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我的意图,让他们自以为清楚我的底牌后,就会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放松警惕,当时秦斯年在英国已经成立了一家风投,这家风投才是我的底牌。”

“在北城不管做什么都是透明的,但到了英国,他们自以为我无路可退,不管是周阳致还是周川柏都觉得我翻不出什么花浪,自然会把重心放在别处,而这个空隙就是我需要的时间。”

简黎听他这么一说,想到那句外界评价他的“城府极深”。

他没有退路,所以只能谋划更多。

“那后来呢?”简黎问。

周述北看着她,知道此时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但我高估了我自己。”

“什么意思?”

“在离开前,我去学校找过你,看见你和谭雪莹她们有说有笑的回来,我看着你一点都没有被影响,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颓败的怨,想让你像我一样痛苦,又不想你跟我一样。”

他当时买了一束花,本想托人转交给她,但到宿舍楼下时,他看见一个男生等在那里,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像在跟她表白。

他嗤笑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生,她并不喜欢红玫瑰。

但下一刻,他就看见她接过那束花,笑着说了声谢谢。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个自我感动的小丑,看她抱着花上楼,又看了眼手里那支白荔枝。

自嘲一笑,将花丢进垃圾桶,把重新戴回去的手串取下来。

套这么牢,他还是无家可归。

第72章

有点挤

八千多公里的跨海距离,飞机上他脑子里不断重演两人认识到分开的种种,最后定格在她笑着接过那束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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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真的意识到,你和我没关系了。”

再说起这件事,那时的失落束手无策仿佛就在昨天,周述北握紧她的手,感受她真实的体温,“刚到伦敦的时候,气候和时差让我生了场病,一开始只是普通感冒,有一天晚上下了雨,我发了烧。”

当时他只觉得脑子有些混沌,以为是休息不够,抱着她的照片入睡。

这几乎已经是他的习惯,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感觉离她近一些,一边希望那个人对她好一点,别让她再这么辛苦,一边又不想她过得太好,怕她忘了他。

他总会梦见她。

梦见她站在自己怎么伸长手都抓不到的地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晚也一样,也不一样。

那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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