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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窗外某处,苏确谨慎询问:“老板,要查吗?”

刚才的状况并不像追求的样子。

但温延沉默阖眸,显然不打算插手这件事。

见状,苏确会意地不再给自己揽事。

毕竟在温延身边工作五年,这么长时间以来,深知老板不是会多管闲事的性子。

他永远都是一副风度翩翩、教养良好的模样,温和又淡漠,员工背地都说他像个完美的假人。

只有在长辈朋友面前,才会偶尔展现出那么一丁点儿不一样的烟火气。

苏确暗暗摇头,转回身让司机将车载音乐调小声一些,听到后排隐约传来声音。

“查吧。”

预判失误?

苏确愣了两秒,心领神会地一口应下。

因这点出其不意的情况,他倏然想起晨间忘记报备的另一件事,刻意但不生硬地提了句:“老板,孟女士的委托律师今晚从德国飞怀安,约您后天下午见面。”

温延不疾不徐地睁开眼,沉吟两秒:“让他明天十点去公司,我等他。”

-

回到楼上。

陈嘉玉先去水房将换洗的三件套挂起来,转身,恰好撞入对面的仪容镜。

之前回来时她只换了衣服,还没洗澡,所以此时长发还好好扎在脑后,充分露出整张脸。

未施粉黛,出门前涂的口红也因为吃了顿饭的缘故而消失,泛着点儿营养不良的白。

水房的白炽灯极亮,从头顶投射到她身上,一眼望过去只有那双耳朵红得离谱。

陈嘉玉纳闷地伸手捏了两下。

幸好现在是春末夏初,否则这触手可及的滚烫,简直要让她以为是生冻疮的前兆。

胡乱揉了揉,她拎着洗衣盆回了寝室。

怀安大学研究生院的宿舍楼是单人单间,房间面积小,但一室一卫打扫起来很方便。

陈嘉玉的书桌靠窗,堆满了下楼前整理出来的专业书,里面还夹杂了一些本科资料。

分门别类挑选好,她打开了微信。

给本科资料拍了几张照片,编辑好内容,发送到二手校园墙上,对方很快回复了ok的表情。

陈嘉玉放下手机,打算看会儿文献。

不知不觉间,宿舍楼下的动静渐弱,月亮高高攀上枝头,整座校区仿佛被按下了暂停。

直到小铁门关闭的吱呀声划破这片寂寥的夜色,陈嘉玉抬头活动了下颈椎。

十一点四十了。

放在置物架充电的手机蓦然亮起,陈嘉玉点进去,是微信收到的好友申请。

对方没写备注,不过由于前不久挂出去的资料,她未作他想直接点了确认添加。

视线下移,意料之中地看到另一条申请。

陈嘉玉面不改色地点了进去。

程项东:【校门口那男人是谁,你新钓的凯子?他知道你背地里这么贱吗?】

程项东:【在?出来聊聊呗?】

程项东:【今晚是我太生气了口不择言,你别放心上,我道歉,你去撤诉行不行??】

程项东:【操了!妈的说句话啊你!】

因为好友早在事发当晚就被她删除,所以对方的消息只能出现在主页的备注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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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玉看着他无能狂怒,扯了下唇角,动作飞快地截图后添加好友,然后再立马拉黑删除。

眼不见为净,她起身去洗澡。

进了浴室没多久,师姐许严灵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小道消息,给她发了几条微信。

许严灵:【你被程项东堵了?】

许严灵:【没事吧?我怎么还听人说

他好像跟你动手了,这人怎么这么孬啊。】

过了半个小时,陈嘉玉回复:【没动手,他气不过来找我输出,最后又道歉让我撤诉。】

发完,跟了个无语的黄豆脸流汗。

许严灵很快打来电话:“我天,然后呢?”

“没然后了。”陈嘉玉复述了一遍消息,“噢,我还加送了套添加拉黑删除大礼包。”

许严灵扑哧一声笑:“干得好!我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搞半天也是个草包。”

“法院那边有动静了没?”

“还没呢。”陈嘉玉打了个呵欠,“不过应该也就这两天,反正暂时没有其他后续。”

八卦到此结束,听她毫不在意的语气,许严灵忍不住感慨:“你是真的能忍,要我这暴脾气,这会儿或许已经演变成双方互殴的刑事拘留了。”

闻言,陈嘉玉只笑了笑没接话。

又聊了几句,结束前许严灵提醒她:“对了,下个月的外出调研表就差你一个,记得填了。”

陈嘉玉后知后觉:“我差点忘了。”

挂断电话,她赶紧找出申请表填好,因为是最后一个提交,轮到她统一拿去签字盖章。

隔天是周一,韩教授照例不在学校。

陈嘉玉提前跟他约好时间签字,下午从实验室出来,直接打车去了温家。

前几天雾蒙蒙的多云天气没能持续太久,转阴两天之后,终于在她刚坐进车开始下小雨。

窗外乌压压一片,目之所及仿若都被阴云笼罩,才刚过五点,道路两边陆陆续续亮起灯火。路人行色匆匆,没一会儿车窗玻璃便凝聚了一层水雾。

陈嘉玉没带伞,也不知道这雨会不会变大。

她神色担忧地朝外看去。

……

另一边。

温延处理完白天堆积的工作,端起手边快要凉透的黑咖啡,浅啜一口。

酸涩微苦,他放下杯子,起身离开了书房。

一楼客厅没人,只棋室的门大开着。

温延去厨房接了杯白水,闲适地站在落地窗前往出看,恰好听到棋室里传来的声音。

今天是温老爷子例行检查身体的日子,结束后跟从心血管疾病中心出来的韩教授碰见,两人上次还剩半局棋,便一起来了家里。

临近尾声,韩教授接了一通电话。

见他表情愈发讥讽,刚搁下手机,温老爷子稀奇开口:“谁的电话?”

“院里打来的,说是小陈上回发言稿让人调换的事有眉目了。”韩教授冷笑,“你猜是谁?”

这事温老爷子怎么可能清楚。

于是他也没卖关子,直言不讳道:“就是前段时间跟小陈死缠烂打的瘪犊子程项东。”

程项东是陈嘉玉同专业的研二师兄。

去年底开始,他就有意无意表露对她的欣赏。

但他不明确表白,只暗戳戳展示亲昵,陈嘉玉没办法拒绝,只能跟对方保持距离。

可从上个月起,他突然开始大张旗鼓地追人,送玫瑰花送大牌礼物,价格不菲。

有一样算一样,陈嘉玉被转送后都私下退了回去。

最后格外不留情面地回绝了他的心意。

直到一周前某个晚上。

陈嘉玉照常结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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