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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一只手搭在沙发边缘,电脑还开着。

忽然,手机屏幕从休眠状态苏醒,进来一条短信。

【云小姐您好,我是陆先生的秘书Sylvia。很抱歉告知您,陆先生将取消今晚与您的聚餐,他今夜饮酒,已在酒店宿下,我与酒店工作人员会代为照顾,您不必忧心。若您有任何顾虑,可随时向我问询,恭候回信。】

Sylvia,丝遥。

指尖停顿了几秒,云挽微怔,几乎一下子想起那张性感妩媚的脸庞,在大雪中,显得如此莹润,又如此风情动人。

这是她第一次收到陆承风秘书发来的短信,可能也是因为,这是他第一次爽约。此前,云挽只是隔着大雪遥遥见过这个女人一面。

秘书算是主人心腹,知道很多旁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通常来说,秘书的意思,其实也就是主人的意思。

她把一个丈夫回家吃饭,这样稀松平常的事,称作“聚餐”,把她称作“云小姐”。

原来结婚这么多年,她都还只是“云小姐”。

夜间暴雨倾盆,云挽窝在沙发边缘地毯一角,默默盯着那则短信看了良久。屋子里静得让人心慌,她又拿起遥控器随意调电视频道,选来选去都没有好看的。



起对方说“恭候回信”,云挽呆了半晌,重新捞过手机。

编辑了好几次都删掉,最后才发过去一句:【好的。】

穆丝遥回复:【感谢您的回信,我将代为转达给陆先生……】

夜雨昏朦地砸下来,庭院芭蕉叶摇曳,被打得七零八落。

云挽根本没看到后面,直接摁灭了手机,丢进沙发里。

她挺怕黑的,也害怕一个人睡觉,要是小房子还好。比如从前她和梁西岭的家,梁建忠去世后,他们和爷爷奶奶,一家四口生活在一起。

房子很小,她从没觉得害怕。

可是陆承风的房子太大了,上下几层建,家中甚至配备了通向每个楼层的电梯。

她从来没乘过,她怕黑,更怕密闭空间,他从来不知道。

沙发上有羊绒毯,是去年深秋,陆承风去伦敦办事带回来的。说是家很小众的店,来自北部的高级羊绒,很舒适柔软。

可他拢共就没回家过几次,毯子一直是云挽在盖。

她不想回二楼,索性窝在绒毯里,闭上眼睛沉沉入眠。

夜间十点多,手机提示音再度响起。

云挽精神不太好,浅眠,很容易就被惊醒。她还以为是陆承风给她回消息了,迷糊而略显着急地爬起来,翻出手机。

【云小姐您好,抱歉深夜打扰。陆先生委托我转告您,他于家中书房遗留一份关于换地权益的文件,您可有看到?如若看到,烦请您最快时间将文件送至浦东丽思卡尔顿酒店,我已向前台预留您的手机号。】

*

侍应生刷开电梯,将云挽引进酒店走廊,云挽温声说:“麻烦了。”

清透柔和的一把嗓音,软得就像三月朦胧的雨。

他不禁抬头多看了女人两眼。最简单的鲨鱼夹,杏色单鞋,质地柔软飘逸的长裙。

许是怕冷,就裹了羊绒大衣,也是温和无害的杏色。衬得女人脖颈雪白,颈线弧度修长柔滑,有种别样娇弱的美。

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装扮,唯一要说亮点,大概是那只抓夹,好像是用玉做的。

她却穿戴得婉约至极。

侍应生看了几眼就心跳加速,忍不住移开视线,把她带到地方:“陆先生在等您。”

云挽微微颔首:“好,辛苦。”

“应该的。”说完便乘坐电梯下去。

走廊并不昏暗,只是到了夜晚灯光调得朦胧,地毯繁复绣着华贵的花纹,通铺伸向远处。

云挽走了几步,就看见一个女人站在套房门口。

大概是刚从宴会下来,礼服还来不及换,宝蓝色收腰的高定长裙,裙摆曳地,漫不经心在地毯上铺了个小圈。

她戴着成套的首饰,长相很大气,是极为精致妖冶的一张脸。浓颜,和陆承风的骨相类似,颇具混血感,皮肤白得打眼。不过比起云挽那种近乎通透的白皙,还是差了些。

可她身材太傲人了,深领根本裹不住什么,沟渠深陷,饱满浑圆。抱着细细两条胳膊,等人的姿态冷贵,带点说不出的慵懒。

穆丝遥看见云挽,妩媚清丽的容颜立刻涌出一抹笑意:“云小姐。”

很得体,几乎挑不出错的标准微笑,她向云挽伸手。

云挽没说话,甚至没表情,也没做什么。

只是视线下移,落到女人中指指间。

那里套着颗色泽静谧的幽蓝色宝石,六爪镶,那样精致夺目。然而做工成色,却与她在昨夜收到的那颗,是如此相似,几乎相像到如出一辙。

第5章

承风“去哪里,和谁。”

云挽指尖泛起细微的颤抖,忽然有些庆幸今天没戴那枚戒指,事实上陆承风送的戒指都太华贵,没多少场合可以戴。

否则就这么撞上,简直是一出闹剧。

唇角牵出柔和的弧度,她伸手,轻轻碰了一下女人的手,是温热的,不像她总是指尖微凉:“你好。”

穆丝遥像是根本没发现她情绪不对劲,笑吟吟道:“麻烦云小姐这么晚还特意跑一趟,文件带过来了吗?”

“嗯。”

云挽从包里拿出被包裹好的文件:“他书桌上的文件一共有两份,我不太清楚他要哪一份,就都带过来了。”

“哦,是换地权益书和与政府那边洽谈的方案。”穆丝遥了然一笑,“陆先生确实把两份文件都带回家了。这个项目我们跟进蛮久了,他最近应酬很多,也实在很累,今晚临时取消了和您的聚餐,还望您不要介意。”

她果然比她了解他多得多,云挽想,她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做什么,他的秘书已经在替他解释道歉了。

“没关系,他现在怎么样,还醉着吗?”

穆丝遥说:“饮过醒酒盅了,陆先生身体一向很好,您不必忧心。外面天寒雨急,云小姐回去当心,需不需要我帮您叫个车?”

她没让她进去看一眼,就让她走了。

云挽本想说不用,这时候,房里依稀传出模糊的声音:“Sylvia,你要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声音宽厚低醇,透着股醉后男人浓浓的哑,显得说不出的性感。

穆丝遥回身应了句:“马上。”她转向云挽,仍是一贯得体的姿态,“抱歉,云小姐,陆先生在叫我,失陪了。”

她略带歉意地颔首关了门,瞬息后,里面就有男人的笑声含糊传出来。

云挽在门口站了会,最后低眸走掉了。

只是走下酒店大堂,透过透明爬满雨痕的玻璃,看窗外铺天盖地的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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