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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动。”
呼吸喷洒在枕上,云挽被他箍住,也就真的不再动。
家里很安静,没有多余的人登门打扰,瞿婶只要不在,家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
陆承风多数时候是办公,然而也有固定时间休息,他闲下来,没什么事做,会过来问云挽在干什么。
云挽捏着遥控器,有点不好意思:“就看电视。”
“看的什么。”
“综艺。”
顿了顿,她小声补充:“我觉得很好笑。”
陆承风看了眼屏幕,大概没明白究竟好看在哪里。
不过他也没说。
刚从书房出来,满身疲惫,他不吭声捞过抱枕坐下:“我陪你看。”
说着,想了想放下抱枕,把云挽捞过来抱着。
偶尔两个人都看得在沙发上睡着了,他醒过来,会给云挽搭一条毯子。
这方面他真没得说,细腻起来是真细腻,冷也是真冷。
从他对他家里态度就能看出来。
他好像一点旧情都不念。
上次陆益年遣人来给他带话,被他送客后,隔了几天,陆益年的人果真又来过两次,都被陆承风挡回去。
他好像都料到了,云挽甚至都忍不住怀疑,他这几天,正好在家,是不是就是为了应付陆益年的人。
还每次都是在雨夜。
那个黑衣男人出现,陆承风就披衣下楼,脸上死水微澜,没任何表情。
还是那一堆话:“老爷子劝您回去。”
“我也说了,我不会去。”
对面幽幽一叹,并不着恼:“您这又是何必,都已经是年前的事了,您闹了小半年,也该歇息了。”
陆承风不为所动,还是那句:“说完就走吧,不要再来。”
百般劝说无果,黑衣男人表情不太好看。
掉头离去时候,云挽听见他说:“您这样,也是为难您自己。”
陆承风笑了,模棱两可道:“劳您挂心。”
毕竟是他老子的人,他老子遣人来别墅,陆承风再不顺心,碍于老子面子,也只好不咸不淡应对。
他就是这样,有时候觉得他很冷漠,不撞南墙不回头。
有时候,却还是有不得已的时刻。
黑衣人狠狠皱起眉走了,陆承风回身,再看见云挽,也已经不再奇怪。
“走,回去。”
他慢慢牵着她的手,重新回床上躺着,也没解释,只用额头蹭了蹭她脖颈,极度嘶哑说:“困了。”
云挽弯唇,翻个身搂住他胳膊:“嗯,睡觉了。”
他像是真的疲倦至极,不过几秒,眼皮子就重得彻底闭上。
第二天陆承风不得不出门,是司机把他喊走的,云挽朦胧惊醒:“怎么了?”
“华越有点事。”
她一愣,了然点点头:“那你去忙,中午回来吗?”
陆承风迅速低眸套上衬衣:“不一定,可能回不来,你自己在家吃饭,把药吃了。”
她说好。
他走得匆忙,估摸是急事。
陆承风雷厉风行洗漱完,披上外套就走了,连句话都没再来得及跟她说。
云挽翻了个身,继续睡。
只是不知道又睡了多久,房间门被猛然推开。
云挽听到声响惊醒,屋子里昏沉沉的,几乎模糊得看不清人影。
她认出来是瞿婶。
瞿婶踌躇在门前,像是想要冲进来,又有点不敢。
云挽心里不安的感受一闪而过,从床上半撑起身,有些被吓到了,皱着眉:“怎么了?”
瞿婶喘着气,犹豫好半晌,才压低声音道:“夫人,老爷子来了。”
云挽一愣,反应了下:“谁。”
“老爷子。”瞿婶表情很复杂,低声重复,“陆家老爷子。”
也就是陆承风父亲。
云挽瞬间从床上直起身,然而突如其来的晕眩感,又让她直挺挺栽下去。
瞿婶慌了,也不管禁制,赶紧进来扶她:“夫人?”
云挽只是早起低血糖,怀孕了身体也不好,听到消息,突然眼前闪黑。
她好奇怪,陆益年过来是要做什么?
“我没事。”她压住瞿婶的手,尽量维持声线平稳,“到哪里了?”
瞿婶着急说:“就在楼下。”
云挽咬住唇。
第18章
承风“所以除夕夜。”
楼下客厅昏
暗,围了六七个黑衣男人,都矗立沙发后。
云挽在二楼顿住脚,透过楼梯缝隙往下看,沙发上倒是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他穿了身浅灰的西装,正漫不经心喝茶,模样很刚毅,有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
从她的距离,能看见男人眼睛。
偏深黑,眉骨锋利,深邃得像是能洞穿一切,很有攻击性。
这样的眼睛,总让她想起陆承风。
陆益年不愧是他父亲,年近耳顺,却仍像正当年。他喝茶姿势极标准,看得出是家族精心教养的模本,举手投足,威严逼人,自有种风华气度。
瞿婶悄声说:“原本先生是和警卫说不让进的,但这是老爷子,都认得,带的人又那么多。”
她面上难掩焦急,话里话外,挺为云挽担心的。
云挽蹙眉,掌心浮起层薄薄的湿汗。
她也是第一次见这样阵仗,难免心慌,楼梯口进风,脊背冷了,黏糊得很难受。
她平复呼吸:“没关系,我去见他。”顿了顿,低声嘱咐,“你给先生去个电话,问问他晚上几时回来。”
瞿婶宽慰她:“我这就去。您别急,先生知道是老爷子来了,绝不会让您一个人的,您先拖一阵。”
“嗯。”
云挽眼里有几分忧虑。
陆益年的事迹,她没见过也听说过,沿海生意起家,手段本事自然狠绝。她身体也不好,担心自己撑不住。
这个时候,楼下传来茶杯磕碰的脆响,一道苍劲声音飘上来:“在楼梯口说了好一阵话,还不下来吗。”
她一愣,轻声走下楼梯:“陆先生。”
陆益年没应。
他旁边助理模样的人递上热毛巾,他接过,缓慢擦了擦唇。
自始至终,他就对云挽说了那一句话,好像那句话说完,他就再也看不到她这个人。
只是他不开口,云挽也不方便出声,只能僵硬站着。
陆益年没有半点搭理她的意思。
她低眉顺眼垂下头。
那其实是她第一次见陆益年,也是陆益年第一次来这里。
她和陆承风结婚三年,陆承风从来没带她回过老宅,也从来没让她见过家里人。
有时候,云挽都觉得,她不像是他领过证的妻子,哪有妻子会被他这么藏着。
她更像是他的情人,床伴,像那种虚伪和肮脏的关系,它见不得光,不被认可,所以才只能深埋地下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