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漉的眼睛,微垂着眼,呆呆发愣。

她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忽然身后传来动静,门好像被推开。

云挽没出声,也维持着姿势没有动。就连呼吸,都近似虚无。

他大概以为她睡着了,轻手轻脚撩开床帘,拿过睡衣进了浴室。出来后,掀过被子,躺在了床上。

她背对着他,仍是那个样子。

不讲话,也不发出声音。

那还是她第一次这么沉默,通常,只要他回家,不管多晚,只要她醒着,就一定会去看看他。

他在书房,她就去给他倒水。他回房间休息惊醒她,云挽再迷迷糊糊,也会记得回应他。

她做这些,其实是出于本能,爱人都有本能。

然而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想要的。

她也只是希望,他能多喜欢她一点。

也就是这样而已。

眼泪瞬间又涌上来,她不敢抬手擦,只好闭上眼挤去。然而流泪无声,她深深重重的喘息,在黑暗里,却响得很不规则。

他约莫是听见,云挽觉得背后身体骤然僵滞。

紧接着,他靠过来:“怎么了,哭什么?”

她把眼睛蒙在被子里:“没有。”

然而迟了,他掌心捂过来,粗糙带着薄茧的指腹触碰眼睛,满手濡湿:“为什么哭了,哭成这样。”

她慌乱地把眼睛闭起来,眼睫簌簌颤抖。

“嗯?”他把眼泪擦去,“说话。”

她还是抱着被子,不讲话。

陆承风掌心停滞一秒,继续用掌根替她擦泪,声音却有些喑哑:“我回来听钟叔说,袁正松把你留住了?”

她身体一僵。

陆承风说:“他找你说什么了?”

昏暗的光线透进床帘,黑夜寂寂,那样安静的环境,他声音轻得仿佛耳语。

云挽这时候才开口,刚才哭过,喉咙已经哑了。她说:“没说什么。”

她还是习惯性大事化小,想遮掩过去,她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真相了,满心只觉得疲惫。

他大约不信:“究竟说什么了。”指腹抬起她脸颊,“你不能不告诉我,别的人我可以不问,他找你说任何事,你不能不告诉我。”

可是要她怎么说。

云挽脸颊被他捏得皱起来,眉眼细细的,背对着他只觉得羞愧。

陆承风使了点力气,把她肩膀掰过来面对他:“过来,看着我。”

他眼瞳黑漆漆,她想起袁正松那句话:“原本你没怀孕,他们是能在一起的。”

避无可避,云挽遮着眼睑:“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陆承风皱眉。

“要是我没,没怀孕。”她哽咽,“就好了。”

这样两边都不用为难,他离婚也没有负担,不用顾及这个,顾及那个。

她心理上,也不用觉得歉疚。

好似流水开闸,只要吐出个口,后面的话也容易说出口得多:“他说你从前,和秋家小姐在一起过。”

他眉拧得更深。

她哭着说:“是真的吗?你小时候就和她在一起吗?我不知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之前没有喜欢的人,那时候和你结婚,一是我爸爸做手术,我真的很,很需要钱。二是……”

她抿抿唇,最后也没能把第二个原因讲下去。

她只是睁着湿而软的眼睛:“我真的不知道当时你喜欢别人,我不是故意的,怀孕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样能怀孕。”

说来说去,她也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只好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小声重复:“对不起,要是没怀孕就好了。”

她的哭声细细密密,逐渐转成断续的抽噎。

他好半晌没吭声,只是眼神不断扫视她,到最后应该是实在忍不住,按住她肩膀:“你说什么呢?”

她本来在哭,被他惹得也哭声停住,愣愣地抬眸看他。

陆承风视线在她身上定格数秒,看不清表情,只是眉头始终紧皱。片刻,他攥住衣袖,把她新涌上来的泪抹去,冷着脸说:“我什么时候跟她在一起过?”

她下意识:“他是这么说的。”

“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辨不明喜怒,然而声音听着却是真怒了,“我说什么你就不信?”

她怯怯看着他。

他抿唇,动作粗鲁把她碎发别过去:“根本不存在的事,他张口就说,你还真的为他一句话,抱着被子难受得哭。你要问我要解释,你……”

话音被敲门声打断。

陆承风不耐扬声:“什么事?”

然而很快脸色沉下来,没有急事,钟叔不会上二楼。

果然,钟叔急迫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先生,老爷子不知道为什么过来了。”

云挽一愣。

陆承风表情猛地冷沉,她听见他低低骂了声,套上衣服下床,叮嘱她:“你睡觉,回来跟你说。”

凌晨四点,他拎起外套,风风火火下了楼。

第35章

承风“我来接你?”

云挽其实不安,也披了衣服起床。

这种将要清晨时刻,陆益年还要到这边庭院来,实在让人弄不清,他是想做什么。

父子俩说话在一楼书房。

门是关着的,听不清具体的话,只是不久后,隐约响起争吵,紧跟着摔杯子砸碗的碎裂声,接二连三,震得耳朵发疼。

钟叔脸颊紧绷,表情很不好看。

云挽有点担心:“为什么这么晚又来找先生?”

钟叔将她送回家,之后重新折回陆家等陆承风,后半夜跟着他一道回来,陆家发生什么,他最清楚。

然而钟叔表情僵滞一秒,望着云挽,欲言又止。

最后只忽然提了句:“先生其实很在乎您的,您要是听到风言风语,不要信。”

云挽一愣。

楼下骤然传来门被踹开的声音,黑色身影裹挟怒气走出来,做出“请”的姿态:“这是我家,你在自己家里待着不痛快,就来给儿子找不痛快。”

里面片刻后,才不紧不慢踱出个人影,陆承风书房铺了地毯,他老子连鞋也没换。

黑色皮鞋

踏地,停在门口。

陆益年侧头看他一眼:“我刚刚跟你说的,你考虑考虑。”

陆承风抿唇不言,还是冷冷地维持那个姿势。他从商这几年,尽管也学了些人情圆滑,可从来不是忍气吞声性格,他忌惮陆益年,大概是有求于他。

陆益年见他压着火气,反而笑了:“我很早就说,你不要想着反抗我,脱离我,我都是为你好,用心良苦,你总是不懂。”

他像是背后长眼睛,陆益年回头,视线精准无误落在二楼,锋锐的眼睛扫来,不怒自威,透着股阴森森寒气。转而平和道:“几个月了。”

云挽隔着楼梯和他对视,不敢开口。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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