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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蜷了蜷身体,水喝完,看着他冰冷的表情:“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婚?”

他缓慢抬眼:“你要离婚?”

她微愣,想着要是离开的话,应该是要把离婚手续办掉的。

云挽心里惴惴,但还是嗯了声:“协议被,被撕了,你可以让你的律师重新写一份。”

她抿抿唇:“我都可以的。”

她说完便低下头。

盯着床单。

足尖踩在上面。她脚踝很纤瘦,只是怀孕了就开始有浮肿。

云挽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了,他不喜欢她,肯定也有一天会腻的。腻了之后,就可以离婚了。

然而他唇线抿出冷厉的弧度:“别做梦了。”

她错愕抬眸。

陆承风冷然看她,嘴里的话无比伤人:“你以为你是谁,我多爱你,我的律师为了你还要抽时间多写一份协议?”

她心脏陡然收缩了瞬,面色发白,声音也更加低哑下去。垂头道:“那你想怎么样呢,你可以开条件的。”

他嗤声轻嘲:“开条件?你以为你还有资格跟我提条件。”

他凑过来,黑漆漆的瞳狠厉深沉,整个人都森森泛着寒气。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我不会放手,你想让我善罢甘休,绝不可能。你怎么对我的,我会一样一样,全部还给你。”

云挽微怔,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眸底凉薄:“别这样看着我,我不会心软的。”

她心里随着这句话颤抖,细密地难受起来。

他错开唇,带着几分浅淡的笑:“你不是爱他吗,不是爱他爱得不行吗?你已经结婚,却还背着自己丈夫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很刺激是不是?行啊,你都不在乎,那我还在乎什么?”

她眼眶一瞬间就红了,意识到他话里意思。

云挽立刻抖着声音说:“你要是想折磨我,觉得我对不起你,你可以,可以打官司的,开庭我会去的。”

“可我不想。”他打断她,“我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仍旧是陆太太,依然是我枕边人,但所有人都会知道,你在我眼里,什么也不是。”

“你没办法离婚,你敢嫁给别人,就是重婚。你可以骂我疯子,禽。兽,畜。牲,你也可以审判我,让所有人对我口诛笔伐。我不在乎。”

“我不在乎别人对我的评价,他们算个什么东西。”他冷冷看她,眼里渐渐燃起暗火,神情近似扭曲,“他们了解我吗,知道我们的事吗,知道你曾经把男人带回我眼皮子底下吗。我只要你痛苦。”

云挽眼泪蓄满眼眶,只觉得他真是疯了,不可理喻,她扑上去揪着他衣襟:“你究竟为什么要这样,这样有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我们就分开,留我在身边,不是互相折磨吗?”

“是你折磨我!”

他暴喝一声:“我凭什么签离婚协议,签了之后看你嫁给他?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让律师再出一张离婚协议,是你先违背承诺,是你先反悔。我不会爱你,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得到别人的爱。”

他冷冷看她:“我就是恨你。”

她落泪喃喃:“为什么?”

为什么恨她。

为什么讨厌她。

他不喜欢她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两个人关系,能恶化到这种地步。

他唇紧紧抿了抿,别过眼,不再回答了。

她眼里寸寸灰败下去,逐渐没了光彩,就好像是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情绪。

她想愤怒,想落泪,想哭,可是最后,什么情绪都释放不出来。

她在一个雾蒙蒙的地方,四面都是雾,不管她做什么,喊什么,都不会有人发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知道周围有人,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发不出任何求救信号。

他手机闹铃响几声,陆承风拿出来看,又关掉:“到时间了,喝药。”

他走到窗台边,那里有个药罐。药一直温着,他拿过抹布包着手柄,将药轻轻倒出来。

他端过来:“喝。”

她别开眼,眼圈又湿又红。

这样明显抗拒的姿态,他也不恼,仿佛确实如他所说,他现在做什么事,都不会恼,因为他就是想看她难受。

陆承风自顾自说:“是会有点烫,可以放一下,但是冷了不能喝了。”

她还是死死抿住唇,眼泪无知无觉掉出来。

心里不断地反复问,有什么意思,他究竟觉得有什么意思,婚姻都走到这一步了,他为什么还是不肯罢手。

大概是看出来她固执,她的倔。陆承风视线落在她肚子:“你还是把药喝了吧,孩子会闹人的。”

她突然笑,含着泪沙哑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是你的。”

药碗被猛地砸碎在地。

云挽一怔,下一秒下巴就被狠狠掐住。

她有瞬间连呼吸都忘了,对上他暴虐的眼睛,她吓得呆滞,手指不自觉掐进他手背:“放手,放手!”

陆承风的样子很可怕,他们在那个破烂的宾馆弄完,她被弄晕过去,其实还算是睡了一觉的,睡到下午,临近傍晚。

他却像是一整夜没有合眼了,凑近看,眼睛里全是血丝。

他从前绝不会这样,不管多么难,不管压力多么大,他总会起码把自己收拾妥当。他是个尊严很重的人,也就意味着任何时刻,他都不会弯了膝盖和脊梁,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可是这短短几天,她是第几次看见他失态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他。

他漆黑的瞳颤抖看她,眼里满是愤怒,痛苦,惊惧,什么都有。

她突然觉得很可笑,明明是他说要恶心她,报复她,让她难受,百倍痛苦。

最后,她只是轻描淡写一句,他却先失控了。

云挽微微挣动。

他却仿佛被这声音惊醒,回过神,猛然握住她肩头,力道像是要把她骨头捏碎。

他红着眼,下颚线紧紧绷着,浑身冷厉的气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滚出来:“闭嘴,我警告你,你别再激怒我了。”

用力到指节泛白,浑身都在抖。

云挽喘不过气,然而事到如今,心里终于也生出了些报复的快感。

她心脏痛得抽搐,可还是掉着泪坚持:“本来就不是你的,和你结婚三年,我一点也不高兴,我也忍你很久了,反正你总是不回家,我为什么不能找别人 。”

她泪烫在手背,在他心里烧出个洞:“你不是说我想当栾太太,是啊,我就是想当,但是我和你在一起过,他家里肯定不准,怎么办,我能怎么办,这个孩子就是我的投名状。”

他唇上血色退得干干净净,眼瞳震颤,突然低头,捂住她唇:“闭嘴,闭嘴!别再说了!”

她哭着道:“你又以为你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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