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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眼瞳看着漆黑路面:“我妈妈也这么说我,说我小时候就喜欢讲话,也很爱闹,她当时说我猫嫌狗憎的。”
云挽没接话了。
空茫夜色,雨渐渐小了,横店夜晚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她心里忽然就被戳了一下,也问他:“那你呢。”
“嗯。”
“你过得顺利吗?”
他静了片刻:“挺顺利的。”
再多的,他也没有说了,他开车,云挽坐在后座,陌生的车厢,不是她熟悉的皮质座椅,也没有那辆银色宾利上,淡淡水生调的香气。
她看着后视镜:“怎么换车了?”
他起初没答,后面才说了句:“开腻了,换了。”
也确实开了很多年了,她结婚时,那辆车就在,以他如今身份地位,天南海北都要走,是该换一辆了。
她轻轻地喔一声。
黑色越野稳稳地停到宾馆楼下,两个人继续沉默一阵,云挽有些受不了,解开安全带:“我要走了。”
他眸光暗了暗:“嗯,回去好好休息。”
她刚要走,然而脚尖方踩到地面,他叫住她:“云挽。”
她回头,风将她长发吹起来,眼瞳里暗暗的夜色。
他唇抿成直线:“加个联系方式吗?”
云挽一愣,嘴巴比脑袋更快,下意识就拒绝:“不要了吧。”
夜幕将那座小山笼罩,他没多纠缠,收回手,笑了笑:“嗯,那再见。”
云挽没说话。
车辆在她眼前倒退,打转方向盘,然后那辆黑色越野,驶向雨幕中。
第62章
风知道“为什么哭?”
云挽回了宾馆,洗过澡,整个人直挺挺往床上扑。
徐星萌问:“怎么回来的那么晚?”
云挽收拾衣服的手一顿,眼里有几分难明:“手机摔碎了,我去重买了个新的。”
徐星萌疑惑,怎么好端端的,手机还能碎,就多问了两句。
只是云挽心里难受,她再问,她也说不出口。
她躺进被子里,却没有半点睡意,睁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
她觉得陆承风跟从前,好像很不一样了,变了很多,不管是模样,还是性格。
他这几年愈发瘦削,那天回廊一瞥,如果不是身边人一声“陆老板”,她差点没敢认。
真的消瘦了太多,年岁渐长,他眉眼里褪去昔日惯性的笑,眼波锋锐,竟然多了几分严苛的味道。
性格也不同了,换作从前,她这样几次三番拒绝,他一定会发脾气。
可现在,他没脾气了,似乎连控制欲也在下降。她说算了,他就真的算了。
就好像那年下雨,她说不要他送,他最后,竟然对她说:“我只是把你送回去,你放心,我不会有再多要求。”
他不会再拘束她,把她看管起来,强行留在身边,或是困在小渔村。
像是真的逐渐失去了对她的兴趣。
云挽下意识翻身,摸出床头手机看了看。聊天框空空荡荡。
她做完这个动作才发觉,她已经很久不这样了。
曾经她也有过一段抱着手机,等他回消息,等他回来,望着他发呆的日子。
后来,一去不复返了。
梁西岭说过,她是个很倔的人。
尽管对人很好,态度和软,脾气也温顺,可其实她才是最难改变的那一个。
她话不多,但是非常死脑筋,只要她不想,那就任何人都没有办法。
云挽觉得脑子很乱。
她也不好判断,他这几年究竟心里怎么想的。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已经离婚了。她把自由拿回来,而他的自由,也同样还给他了。
*
云挽这两天仍然待在横店,但也不是都有工作,还是有空闲的。
空闲的时候,跟着时朗他们玩了几个地方,明清宫苑,香港街,秦王宫都去了。
这时节是横店拍戏的高峰期,天气微冷,正适合拍古装,衣裳裹得多,里三层外三层,不会热。
徐星萌是追星的,她不知道是和谁打听,要来了明星通告单。
小宋问:“你追谁?”
徐星萌说:“赵元朗呀,我高中时候就是他粉丝好不好。”
云挽有点印象,赵元朗是很早出名了,圈内少见的没资本没背景,硬生生靠一张脸和一身硬本事杀出来的
男明星。不过可惜,他没有斩获过视帝,他粉丝一直称他“无冕之王”。
云挽不追星,认得他只是因为,六年前,他曾经和海城江家江泊雪那位夫人,搭过戏。
她后来渐渐和许珈毓熟悉,也就多听了点他的传闻。
这几年他接戏也少了,新的流量升起,从前的,也该往后退了。
云挽陪徐星萌追了次出妆,提不起兴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她有几天没看见陆承风了,他就像是又凭空消失了一样。
云挽觉得自己是魔怔了,明明之前也没有那么想他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看见他,她又开始想起他来。
徐星萌在那里吱呀哇啦乱叫:“赵老师!看这边!赵老师注意休息!”
她情绪那么活泼,很能感染人,云挽也跟着弯了弯唇。
然而回酒店时,看见小宋和时朗站在前台。
小宋转头:“挽挽姐,小萌姐,你们回来啦。”
“站在这做什么?”
“不知道啊,早上才听经理说,把我们房间升到套房了,我和时老师也很懵,问前台,前台说是有人打过招呼的。”
徐星萌瞪大眼睛:“还有这种好事?我还没住过套房呢。”
云挽说:“是谁升的呢,问过没有?”
“时老师在问啊,人家前台不愿意说,时老师就给导演打电话了,他在这边就认得导演,我猜是黄导升的。”
徐星萌想想也说:“我猜也是,不然谁那么好心啊?估计是黄导关照时老师吧。”
时朗在打电话,碎碎的声音传进耳朵,听得并不真切。然而云挽望望他背影,心底一怔,忽然浮现出一个不太可能的想法。
时朗挂断电话走过来。
小宋说:“怎么样啊,时老师,是黄导吗?”
云挽视线紧紧追着他,表情一丝一毫不肯错过,连指尖都跟着蜷了蜷。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莫名紧张。
然而时朗点个头:“嗯,确认过了,是黄导安排的。”他停顿,视线转向云挽,“说是,之前在饭局上有些冲撞你,算是他的赔礼道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几个人眼睛都看向她。
云挽也愣住。
时朗走到面前,语气关切:“当时发生什么事了?怎么都没说呢。”
云挽觉得这件事实在尴尬,说不出口,更何况,后面还连